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點傻眼,然後很不給面子地捧月復大笑起來。
「熊展麒!你在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她掄起小拳頭,捶打正笑得彎腰顫抖的男生,他好可惡!
「你知道什麼是接吻嗎?你剛才那樣只能叫踫踫嘴而已。」他笑得快要斷氣,眼淚差點沒掉下來,誰教她的模樣實在太天真、太可愛。
「哼!你少看扁人,我這就去找個很會接吻的男人來練習,學會讓你贊不絕口的技巧,到時教你心服口服。」她漲紅臉兒,大言不慚地放話。
瞧瞧她說的是什麼話,一個女孩子家竟然這般恬不知恥,都怪青陽和他把這小妮子寵得無法無天了,以她風二小姐敢作敢為的個性,還真有可能干出這等荒唐事來。
不行!萬萬不能讓她胡來,他心念一轉,猝不及防地一把抓住她,一個漂亮俐落的旋身已熟練地把她按在光可鑒人的鋼琴上,並且俯身欺壓著她。
「你不用找了,這里正好有個最棒的免費導師。」看來是時候該給她點教訓,誰教這小妮子太囂張跋扈。他二話不說堵住她的小嘴,施展引以為傲的技巧,給了她一個結結實實、銷魂挑逗的吻。
始料未及的發展,讓她鳳眼圓瞠如銅鈴,心跳大亂,全身更是虛軟無力,這是什麼感覺?他的唇舌帶有魔法嗎?為什麼她會感到飄飄然、醉醺醺……
不管是克制不了還是不想壓抑,他任由這個吻變得越來越激烈狂野,對這分熾熱難耐的情愫他並不陌生,只是不知為何面對一向視如親妹子的她,竟也會感到心癢癢的、酥酥麻麻又蠢蠢欲動?不願深究真正原因,他很快歸咎于剛才欲求不滿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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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丫頭,你跑去哪里了?這麼晚才回來。」風青陽雙手環胸,斜靠在妹子的房門前。
「人家只是去逛街嘛,現在也不過才八點而已。」風青盈逕自放下書包,心虛地別過臉不敢看兄長。
一雙銳眸突地察覺異樣,他霍地關上房門,緊張地抓住妹子的雙肩問。「你交男朋友了嗎?」
「沒有啦,你胡說什麼。」她心一突,垂下羽睫回避。
「別騙我,你頸上的吻痕打哪來的?」他眯起眼質問。
什麼?她飛快模一模脖子,轉身往化妝台的鏡子前查看,果真有兩處紅斑非常顯眼,可惡的熊展麒,他一定是故意的。
「到底是誰?是哪個臭男生?」鏡中映出的臉劍眉糾結、雙手插腰,大有興師問罪的意味。
「我……」她眼神閃爍,她要怎麼告訴他嘛。
風青陽撫著下巴、在房間來來回回踱步思忖,到底是哪個混球敢打他妹子的主意?想要拐騙他親愛的小妹,那個大婬蟲最好打得過他,不然就準備去躺醫院吧!
他赫然停住腳步,一絲不安在心頭升起,難不成是——「是展麒干的?」
「怎麼可能。」她急忙否認。
「你別想對我說謊,我們自小一起長大,你的心思我還不了解嗎?」他連珠炮般的說道,根本不給她辯駁的余地。「十六年來有哪個男生曾讓你看上眼過?妄想靠近你風二小姐身邊的男生,沒點本事功夫也辦不到,更遑論佔你便宜,如不是武林高手,必定是你認識熟絡的男生。」
這種條理分明的推斷方法,她還能抵賴嗎?「你何必明知故問!」
「你坦白告訴我,你是不是一直喜歡著展麒?」心高氣傲、眼高于頂的妹子唯一欣賞崇拜的男生,除了他這個親哥哥外,就只有一個,他竟然該死的沒有發現,然後及早阻止。
「哥……」她緊咬下唇,眼中流露出痛苦與掙扎。
事態嚴重了!他輕拍額頭,低吟一聲。「你怎麼這樣糊涂?明知道不能和武術世家的弟子談戀愛、結婚,你們不可能有結果,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傻?」
「我也知道不應該,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越是抑制這分感情,就越是泥足深陷。」她雙手掩臉,聲音帶著哽咽。
把妹子的頭顱一把按在肩上,他心疼地撫模著她的秀發安撫。
「展麒他也知道這個禁忌,他怎會和你一樣糊涂、瘋狂!」風青陽和熊展麒相處了十八年,據他對這個老朋友的了解,很難相信他會干出這種蠢事來。
「他沒有,我根本不知道他是否喜歡我,是我自己一廂情願地喜歡他。」她雙手揪住扮哥的衣襟搖頭。
「你真傻!」難怪半點也不像熊展麒的作風,他們明明同樣都是玩世不恭的哥兒們嘛,壓根兒不曾和女人認真交往過,更別說要談這種自尋死路的戀愛了。
「哥,你千萬不能告訴他,我不打算讓他知道我對他的感情。」反正不會有發展的可能,何苦節外生枝。「我不想讓他感到為難,更不需要他的同情或歉意。」
自尊心比誰都強的妹子正是風家「特產」。「那就盡快忘記他吧。」
「嗯。」
叩!叩!
「少爺,小姐,老爺有請兩位去宗祠堂。」門外傳來女佣的通報。
「知道了,你先過去回報,我們五分鐘後到。」風青陽朗聲回答。
「是。」女佣回道。
「你趕快更衣,記得把脖子遮好。」他細心交代。「我在前廳等你。」
唉!不知道長輩們又要訓話或交代什麼事情了?每回在風家最莊嚴的宗祠堂召開大會準沒什麼好事,風青陽拖著慵懶的步伐,可以的話他真不想生為風家人、更不願當風家的長子嫡孫。
第二章
如何把中華武術發揚光大、造福社群?開設「風雲會館」授徒自強、經營「風雲保全公司」護民安泰的風家算是做到了。
家大業大的風家人丁鼎盛,六十多歲的風家老爺爺、老太太身體健壯,長子風靖鵬為現任當家,其「靖」字輩的兄弟姐妹一大堆,以「青」字為名的晚輩孫兒同樣不少,可謂人才濟濟。
風青陽和風青盈到達宗祠堂時,家人已全部就座,偌大的堂內氣氛嚴肅靜穆,正面的一張巨型案桌上,擺放著先祖們的牌位,地上放了數個軟墊以供上香參拜之用,左右最前方各坐著大家長風老爺爺和父親風靖鵬,然後左邊排開的是靖字輩的叔伯姑嬸們,右邊則是坐著青字輩的眾堂兄弟姐妹。
正值盛年的風靖鵬面容不怒而威,剛毅強悍的高大身形下有著沉穩內斂的敏銳個性,在他英明進取的領導下,風家業務蒸蒸日上,他不管在武場還是商場上,都是個雄才大略的精明野心家。
「好,人已到齊,阿遠,你簡報一下會館的情況。」風靖鵬向弟弟風靖遠點頭示意。
又是這種無聊透頂的事情,勉強正襟危坐的風青陽強忍住打哈欠的沖動,眼皮子快要支撐不住了,反觀身旁的妹子風青盈則是表情認真地仔細聆听。
風靖鵬炯亮銳眸掃向兒女,把他們強烈對比的態度盡收眼底,如果吊兒郎當的兒子和富責任感的女兒可以對調性格就好了。
「青陽,會館那邊你要多擔待,以後多抽點時間跟二叔學習。」風靖鵬不疾不徐吩咐道。
無端被點名,風青陽登時醒過來。「是。」
在看見兒子打起精神後,風靖鵬才開始道出今天會議的重點。「我們鐵、風、熊、武四大家一直都是競爭對手,一向以成為武術界龍頭為目標,時至我們這一代四家分庭抗禮的局面明顯不再,只剩下老邁的武爺和孫女兩人的武家孤掌難鳴,與其眼看他們把武家拱手讓給外人,倒不如由我們風家來接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