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發現秦冰兒變了。
不到一個月,她的雙頰紅潤起來,圓潤的臉頰上突顯出小巧五官的精致,雙目也變得閃亮迷人,干扁的身材長了點肉,開始出現凹凸有致的體態,她還是縴瘦,卻敵發健康的氣息,讓人目光一亮。
她的臉上也開始掛起淺淺的笑容,更會主動找人交談,大家都在猜,到底是誰改變了她。
「秦老師,妳真的和Sam在交往呀?」陳老師借著下課空檔,偷偷朝這位引起大家關注的女主角問出疑惑。
「沒有,我們只是朋友,陳老師,妳別亂說。」
「可是……鎮上的人都這麼說耶!很多人都看到你們出雙入對,妳就別不坦白了,該不會是那天我介紹妳去,然後你們就看對了眼?」
陳老師一臉懷疑,本來她不相信流言,Sam怎麼會看上平庸至極的秦冰兒?可是人家說戀愛的女人會變得漂亮,秦冰兒的「變化」已經證明了。
「才不是,我們一起出去只是買東西而已。」祁烈履行之前的承諾,盯緊她三餐要吃,教她用什麼滋補自己,他不過是幫她調養身體而已,就這麼簡單。
簡單到祁烈天天晚上到她家送熬煮好的營養補湯,叮囑她要用保溫瓶帶到學校去喝;再把休假全排在周末,以便陪她去外頭呼吸新鮮空氣、做做運動,順便連她三餐也包辦。
「可是我听說你們接吻了耶!」
被口水嗆到就是這樣的滋味了吧!
秦冰兒咳到快失了聲,一張小臉爆紅,吶吶的道︰「那不是接吻啦!拜托,大家怎麼傳成這樣,我都沒臉見人了。」
那個謝禮,對成天吊兒郎當,拿痞子當形象用的祁烈來講,一點都不重要,雖然那是她第一次,不對,那才不算吻,只是親親一踫,哦,天!
自己怎麼還記在心里呢!
「我還是很懷疑耶!就算是朋友,你們的交情也太好了吧?Sam同樣也對我說過可以當朋友的話,他卻從來沒找過我。」臨走前,陳老師丟下幾句話。
秦冰兒盯著桌上那罐保溫瓶里的雞湯,柳眉一蹙,他會不會對自己好過頭了,所以才引起別人的誤會。
模著發燙的雙頰深呼吸一口,真糟糕,最近只要一想到他,心就會不听使喚的亂跳起來,呼吸急促,就像……
她大力晃了頭,叫自己別胡思亂想。
「秦老師,妳的電話!」
她急忙抓起電話。「喂?」
「秦冰兒?」
這聲音她認得……
秦冰兒抓緊話筒,「我是。」
「老爺問妳,妳到底什麼時候要搬過來?」
她不用「回來」,而是用「過來」,秦冰兒面色一黯,隨後打起精神回話,「不是說讓我這學期結束……」
「那到底還要多久?」聲音顯得相當不耐煩。
「到一月底。」秦冰兒看著月歷,只剩一個月了。
「真麻煩,我們要妳辦的事,妳到底做好了沒?」
「我……我會做的……」
話筒傳來冷嗤聲。「會做?那就表示妳根本什麼都還沒做對吧?秦冰兒,我告訴妳,我們和妳一樣時間都不多,想想妳想要的東西,妳若不乖乖听話,就休想進我柳家……」
鐘聲響起,秦冰兒如獲救般急忙插上一句,「對不起,我要上課了,下次再說吧!」
「啪」一聲掛上電話,阻止那端柳夫人刺耳的聲音。
秦冰兒吁了一口氣,低頭望著依舊平坦的胸口,胖了幾公斤,可是為什麼她的胸部卻一點長進都沒有。
還有一個月,時間應該還夠用吧!
十二月,冷風瀟瀟,盡避戶外因冷鋒來臨,氣溫降低到不行,出來游玩的小朋友可是一點都不畏冷。
在導師各自的解散聲下,小朋友們牽著自己好友,三五群人圍著小圈圈行動,秦冰兒在公園角落找了張無人的鐵椅,正準備一坐下時,忽聞一聲熟悉的聲音。
「冰兒。」
她循聲一望,無法形容乍見熟悉身影的興奮,整個人沖向他。「祁烈!你怎麼會來這……」
離他五步遠的距離,她卻止住腳,胸口傳來一陣不穩的心悸,再度狂奔上前,兩手捧著他的臉,心急如焚的看上看下,看左看右。「你是摔倒還是出車禍?」
「沒有呀!冰兒,妳在干什麼?」祁烈一臉莫名其妙,抓下她亂模的小手。
「你額頭流血了呀!」秦冰兒著急的拿出面紙包。
流血?
祁烈明白了,也笑開了,黑眸莫測高深地瞧著為他擔心的小臉,兩手一攬,輕輕松松把她圈住。「冰兒,那不是我的血,我來之前剛好在做一個小手術,大概實習護士沒擦干淨,我結束後又急著趕來,才沒注意到額頭沾著血跡。」
「拜托,你都不整理儀容就出來的喲!嚇死人了。」秦冰兒松口氣,也瞋他一眼。
「我急嘛!妳不知道從診所到這里要開一個多小時的車程,要是再晚出發,說不定人才到這里,你們都要回家了。」
她對自己流露出太多的情感了,嘿嘿,他知道自己就快要得到她的心了。
「你沒事跑來找我做什麼?」秦冰兒哭笑不得,抽出面紙,踮著腳尖勾下他的臉來擦拭。
「冰兒,妳其實挺溫柔的耶!」盯緊眼前晃來晃去的上衫,他吞了吞口水,眼神一沉,燃起兩簇小火苗。
「少拿你對女病患的那一套對我。」
「沒有……我說的……是實話……」想起衣衫下的綺景,他呼吸急促,口舌干燥,兩拳不自覺緊握。
放松,放松,他還有能力可以控制自己的……
「祁烈,你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嗎?」一張臉繃得好緊。
「我沒事……」沒事個頭!
這女人擁有讓他瘋狂的東西,甚至在他面前晃來晃去,簡直逼瘋他,教他哪能舒服得起來?
祁烈,克制呀!一個月都忍過了,再一個月一定沒問題!
「老師,我要妳陪我吃東西!」
突如其來的稚音讓秦冰兒分了神,她自祁烈的懷中掙開,彎下腰看著一臉生氣貌的小班長施樂銘。
祁烈是嘆息也惋惜,培養出來這麼美好的氣氛,全教一個小蘿卜頭給打散。
他一挑眉。
這小表年齡雖小,勇氣卻可嘉,有種抱住他認定的女人,還送出挑釁的表情。
等等!懊死,那小表竟然把頭埋在他的專屬區域,秦冰兒的胸前!
笑容撤去,他長臂一探,撈回他的冰兒,沒氣度地順手扒開黏在她身上的小表頭。
「祁烈?」秦冰兒不解地看著眼前一大一小,明明不認識,卻像結了什麼仇似的互瞪的大男人和小男生。
「小表,郊游時間就是該找自己的同學,你的老師要休息,我陪她就可以了。」祁烈露出兩排癢得想咬人的利齒。
「老師,妳剛剛答應我要一起吃餅干的。」施樂銘不甘示弱,他想上前抓住秦冰兒的手,卻讓一只胳臂擋在前。
「要吃可以,我和你們一起吃。」祁烈自動把自己加入。
「誰要跟你一起吃!」施樂銘不高興的說。
他偷偷跟在老師身後,就是想等沒有人時,上前找老師一起分享餅干,豈料突然蹦出一個陌生人,不但強抱住老師,還和老師有說有笑的,真討厭!
「不好意思,我先來的,還有,這是我的,別想跟我搶。」祁烈用眼神瞄了瞄自己扣在秦冰兒腰上的手臂,他相信這人小表大的家伙懂他的意思。
「老師是我一個人的!」施樂銘氣紅了張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