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笑文看了邊沁一眼,莞爾笑道︰「先前王瞎子和我說起,老朽還不相信。」
「他對你說起什麼?」邊沁好奇問道。
「說出來怕會得罪了幫主……」
邊沁神色不變,淡淡地說︰「邊某一向光明磊落,事無不可對人言,蕭長老未免太小覷了邊某吧?」
「幫主既然這麼說,那老朽就得罪了。」蕭笑文強忍住笑,一臉正色地說︰「王瞎子說英雄仁義的丐幫幫主喜歡上這個爽朗瀟灑的野丫頭了。」
邊沁一口酒全噴了出來,惱道︰「蕭長老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我、我怎會……」
「幫主別急,有話慢慢說。」蕭笑文見一向落拓不羈的幫主,竟變得結巴起來,不禁笑道︰「幫主這麼維護那丫頭,連老朽都不禁有些疑心了。」
邊沁白了他一眼,緩緩地說︰「小雪雖然不羈,可終究還是個女孩子,你這些玩笑話邊某雖不在乎,但傳了出去,可是會壞了姑娘家名節的。」
蕭笑文聞言心驚,肅容道︰「老朽未思及此,真是枉讀聖賢書了。不過咱們既然要盜兵部派令,剛才正是下手的好時機,為何……」
「遺失兵部派令,可是殺頭的死罪,我不想連累南軍門等人。」邊沁原本玩世不恭的神情忽然消失不見,換上一臉精明沉靜之色。「今晚邊某便入將軍府,盜取兵部派令。」
「那不成!無論如何都不該讓幫主親身涉險!還是老朽……」
「我主意已定,不必多說了!」邊沁雙眼亮若寒星、鋒芒逼人,但一閃即逝,隨即又回復一貫的落拓不羈。「符世休雖然貪杯,治軍卻不含糊,將軍府不是你們闖得了的,還是由我親自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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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將軍府中門大開,大廳上燈火輝煌,滿桌珍肴佳肴。
「三年前我造訪南軍門時,印象中你還只是個黃毛丫頭,沒想到今日再見,你居然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了。」符世休盯著南飄雪直笑,眼楮鼻子都決皺在一起了。
「世伯說笑了。看到世伯英風如昔,佷女也是開心得很呢!」南飄雪雖然生性豪爽,卻也不是粗魯莽撞之輩,應對往來的場面話,她說來倒一點都不含糊。
符世休哈哈大笑,眯著眼楮說︰「不過我有一事不解,不知佷女能否為我解惑?」
「什麼事?佷女若是知道,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所攜帶的信差腰牌,以及送來的兵部派令雖然無誤,不過……」符世休頓了頓,夾了一塊火腿炖肘子送入口中,方緩緩地說︰「你並非在兵部底下任職,南軍門為何會派你擔這重任?」
南飄雪心中一驚,臉上卻是神色不變,笑道︰「其中內情,本不便對外人道,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世伯是朝廷重臣,這件事當然不能瞞著你嘍!」南飄雪神情嚴肅,裝出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我爺爺探訪得知,有人企圖要竊取兵部派令,為了慎重起見,才派我送過來……」
「喔?」符世休似信非信,定定地注視南飄雪。
「因為我是女子,那些江湖匪類絕料不到派令在我身上,可保萬無一失。」南飄雪見他不信,只得再下說辭。「否則爺爺視我如掌上明珠,怎麼舍得讓我千里奔波,做這種苦差事?」
「那倒是,看來是老夫多疑了。」符世休疑慮解除,神色略緩,問道︰「卻不知這批江湖匪類是些什麼人?為何要盜兵部派令?」
「我若知道是誰這麼大膽,早就叫爺爺將他們抓起來了,何必還要走這一趟?」南飄雪四兩撥千斤,便將問題含混過去。
「既然如此,只怕那些人未必死心,還得多加防範。」符世休略一沉吟,低聲吩咐左右︰「從現在起你們幾個寸步不離守著書房,不準有一點差錯發生!」
南飄雪見他大費周章,不禁肚里暗笑,表面上卻只管喝酒吃菜。
「早听說佷女好酒,看來傳言不虛。」符世休見她酒到杯干,極是爽快,不禁笑道︰「老夫藏有西域吐魯番釀造的葡萄酒,佷女若是有興趣……」
「世伯有葡萄酒?那真的太好了!」南飄雪大喜,「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豪情勝概,當飲此酒!」
符世休向左右一使眼色,隨即笑道︰「能以此酒為佷女洗塵,老夫也開心得很!」看著南飄雪的絕世容顏、玲瓏體態,他只覺下月復一股熱意上升,臉上不禁得意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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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夜梟悲嗚,沉沉夜色中隱含殺機。
邊沁黑衣蒙面、一身勁裝,隱身將軍府外一棵大榕樹中,觀察府內動靜。
他動也不動地看了近半個時辰,忽然懶洋洋一笑,自言自語︰「十三處關防,七明六暗,嘿嘿!就不知有沒有暗卡?」接著他並指如刀,削下一片樹皮,手一揮,那片樹皮便釘在將軍府內書房上頭。
只見四條人影倏地從書房暗處現身,果然是個陷阱。
邊沁身形一起,眨眼間,已進了書房,而守在書房外的四人,卻是渾然不覺,還在想不通自己剛才听見的聲響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邊沁左右巡視一遍,發現書架上的書都蒙上一層淡淡的灰塵,臉上不禁露出一絲笑意,他細細端詳書架上的書,發現當中有一本「毛詩疏義」縴塵不染,心知有異,便隨手抽出,打開一瞧,兵部派令果然藏在書內暗格中。
看來這個符世休也只是個想要附庸風雅,買書充門面的色老頭罷了!邊沁看似毫不意外地將兵部派令放入懷中。
接著他一掌拍向西邊窗口,書房外的守衛們聞聲一驚,聚集而來,但他身形一晃,卻已從東邊窗口躍出。
邊沁縱身一躍,再度隱身在大榕樹之中,然後他從樹上往書房方向瞧,見那些守衛們個個神色惶急,作哨急呼,霎時間人聲雜杳,府內各處守衛皆動了起來。
邊沁冷冷一笑,心想︰符世休丟了兵部派令,這下可是人盡皆知了。我就不信皇帝老兒還不要了他的命!
不遠處,忽然傳來一聲女子驚呼,听聲音似是小雪,邊沁臉色一變,迅速往聲音來處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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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玉溫香樓
南飄雪飲了吐魯番來的葡萄酒後,眼皮重如鉛塊,只覺得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全身沒一絲一毫力氣,再張開眼時,卻發現自己已置身于一間鳳樓繡閣中。
此刻她頭上枕著鴛鴦枕,身上蓋著西子衾,鼻間則不住傳來一股細細的甜香,令她不由得失聲驚呼︰「這是哪里?」
「這里是老夫的軟玉溫香樓。」符世休站到南飄雪床頭,笑得像只老狐狸。
南飄雪一驚,勉強笑道︰「佷女看來是喝醉了,麻煩世伯了。」
「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符世休索性坐了下來,開始月兌下自己的外衫。
「你要做什麼?」南飄雪臉色大變。
符世休婬笑道︰「不是我要做什麼,而是你待會兒要做什麼。」
南飄雪這才發現自己全身虛軟如棉,沒有一絲力氣,更糟糕的是,她居然渾身煩躁熾熱,如潮,不可遏止。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符世休將襯衣也除去,柔聲說︰「你雙頰如火,想必已經忍受不住了。別怕,我替你消解消解……」伸手就想模向她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