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連忙向院長賠不是,拉著自己的女兒,再朝秦冰兒狠狠瞪一眼。「站什麼站,還不快進來!」
在祁父比了「請」的手勢下,秦冰兒跟著進入。
行經門前,她無意間瞄見白色門板上掛著一個院長頭餃的金邊黑字牌,這之下,另有一個白色名牌,上頭列著英文名字。
杰森?杰森!
秦冰兒傻了眼。
敝怪!她的公公就是原本要替她動手術的那位整型醫生?
「院長,這位是我要請你幫忙動手術的小姐,上次失約的事情我很抱歉,就如同我之前提的,我希望盡快能請醫生再安排個時間給她。」柳夫人馬上開門見山道。
「柳太太,年假剛結束,我手術排程很滿,而且,之後我會離開台灣一段時問,想找空檔不容易。」這話听來就是拒絕。
開玩笑,替他的媳婦在「那地方」動手術,他不被自己的兒子開上幾刀才怪!
「院長,求求你安排一下,要不,我可以多給你手術費用,金錢上絕對沒有問題。」柳夫人不死心,她手頭上還有些現金可以應急。
「柳太太,晚些日子再說吧!」
「晚些日子就來不及了……」柳夫人喃喃自語。「院長,算我求你,看在我先生和你同學一場的情分上,就再幫我這一次。」
院長為難的搖搖頭,面對秦冰兒時,口氣卻好得教人眼紅。「秦小姐,要不要喝點熱茶?」
「不了,謝謝。」接收到公公可憐兮兮的無奈神情,秦冰兒不自覺笑出聲來。
「妳還笑!事情被妳搞成這樣,妳說我該怎麼辦?都怪妳那天為什麼跟那個痞子跑了,這責任要由妳來擔。」柳夫人送上白眼。
秦冰兒嘆口氣,「柳夫人,我必須告訴妳,我已經結婚了。」
臉上再多的粉妝,也遮不住柳夫人聞言後,因過度震驚而露出的皺紋。「結婚!苞那個沒家教的痞子?秦冰兒,妳不要跟我開玩笑!」柳夫人口氣十分凌厲。
「農歷年前,我就已經嫁給他了。」見到公公抽動的嘴角,嗯,沒家教,這好像連公公也罵進去了。
「不準,我不答應!」
秦冰兒為她的否決感到可笑,她婚都結了,現在柳夫人反對有何用?
「秦冰兒,嫁入那個窮酸樣的痞子家里,對妳不會有好處,也過不了好日子。」
「可是我覺得很幸福,我的公公、婆婆都對我很好,這就夠了。」秦冰兒露出讓人嫉妒的開心笑容。
「那種人的家庭有什麼好,一定是大小無賴一窩,妳還是听我的話嫁給周老板,我可以當這件事沒听到。」柳夫人還是執意她原來的計畫。
秦冰兒搖頭,柳夫人太過自以為是了,難道不知道這樣犯了重婚罪?
院長室門毫無預警讓人推開,就這麼巧,來人正是柳夫人口中的無賴痞子,後頭還跟進一個秦冰兒見過的人,郝柔。
「我听說冰兒來了,卻到處找不到人,原來在你這里。」淡淡的視線掃過室內的「客人」,祁烈挑了眉道︰「沒想到又見到兩位了,真是巧呀!」
揮了揮手就算打過招呼,祁烈勾來老婆就是摟得死緊,一副伯讓人搶走的模樣,「冰兒,妳怎麼會跟柳家人在一起?」
秦冰兒沒回答,看了看祁烈身後臭著臉的郝柔,輕輕捶了他胸口,用兩人才听得見的聲音道︰「說我?那你呢?為什麼會跟她在一起?」
哦喔,他的冰兒開始吃醋了耶!
「看來,我們需要挪出點私人時間互相解釋一下。」他模著下巴,那副鑽研有趣模樣實在可笑。
「這有什麼好研究的,不就剛好巧遇。」
「我也是呀!老婆,妳得相信我,我跟她沒關系的!」黑瞳半瞇,大掌緊緊扣住她的手腕。
他看出來自己在擔心什麼……秦冰兒輕輕一嘆。
總是這樣,他總是能輕易讀出自己的想法,這也是讓她心動的地方。「夠了啦!不是要我來陪你吃飯,胡扯什麼?」
又捶了他一下,她相信他。
兩人的打情罵俏,看在郝柔心里,艷麗臉蛋掠過數種表情。
祁烈瀟灑的把手一揚,揮揮衣袖,正大光明就把人帶走。「老爸,剩下交給你了,我和冰兒先走了。」
不要問柳夫人為什麼輕易讓秦冰兒離開,實在是祁烈那幾句話,把她們嚇得呆了、啞了。
「他他……杰森醫生你……」柳夫人幾乎說不出完整的話。
「很抱歉,我就是那個痞子的父親,柳太太口中大小無賴窩里的一家之主,真是讓妳見笑了。」祁父的笑容無害,言詞卻極帶嘲諷。
咚!
柳夫人嚇得跌在女兒身上。
杰森醫生的兒子!天,美容外科里,和杰森一樣出名的年輕醫生就是他!這間私人醫院將來都會是那個痞子的!
被人遺忘的另一端,郝柔若有所思的看著這對認識秦冰兒的母女,心中正盤算著某項計畫。
「你和那個叫郝柔的女人之間到底是什麼關系?」
罷洗完澡的男人,連頭發都來不及擦干,就得接受妻子興師問罪的面孔。
「冰兒,要問罪也得等我吹干頭發、弄干身體,換上睡衣再說嘛!妳舍得讓妳老公在寒冷冬天的夜晚感冒生病嗎?」祁烈眨著波光閃閃的眼眸,一臉委屈可憐。
「屋內有暖氣,現在室溫二十五度,你不會有機會感冒。」
「哇,老婆,妳什麼時候變機靈,開始會頂我的話了?」祁烈故作驚呼貌。
「別再打馬虎眼,我要知道你和她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每次問你,你都不回答我,你知道這種什麼都不知道的感覺很糟糕。」
垂下臉,她不喜歡被瞞著的感覺,祁烈清楚她的過去,她卻對他完全不清楚,直到今天她才得知祁家是這樣的有錢、有地位。
唉!她是怎麼做人家妻子的,什麼都不知道,她感到沮喪極了。
「我不知道你家擁有的是這麼大間的醫院,不知道你原來這麼有錢,也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喜歡上我,還要我嫁給你……」
祁烈挑起她的臉蛋,嬉笑的態度由認真取代,唯有黑眸,流露出一抹溫柔。「我家就是妳家,沒有什麼好分彼此,娶妳的是我,不是我家的醫院和財力,郝柔只是一個世伯的女兒,從小就跟我們兄弟倆一起長大,她會在醫院是因為她本來就在那里工作,我對她沒有任何男女之情,妳想問什麼我都會告訴妳,就是不準懷疑我對妳的真誠,知道嗎?」
話中有不容置喙的意味,但是他仍舊沒說出秦冰兒想知道的答案。
「烈,你到底喜歡我哪一點?」
「喜歡就是喜歡,沒有什麼哪一點。」某人又恢復嬉皮笑臉的樣子,開始對著鏡子擦干頭發。
又在搪塞了,秦冰兒沒好氣瞪他一眼。「那你為什麼放棄在自家醫院工作,跑到小鎮上當整型醫生?」
「只是想換環境,順便散個心而已,小鎮的日子比較悠閑自在。」
有回答等于沒回答,秦冰兒思路一轉,答案要由自己找,她決定做個實驗。「烈,你對胸腔科熟嗎?」
突兀的問話,果然引來祁烈關心,「怎麼了?妳身體不舒服嗎?」
「最近胸口有點痛。」秦冰兒用手按著左胸口,輕輕揉著。
「胸口痛?哪里?」
秦冰兒難得主動寬衣解帶,拉開睡袍,隱隱約約露出半抹酥胸,雖羞,她仍用手指了指,「這里。」
白皙的肌膚,小巧挺立的左胸就在眼前,祁烈掌中的毛巾月兌落都不自知,壓抑著快月兌韁的欲念,不自覺咽下一口唾液。「那……現在還會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