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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娘子 第23頁

作者︰余宛宛

「我沒事,別干著急,我日後盡量小心就是了,你別不理人。」耶律烈旋即扣住她手腕,板著臉悶聲說道。

李若水松了口氣,輕聲細語地說道︰「我只是希望你好好保重自己。」

耶律烈感覺到她身子的輕顫,喉頭一陣哽塞,無言地點了頭。

幸好,他醒了過來,否則她這麼沒名沒分的,難道待在府里任由外人欺負嗎?看來,皇上那邊得再派人去催催了。

「才醒來,小倆口便急著卿卿我我,不嫌肉麻嗎?」甫入門的夏大夫一派悠哉地走到榻邊。

李若水移動著身子,不意卻扯動了傷口,痛得她狠咬住唇,額上冷汗直冒。

夏大夫故意側過半邊身子,好讓耶律烈看見李若水行動緩慢的蹣跚樣。

耶律烈皺著眉,不明白她為何走起路來身軀搖搖擺擺。

「氣血尚虛,但毒氣已散,再躺個幾日,便又是生龍活虎一條了……」

「你怎麼了?」耶律烈沒管夏大夫的話,只是緊盯著李若水。

「我沒事。」她勉強擠出一抹笑。

「你的腿怎麼了?」他逼問道。

她只是搖頭。

「你的腿怎麼了?姓夏的,你還不快點……」耶律烈一急之下,力氣全使了上來,他一把拉住李若水,把她扯回身邊。

「我把藥草擱在這兒,待會兒讓若水敷著腿上傷口。」夏大夫領了人退了下去。

耶律烈聞言即刻掀開她的斗篷,臉色霎時一白。「你……你的腿……」

「成駝給了解藥,說是您這藥需要至親之人血肉為藥引,夫人二話不說,到了臥房便……」小環邊退邊哭地說道。

「你割了血肉?」耶律烈臉色慘白地看向那片血漬,全身不停地顫抖著。「你……你……怎麼割得下去……怎麼割得下去……」

「我總不能白白看著你喪命。」李若水安撫著他的手臂,語氣極為鎮定。「我沒事了。」

事實上,她那時根本沒考慮過痛與不痛,只知道一定得救他,拿起匕首便下刀動手。等到痛到流淚時,也早就割下一塊血肉了。

「我要宰了成駝!」耶律烈激動地說道。

「若不是你逼他太緊,又豈會走到這個地步?」

「莫非是我錯了!他鞭打你、囚禁你,我還得祝他升官發財嗎?」

「成駝確有萬般不是,不過,若當時受苦之人不是我。你也不會逼他到那種境地,不是嗎?」她懂得他為了她,什麼也做得的心情。

只是個性剛烈如他,免不了就要因此而多擔幾分風險哪!

「我管別人做什麼!」他氣到臉色鐵青,只覺她老站在別人立場與他作對。

「我也不管別人,我只是不要你再有危險。冤冤相報何時了呢?你剛才答應過我,以後絕不逼人太甚,不許你反悔。」

「我盡量。但我現在要嚴辦那個讓董王爺進府的衛士。」一醒來便遇到董王爺,根本是尋他晦氣。

李若水搗住他的唇,不讓他多嘴。「我也氣極了那名衛士,只是如今若是威罰嚴懲他,也只會讓他更懼怕威儀。難保下回哪個王爺上門時,他又一時心懼而讓人闖入了府內。若是能讓他們因為擔心你會有危險,心生警戒、力抗外人,如此豈不更好。這事就交給我來處理,好嗎?」

耶律烈望著她水亮雙眸,心火漸熄,強硬姿態便也慢慢軟化了。

他如何能不答應她的要求呢?她的每件事無非都是為了他哪!

他想他是等不到皇帝那紙詔書了,他要讓田管事即日起便開始秘密籌備婚事,給她一個驚喜。待得皇帝詔書一到,他便要與她立刻成親!

第9章

就在耶律烈休養生息之際,除夕已經悄然到來。

這個除夕夜,李若水為了讓府里關系更熱絡,特別安排府內所有僕役一同在大廳里吃團圓飯。

怕耶律烈習慣性的板臉惡態會嚇得旁人,連團圓飯都吃得忐忑不安,她特別聘人在席前演出象征驅鬼、送舊迎新的「儺舞」。

只見數十名表演者頭戴紅色頭幘、手持大鼓地賣力演出著,一時之間舞鼓齊揚,所有人全看得目不轉楮,鼓掌鼓得手心發燙,氣氛自然熱烈無比。而廳外架起的沉香、沉香木架,更是燎香全府,讓每個人都沾染了好福氣。

只是這飯席之間,仍有一個人不專心,看完儺舞,早早便藉口體弱而到房里,那人便是耶律烈。

他一雙黑眸整晚都盯著李若水,放肆地毫不掩飾眼里。

李若水怕自己表現得太露骨,只好順應著他,早早發完大紅包給府里眾人之後,便同他一起回到屋里。

他從不是節制熱情之人,有時一夜要她幾回也不嫌累。先前因為他的中毒、她的腿傷,硬是禁欲了數日,也算是吃了些苦頭。

回到屋內,李若水替他更完衣,逼他吃完苦藥之後,她走至屏風後頭梳妝鏡前,卸下簡單首飾,並從衣櫃里取出一套素面單衣。

咦?她眼尖地發現有一只綢緞包被塞在衣櫃角落。

她取出綢緞包,發現里頭有著一串珍珠、一道雕著鳳凰于飛的黃金額飾、一套繡工精細到連皇後都要驚嘆的絲緞紅嫁裳。

這些都是新嫁娘的物品。莫非他……莫非他……打算娶她入門?李若水呼吸急亂了,胸口怦怦直跳。

但他曾在他娘面前許過誓要娶世王貴族之女為妻啊,她心里如此忖道,卻還是壓不住心頭期待。

也許他改變了,知道凡事不是一定要固執到底,他娘希望的無非是他的快樂。李若水揪著一顆心,悄悄地把綢緞包放回後方角落。

「你拖拖拉拉的做什麼?反正待會兒便要月兌掉,也甭換什麼衣裳了。」耶律烈走至屏風後,長臂一伸便擁她入懷。

李若水被他嚇了一大跳,想起他藏在櫃里的那些東西,雪頰不免嫣粉了起來。

「為何更衣這麼久?」他問。

「我只是在想朱芙蓉怎麼能如此視人命為草芥。」她胡亂扯了個藉口。

「大過年的,想那些觸霉頭的事做什麼。腿還疼嗎?」他掀起她的蟬薄單衣,低頭打量著她白皙腿上已愈合的傷口。

「我沒事。」她扯回單衣覆住腿間,覺得這般姿勢太羞人。

「夏大夫也說你沒事,可以恢復夫妻生活了。不過,我還是親自檢查一下比較放心。」他不顧她的抵抗,再度撩起她的裙擺,露出她縴柔腿根。

「你居然去問夏大夫這種事。」她捶他肩膀,窘到滿臉通紅。

他身強體壯,根本沒被她動搖半分。

倒是他一看到她紅了臉,以為她在忍痛,當下便在她面前單膝落地,大掌撫過她那仍留著疤痕的右腿肌膚,皺眉問道︰「還痛嗎?要不要我幫你上藥?」

他的指節在她雪滑肌膚上滑動著,她咬住唇,身子不由自主地輕顫了一下。

「不疼了。」她低語著。

他低頭以唇輕滑過那道紅痕,用他溫熱的舌融化她冰冷的肌膚……

雲雨過後,耶律烈打橫抱起歡愛後嬌弱無力、惹人憐愛的她。

「我……」耶律烈將她放在榻邊,低頭凝望著她。

李若水半睜著眸,揪著一顆心,等待著他開口要求她成為他的妻。

耶律烈撫著她的臉頰,想告訴她,他聘請了多少出名工匠替她連夜趕工嫁妝,想告訴她他砸了多少銀兩,只為了讓田管事在最快時間里籌劃好婚事。

他原本是打算等到皇帝詔書下來,再告訴李若水這事。沒想到皇帝那個藥罐子,病得幾天幾夜下不了床,根本沒法子處理事情,害得詔書一延再延,標準的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可此時偏偏又催不得,真是氣煞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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