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定是這樣!
藍采偉想出一套自圓其說的理由說服自己,愁雲慘霧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明朗。
她要堅強的和嚴歆一起承受本來應該是她要承受的罪。
「夫人,堡主又在發脾氣了。」嚴喜跑來向藍采偉求救。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也不知道是誰起的頭,嚴家堡上下開始叫藍采偉夫人。
一開始藍采偉並未在意,久了之後習慣成自然,現在的她儼然就是當家主母。
「我去看看。」
藍采偉將晚膳放在托盤上,不客氣的沖進嚴歆的房間,掃掉他桌上的賬冊,把托盤上的飯菜放到桌上。
「你干什麼?」嚴歆吼著。
「沒看到桌上的菜嗎?吃飯的時間到了。」嚴歆生氣的模樣像極了當年她賭氣用絕食威脅孔尊藍的樣子,沒想到鳳水輪流轉,現在她反倒欺負起臉蛋酷似孔尊藍的人。
「我不吃。」嚴歆又吼。
藍采偉可不管他生不生氣。
「今天我吩咐廚房煮了你愛吃的蜜汁羊肉、清蒸魚,我還動手研究了一道新菜色,你快嘗嘗看。」不是她話多,而是她想借著從前兩人常有的對話來讓他想起一些事情。
「你知不知道你很吵?」他的表情怒不可遏。
「我知道你會嫌我吵,可是我是為了你好。」
她看見他臉上的憤怒和緊握的拳頭,正當她準備戰斗時,他卻一把將她拉入懷里,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粗暴的吻住她的唇。
一切出乎藍采偉的預料。不應該是這樣的,她以為嚴歆會動手打她……
回神的藍采偉用力的想掙月兌,但是嚴歆力氣大,她的反抗成了最佳的挑釁,增加他征服的樂趣。他狂野不羈的吻著,糾纏著她無處可逃的香舌,一點一滴的沉醉在她似甘泉的口里……
沸騰的熱血燃燒著他深藏在心底的欲苗,讓熾情如烈火般的燙傷她的肌膚,逼得她釋放出心中愛意。
不過人千萬不要得意忘形,因為如此容易鑄成大錯——
「采偉,告訴我你愛我……」嚴歆忘情的在她的耳畔呢喃。
「你……」藍采偉驟然清醒,「你叫了我的名字……」她驚慌的推開他。
「呃……是你自己說你叫采偉的,難道我叫錯了?」糟了,露出馬腳了!
「我是告訴你我叫采偉,但是你……」
什麼都不用再解釋,總歸一句話,她被耍了!
完了!
看著采偉倉惶奔逃而出,嚴歆知道一切都破局了。
都是那個臭師父半夜跑采找他,說是知道什麼天機,還自夸有辦法讓采偉回心轉意,不等他答應就點了他腳上的穴道讓他不良于行,還要他裝出失去記憶的樣子欺騙采偉,並要不時凶她、吼她……
都怪自己為愛昏了頭,才會上那個老家伙的當!
現在可好了,自己的一雙腳動不了,想要追著佳人去都辦不到。
第九章
之前他吼、他叫都是偽裝的,可是今天一早藍采偉沒有送早飯來的時候,他的火氣就不是假的了。
「去把夫人叫來,否則我讓你回家吃自己!」
嚴歆對著送飯的丫鬟吼,嚇得丫鬟奪門而出,趕緊去搬救兵。
不一會兒,藍采偉進來了,坐在椅子上蹺起二郎腿。
「堡主不是想叫我們回家吃自己,我正在等著你下令呢!」嚴歆欺騙她在先,現在又威脅丫鬟在後,分明是仗勢欺人。
「我不過是要她別在這兒煩我而已,你看!她丟下托盤連稀飯都沒有幫我端過來就跑了,我也沒有責罰她。」嚴歆變成了小綿羊,說話有氣無力的。
「少在那兒廢話,你到底想怎樣?」
「我早飯都還沒吃,這會兒餓得前胸貼後背,我還能怎麼樣?」
藍采偉不情願的瞪了他一眼,乖乖的走到桌前盛了碗稀飯,粗魯的端給他。
「我一點力氣也沒有,你能不能喂我?」嚴歆死皮賴臉的說。
明知道他在裝模作樣,但是藍采偉還是順了他的心,一口一口的喂他。
這樣多好啊!
會吵的孩子就有糖吃,何必听那個老家伙的話跟采偉作對?
當藍采偉喂他吃稀飯的時候,他看見自己的得意杰作時,又忍不住要逗她。
「你的嘴唇怎麼了?又紅又腫的,好像還破皮了。」他覺得自己的欲火越來越旺,只是稍稍提到,全身就有如干柴烈火般亂竄狂燃。
他還好意思提?藍采偉又羞又氣。
「說到這件事情,你可得好好的查辦一下,嚴家堡里竟然出現了大,把我咬成這樣,你說那只大該不該死?」趁火打劫的大就是他!
「這樣啊!這只對你未免太客氣了,應該要像我這樣,被抓到才不會不甘心……」他渴死了,亟須甘醇的她來解渴。
「啊——」藍采偉驚叫的逃離他致命的吻,一手捂著剛剛被他含在嘴里的耳垂,眼中怒火狂燒。
昨天的吻讓她禁不住對他有了遐想,那狂烈的欲火已不是她所能控制,可他竟然用她的弱點來戲弄她……
真是可惡至極!
「不想理你了!」為了不想泄露自己更多的心事,藍采偉想盡快離開。
就在她要跨出房門時,林江和踏進來了。
「表哥,你來看堡主嗎?」藍采偉以主人的身份招呼著。
「我不是來看他的。」林江和神情冷漠,「我是來和他做一番了結。」
藍采偉不懂,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拖延這麼久,我想也該是時候了。」嚴歆似乎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藍采偉看著兩個男人說著她听不懂的話,莫名的心慌起來。
「我絕對不會放棄的。」林江和一步一步走近嚴歆。
「我給過你一次機會了,記得嗎?就在她離開嚴家堡時,但你親手將海棠推向死亡。」嚴歆毫不客氣的說。
「我知道,但後來是我找回了海棠,所以海棠屬于我。」
林江和肯定的說法引起藍采偉的不滿。
「我才……」然而她才開口就被打斷。
「海棠是一個有主見、有思想、活生生的人,她不屬于任何人。」嚴歆不怪林江和,因為他錯把獨立自主的藍采偉當成肯為親情犧牲一切的花海棠。
「無論如何,這一次我已下定決心要好好的對待海棠。」林江和正色的道。
「海棠也下定決心了嗎?」嚴歆看著藍采偉,但問的是林扛和。
「如果你不存在,海棠就會是我的。」林江和突然拿出暗藏的匕首,在嚴歆面前揚了揚。
「你……想做什麼?」藍采偉驚慌想阻止兩個愚蠢男人的戰爭。
「海棠,你別管,這是我跟他的事情。」林江和又向嚴歆逼近了一些。
藍采偉不顧一切的沖到兩個男人之間,阻擋林江和對嚴歆下手。
「就算你殺了他,我依然得待在嚴家堡,因為我是堡主夫人。」藍采偉怕雙腿不良于行的嚴歆會吃虧,急著表明立場,想讓林江和知難而退。
「那麼我先殺了他再殺你,然後再自殺。」他手上那一把亮晃晃的匕首直指著嚴歆的咽喉,好像隨時都可以刺穿一樣。
「你想把這一世的恩怨再帶到下一輩子嗎?」藍采偉問「如果這是你所要的,那就動手吧!不過請你先殺了我,我不忍心看著他死。」
林江和一愣。
「你真的願意陪著他死?」他不懂,「為什麼?」
藍采偉的話連嚴歆都非常震驚,照理說林江和是一介文弱書生,根本無法打倒她,可她為什麼寧願死在他的刀下?
「沒錯我算是個死過兩次的人,花海棠欠你的也該還清了,但是我欠他的一直都沒有償還;如果他死了,我絕對不會獨自一人苟活在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