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雲柚松口氣,終于說動了他,不然憑她一人的力氣,哪拉得動又想到處亂跑的酒鬼。
車子剛好開近,有了王衍的幫忙,很順利的便把醉成一攤泥的男人載回家,也多虧王衍在,才能將他安置在床上。
「Arron就交給你照顧,我先走了。」松了一口氣,下一個任務便是打電話通知大海另一端的共犯。
送走王衍,童雲柚擰了條濕毛巾回到主臥房,替那個躺下便呼呼大睡的男人擦把臉。「你笨蛋呀!不會先去查查事實真相,居然這麼輕易就相信了小嵐他們的謊話,還把自己折騰成這模樣,我要真出事了,又看不到你為我憔悴的模樣,誰來照顧你?」
口氣似埋怨,眼底卻滿是心疼。
將他身上的衣服月兌去,用毛巾簡單的替他擦拭身體,再努力套上睡衣。
大功告成,卻也讓她累得氣喘吁吁,香汗直冒。「其實我也很笨,一直以為還得多努力才能讓你更加喜愛我,卻看不出來其實我在你心里早就這麼重要了。」
重要到這家伙一听見自己出事,就亂了分寸。
她彎身親了他的唇一下。
隨後,童雲柚收拾扔在地上的衣服,又到廚房簡單弄了點食物,一來怕他半夜醒來肚子餓,不過依照他醉成這副德行,應該不可能;二來是她餓了,今晚為了找人,她晚餐還沒吃呢!
結果弄得髒兮兮、累兮兮的卻成了自己,吃飽休息後,到浴室放盆熱水,她月兌去衣服,準備入浴泡澡好好休息一下。
驀地,砰一聲,浴室門讓人推開,龐然大物頂著雙通紅大眼沖了進來。
一時間童雲柚也傻了,誰會料到應該睡死死的男人會突然生龍活虎沖進來。
「雲柚!真的是你回來了嗎?」他的嗓音依然沙啞低沉。
她知道他還沒清醒,因為他眼中的焦距還是很散漫,只是剛剛認不出她,現在居然認出她了!
一個大力擁抱,將她擁得死緊,好似下一秒,眼前這個夢就會消失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沒事,我只是作了噩夢對不對?夢到他們說你被壓在大廈下面,夢到他們說你死了,那是夢,一定是夢,我才不相信,等我一睜開眼,你馬上又會出現在我眼前了。」
喃喃低語讓她的心軟了,她輕輕環住他,給了他一些反應,免得他老以為自己是在作夢。「對呀!我沒事;可是你卻有事,像個笨蛋一樣,人家隨便開開玩笑你就信,我還沒死呢!」
「我不要你再離開我身邊,老婆,我才不管那個什麼狗屁大廈,你回來了,就不準再跑回去給那鬼東西壓著,我不管,我不管……」
她翻了眼,顯然這家伙根本沒把她的話听進去,當她是鬼嗎?她吃飽撐著給他抱一抱,再回去給大樓壓在下面?
大掌仍是不安的在她身上到處模索,然後,她的臀讓人舉起……
她圓眼一瞪,喂喂喂!他不是醉得昏天黑地,分不輕是真是假嗎?
雙腿也讓人扳開,她才想出聲抗議叫這個神智不清的男人放下她,卻被他眼中赤果果的感情燙得心頭發熱。
「雲柚,我好想你,你終于回來了。」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和一個喝到爛醉的男人計較什麼,只有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尋找藉慰。
只不過……
「阿翌,我們可不可以坐到浴池里面再繼續?」
她實在不想髒兮兮的和人玩親親運動,不只自己,還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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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眼皮緩緩掀開,程凱翌就算頭再痛,也知道自己正躺在床上。
他是怎麼回來的?
明明記得是去酒吧喝酒……是阿衍吧!
手捂著發疼的頭,該死!為什麼要送他回來,他一點都不想回家!
家里有雲柚的影子,只要一想到她很有可能被壓在那些沉重的石頭下面,他的胸口就抽緊到一種無法負擔的疼痛,他需要酒精麻痹這種痛覺,該死的王衍還用公司當借口,不讓他去美國……
懊死!姓葉的女人怎麼還是沒有消息……
簡直混蛋!
所以他每晚都醉到一場糊涂,只有這樣才能暫時忘記焦急,讓他夢到雲柚,他甚至可以回想起昨晚擁著她的甜蜜美夢。
夢……不對!
空氣中屬于女性獨有的清新香氣,讓他驀地一怔,記憶中的觸感似乎太過真實,就好像他昨晚真的抱了一個女人睡覺。
血色從那張本來就不好看的俊容上撤下,他不會醉到在路邊,隨便抓了個女人來替代雲柚吧!
不管是真還是夢,就在他想把自己的頭發全部揪下來,好懺悔這樣的行徑時,一個從房外傳來的細微聲響驚動了他,
有人在他的屋子里!
隱約傳來說話聲令他的臉色冷凝下來,是女人!
他若真的做了什麼不該的事,是他的錯,但是那個女人怎麼可以擅自在他屋里動手動腳,那是他妻子才能擁有的權利。
一股憤怒讓他忍下宿醉的頭痛,跳起身,來不及套上褲子,人便沖出主臥房。「你是誰?憑什麼在我房子里……」
嘴巴倏地撐大,差點闔不攏,他幾乎不敢相信廚房里,穿著圍裙回身的女人是誰。
童雲柚脖子上還夾著電話,驚訝張著小口望著這個不穿衣服想著涼的男人,一直到話筒對邊有人叫她,她才回了神。「你等等,阿翌醒來了……」
她先交代幾句,彤紅的臉才轉向這頭在玩天體營的男人,抱怨著,「拜托,你先去穿衣服啦!哪有人這樣出來吃午餐的。」
原以為他至少會睡到下午才會醒,沒想到這麼早。
旋過身,她結束和對方的通話,繼續忙著把蓮藕放進排骨湯里,仿佛她出現在廚房里是件多麼尋常的事情。
「童雲柚!」
「干嘛啦!」她沒好氣的瞥他一眼,盡量不讓視線往下亂飄。
「你真的是童雲柚?!」
「廢話!不是我是誰?這家里還有哪個女人進得來?」明知道他口氣里為什麼充滿不可置信,她卻故意反問道︰「你是不是趁我不在台灣的時候偷偷干了壞事?不然為什麼我一回家,你就露出這種嚇死的模樣?」
程凱翌雙拳緊握,會這樣同他說話,還會斜眼瞪他的女人,真的是他的妻子!
她回來了?
她……平安無事?
「真的是你……可是……那女人明明說……」
她白他一眼,口氣卻出其不意的輕,「他們是跟你開玩笑的啦!誰知道你這個蛋竟然當真!」
眼神不自覺放柔下來,她又道︰「如果不是我昨天趕回來,你還想把自己虐待成什麼樣?」
這句話也證實了一件事,他昨晚抱的女人的確是自己的老婆。
得知她沒事的激動早把被捉弄的怒意給淹沒,他上前想摟住她,而看出他企圖的童雲柚,一個後退避了開。
「喂!我可沒有一大早在廚房被個果男抱住的習慣。」也不想想四周窗戶都大開,要是被人看見有多丟臉。
誰理她!
不顧自身的光溜溜,大手使勁,一把抓住拿著鐵鏟的妻子,不顧她的掙扎,將嬌小的身軀一扯,正中赤果寬大的胸膛里,有力臂膀更是緊窒的摟住她。「我就是要抱住你,可惡的你,你嚇死我了知不知道?為什麼平安無事卻不打電話給我?為什麼要跟那兩個人一起騙我!當我很好玩嗎?你怎麼都不想想要是我當真了,後果會有多嚴重……」
他抓狂了!
童雲柚被勒得差點不能呼吸,卻不想打斷他的發泄,她知道這男人把擔心、緊張全壓在心底,讓他爆發出來後,才能讓他完全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