「……你……你到底要把我嚇死幾次才甘心?」下一句,他用了請求的口吻,「拜托你,不要再這樣嚇我。」
童雲柚听得一顆心酸澀澀的,鍋鏟隨手一放,回摟住他,用著帶了委屈的聲音道︰「別說你,我也是被捉弄的一個呀!」
「你也被捉弄?」
她大力點頭,「我一直有打電話給你,可是都被王大哥攔了下來,還說你在開很重要的會議……」
她咬了唇,決定把話說開,「他說你和蘇菲聊得很開心,不希望有人打擾你,我一惱,就把手機關了,這就是為什麼你聯絡不到我的原因。」
似乎又停頓了幾秒,童雲柚偷偷瞅了濃眉蹙緊的老公一眼,像做錯事般,快快又把頭低下。
「蘇菲?」想了老半天,程凱翌終于想起這號人物,強行扳起她的下顎,「等等,為什麼要說我跟她開會?還有,你干嘛說話不看我?那句話還帶了指控。」
「我不知道要說什麼,因為王大哥的那句話,就好像提醒我不要打擾你的好事。」
他先是一怔,後咬牙道︰「恕我愚昧,請你好好解釋一下,什麼叫作打擾我的‘好事’?」
「就是你喜歡上那個蘇菲,想跟她多親近……誰教你們走得那麼近,又常見面,還跟她出去吃飯,我听說那個蘇菲好厲害,你對她不是挺有好感的嗎?我上回去公司找你,正好撞上你跟她有說有笑……我也很不開心呀!所以就不想再打電話給你了,免得破壞你的婚外情。」
他氣鼓鼓的瞪著她,這女人偷偷去公司找他不說就算了,還敢誤會他!
「我會在外頭搞婚外情?!你有沒有搞錯?我對你的好都是假的嗎?」居然把他當成那種不負責任的爛男人!
這家伙簡直太欠罵了!
遭人一吼,她也委屈了。「人家哪里知道,你當初是看中我的節儉才會娶我;這會兒又冒出個才貌雙全,比我更懂得理財又討你歡心的女人,我怎麼會不介意呢?」
「笨蛋!」
到底誰才是笨蛋,他應該沒資格罵人吧!
她扁起嘴,含怨瞅著他,「我也知道我笨呀!誰教我犯了女人常有的疑心,說到底還不是因為太喜歡你了,才會擔心這個、擔心那個,就怕你的心向其他比我好的女人去了。」
大聲公在听見最後幾句話,黑眸陡地瞠大,臉還是紅,卻是興奮的泛紅。
他重咳了兩聲,「這不是廢話,我都說娶了你會照顧你,我妻子的位置也只有你一個,怎麼會……怎麼會還去照顧其他女人……」他不擅長說那些卿卿我我的話。
「我都明白。」童雲柚幫他接話,不然結巴男還不知道何時才會說到重點,「我知道你疼我、寵我,也很珍惜我,對我好也是因為喜歡我,現在我全都明白了,你就別計較我先前這麼胡思亂想好不好?」
妻子都這麼說了,做丈夫的哪還生得了氣,況且他高興她回到他懷中都來不及,哪真舍得對她發火咧!「以後什麼事情,記得當面來問我,不準再給我搞什麼小心機,還統統藏在心底!」他惡聲惡氣的警告。
「好,那現在你快去刷牙、洗臉,這幾天你都沒有好好吃東西,一會兒我煮好午飯就去叫你。」童雲柚毫不掩飾自己的關心,畢竟昨晚丈夫為自己憔悴的神情,讓她看了實在好心疼。
「講到這里我就有氣,那兩個混蛋這樣耍我,我非得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搞得他現在頭還一陣暈,媽的!還差點惹了笑話變賣家產。
「我明白,我也很氣呀!不過如果不是因為這個玩笑,我真的不知道原來我在你心中,有這麼重要的地位。」
程凱翌一頓,這時候就該懂得把心里的話藏起來,不能讓老婆知道他開始後悔變賣家產了。
「王大哥已經暗地里替你把拋手的股份全數買回來了,所以你不用擔心公司的事情,不過呀!他們這個玩笑實在開得過分了點,再怎麼樣也不該拿我的生命開玩笑!」
「沒錯!」頭顱跟著用力一點。
「既然這樣,你不如也跟他開個惡劣玩笑,就說這幾日公司所受的影響,得拿他的薪水來遞補;小嵐就由我幫你拐進你公司,用同樣的理由讓她免費替你工作一個月,到時候你就多了一個免費勞工可以使喚,有多好。」給予適時的懲罰才不會讓那兩個人忘記教訓。
程凱翌挑了眉,瞧著懷中笑得奸詐卻又一臉幸福的小女人道︰「我現在才發現什麼叫作青出于藍更勝于藍。」
話說回來,也得感謝自己的獨具慧眼,娶來了這麼一個「賢」內助,或許他們最初並不了解對方,但是人本來就要慢慢相處才能了解到對方的好,朋友是這樣,夫妻更是這樣。
誰說他們這種閃電結婚不會幸福,哼!他偏偏就要幸福美滿給所有人看。
「我說老公呀!」
「嗯?」程凱翌擁著懷中心愛的妻子,一臉開心而滿足。
「可不可以拜托你進房穿條褲子再出來,我想我們家應該沒有溜鳥的習慣吧?」
他不擔心窗戶大開,讓鄰居欣賞全空秀;她臉皮薄,她擔心呀!
尾聲
「太可惡了!我是在幫她耶!幾年友誼居然敵不過一個小玩笑,這樣把我騙來藍斯,要我免費做一個月白工我認了,就當賠個不是,好歹我也努力盡責做了幾個月那啥勞子的鬼副理,每天累得半死不活的,不給我加薪就算了,還要我包個大紅包給他還沒出世的孩子,有沒有人這麼不要臉呀?
「孩子連個影都沒瞧見,就跑到人家面前大剌剌的要紅包!我不爽給,那家伙就直接從我的薪水里面扣!這有沒有天理呀?」
「別氣了,你的感受我能體會,我就是過來人呀!你才剛開始,我都在這里工作了八年,早就見怪不怪Arron這種摳錢的德行了。」
「你有什麼好抱怨的?起碼你現在還有柚子姊可以撐腰,我瞧你過得挺快活,沒事去柚子姊那里晃晃,又有美人作伴,你沒資格在我面前喊慘!」
「喂喂!小姐,我跟你可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吧?誰說我不慘,你不知道你那個朋友才是個狠角色,我現在想見家莘一面,都得付上昂貴的成本!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早知道那時候就不要幫你忙,落得現在這樣的慘下場。」
「你唆什麼?起碼你現在還有女人可以抱,我呢?好不容易撐到年終,那家伙竟然擅自把我的年終獎金隨便用個禮物就打發了,說什麼禮物是無價之寶,給了我是便宜我,還不準我說不,硬是強迫我接受;柚子也不幫我說話,真不知道她到底還有沒有良心?」
「她的良心早就被Ar搶去了……你別瞪我,我說的是事實嘛!對了,可不可以告訴我,Armn到底送了什麼無價之寶給你?」
「……一個破行李箱!」
「嗄?」
「他們竟然把那個該作佔的骨董行李箱送給我,還囑咐我要好好珍惜他們的定情物,什麼狗屁呀!他們的垃圾定情物關我什麼屁事?我只要我的年終,其余都是垃圾!」
「哈哈哈哈!」
「笑,有什麼好笑?我就不相信你年終拿的東西會比我好?」
「……」
「喂!吧嘛突然不說話?剛才不是笑得很大聲……快說呀!我倒想知道你年終又拿到了什麼,我敢打賭一定不是錢,喂!你快說呀!你那是什麼表情……」
「……」
「不會吧?你也拿到那個破箱子?」她記得箱子有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