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會。」秦冰兒作勢要拉上睡袍,見到他臉上扼腕的表情,她像改變主意般,又把睡袍拉下一點點。
頓時,黑瞳迸出異彩。
「烈,你還是幫我檢查一下好了。」
「檢查?好,當然要好好檢查。」
「還有,我有時候右胸口也會疼……」拉開睡袍的動作頓了一下,秦冰兒順著他意亂情迷的視線,納悶的低下頭看。
他喜歡自己,真的是這個原因?
「不是要檢查嗎?快把睡袍月兌了,指給我看妳哪里不舒服?」他催促著,雙腿逐步朝她逼近,目光迸出一道火焰,不再冷靜。
「烈,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月兌下睡袍讓你檢查好不好?」秉持研究精神,秦冰兒決定再做一個實驗。
「快說、快說!」那若隱若現的胸部快將他逼瘋了。
「郝柔到底做了什麼事,讓你生氣離家?」
平常問,他都不回答,這回順口一問,祁烈反倒什麼都說了。
長達數分鐘的敘述,秦冰兒知道事情的始末,卻不知該笑還是該哭!
她的胸部原來這麼有魔力,可以讓他理智喪失,套出她想知道的話,真是……
睡袍被他主動月兌了去,秦冰兒吸了一口氣,祁烈也很配合的倒抽一口氣。
「烈,『它』好看嗎?」這麼問很蠢,可她就是想知道答案。
「太完美、太迷人了。」
「你很喜歡『它』?』
「超、超喜歡的!」他的呼吸開始不穩。
他的眼神變得貪婪黝深,秦冰兒自然知道接下來他想做什麼。
好,她終于證實一件事實,能令他瘋狂迷戀的地方的確是她的胸部!
但……太可笑了吧!
她不禁懷疑起,以前他對自己的好和溫柔,全都是因為「它」的關系?
祁烈有認真喜歡過她的人嗎?
第七章
郝柔好強任性的個性是從小被寵壞的,平時尚能讓人忍受,她最大的缺點就是善妒,當嫉妒和任性同時發生,後果不堪設想。
當祁烈還坐在外科醫生的位置上時,郝柔就常用自己同樣是醫生的地位,對祁烈的女病患施壓,原因是祁烈給了她們親切迷人的笑容,令她無法忍受。
祁烈不是沒把她的行為看在眼底,無奈父母老認為郝柔不過是耍大小姐性子,愛吃醋罷了,一直不以為意,也沒去勸管,直到那次事件發生--
有一回,祁烈和一位交情很好,卻許久沒連絡的大學舊識吃晚飯,讓郝柔撞見。
或許吃個飯而已沒什麼大不了,偏偏這位舊識是個女人,還和祁烈有說有笑,好不開心。
半個月後,一次意外車禍,那位女舊識毀了半邊面容,腿也瘸了,飽受旁人異樣眼光的她四處求助整型,得到的都是請她另尋高明的建議,有人建議她來找祁烈父子,她來了,卻遭到郝柔的阻擋,一直無法見到祁烈一面。
郝柔利用本身職務,買通幾位護士,每當那個女病人來醫院時,都由她來接見,不是說祁烈不在醫院,就說他在手術中,郝柔甚至言語帶惡的刺激那位女舊識,要她這丑人別再多花力氣時間了。
一個禮拜後,那位女舊識因憂郁癥作祟,不夠堅強,自殺了。
祁烈是從小護士們閑話家常中,無意間知道這件事,那一次,他除了嚴厲痛斥郝柔,還將所有知情的護士帶到辦公室里,無人知道祁烈用了什麼凶狠殘忍的言語,只知道被罵之人,有人嚇得幾乎當場暈過去。
偏偏郝柔不肯認錯,直說是對方有問題,他的父母也護著她,勸他別那麼激動,這樣的舉動令祁烈頭也不回的離開醫院,自此再也沒回過祁家。
一直到秦冰兒的出現……
想著自己昨晚套出來的話,秦冰兒兀自發著呆,沒听見電鈴聲,更沒注意到兩名大小男客,已讓祁母迎進門。
「老師、老師……」
听見了熟悉的呼喊,她猛一抬頭。「施樂銘?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滿臉詫異,秦冰兒看著抱住她的學生。
後頭則傳來一道淳厚有禮的聲音。「秦小姐,好久不見了,是我帶妳的學生來找妳。」
一旋身,秦冰兒難掩訝異低呼一聲。「衛……衛醫生!你們……怎麼會來這里?」
「小朋友放寒假,順道搭我的便車想來見妳。」衛忻學一向溫和的臉上難得出現幾分微慍。「而我,則是來找那個扔下一堆爛攤子給我收拾,就拍拍走人的混蛋!」
「……」
爛攤子?混蛋?
丙然,從得知她老公嘴里的喜歡指的是「它」而不是她時,對他的信用都要大打折扣。
瞧,看衛醫生的臉色就知道,祁烈說的交代好、甭擔心,都是屁啦!
祁烈一踏進家門,便感覺大大的不對勁。
他的妻子背對著他和一個矮不隆咚的小畢呆嬉笑著,他家什麼時候多了個小孩來?
小男孩發現了他,頓時揚揚眉,雙手一張,就往秦冰兒身上抱去,惹來她的驚呼聲和笑聲。
那抹挑釁的笑容太熟悉了……祁烈恍然想起。「冰兒,這家伙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黑眸竄上兩簇跳躍的怒火。
「你說呢?」回祁烈話的,是久候多時的衛忻學。
「老衛,你要來怎麼都不事先說一聲?」祁烈眼中的妒火射向那雙偷模他老婆的小毛手。
「你見到我都沒有任何感覺嗎?」衛忻學的臉色極臭。
說好來見秦冰兒,好,自己就委屈點,給好友幾天休假,讓他追女朋友去;誰料一個禮拜過去,祁烈沒回來,連年節都過完了,祁烈還不回小鎮開工!
他才一個人,每天要應付十幾二十個患者,累得像條狗一樣,氣得他老兄干脆掛上歇業的牌子,剛好遇上這麼一個想見秦冰兒的孩子,兩人便結伴同行。
「怪了,我又不是阿剛,見到你會有什麼感覺?」祁烈一擠開賴在他妻子身邊的小孩,完全不讓座,想搶他女人的男人就是他的敵人!
衛忻學聞言,立刻神情緊繃,猛瞪著牆上掛鐘。
「放輕松,阿剛還有一個小時才會回家。」祁烈故意蹺起腿來,阻擋小男孩想繞過他的路。
「我沒有緊張。」模了模鼻梁上的鏡框,衛忻學故作冷靜,「我問你,既然你決定回家了,那小鎮上的診所怎麼辦?」
「我又沒說不回去,只是先讓我處理完一點私事。」想從腳下鑽?哼!
祁烈很不客氣的重重放下腿,不讓小朋友得逞。
「問題是,你老兄的問題什麼時候能解決?」祁烈一日不回,自己就一日會被鎮上那群想見他的婆婆、媽媽們吵到頭發都快掉光了。「什麼事都不說,就連你結婚也不通知我,我到底是不是你朋友!」
「那我現在告訴你,我結婚了,現在正值蜜月期,謝絕打擾!」狂傲一笑,祁烈臉上淨是勝利神情,他又一次成功阻止男孩靠近他的女人。
「誰要你現在放馬後炮,你的假都不知道放了多久,還蜜月咧!」衛忻學敗給他了。
秦冰兒也敗給祁烈了,她不知道一個大男人為什麼要欺負小孩,瞧施樂銘一張臉堆著委屈,活像快哭了。
「烈,你別老欺負樂銘。」秦冰兒小手一推,把那條橫跨在她和施樂銘之間的長腿推開,烈的脾氣今天有些浮躁。「師丈是跟你鬧著玩,別生氣了。」
她將施樂銘帶到身前,自然沒注意現在氣鼓著臉的換成了那位沒氣度的大男人。
「這小表什麼時候要滾回去?」祁烈瞇了眼。
「對喲,樂銘,你要怎麼回去?還是搭衛醫生的車子嗎?」秦冰兒現在才想到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