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沒死,否則如何能站在這里取代白奇呢?」他的臉頰貼住她的,親昵地肌膚相親著。
「你就是白奇!」她篤定地大聲說道,捉住他衣領想看清他的表情。
「隨你高興。既然你把我當成他,必然不會介意我進一步的舉動。笑一下,別那麼嚴肅——笑一下。」他的唇輕佻地滑下她細長頸線,手指逗弄地在她胳肢窩呵癢。
謝綺心一涼,整個人一僵。白奇常笑她全身都怕癢,偏就最該怕癢的地方不怕。
「怎麼不說話了?」
「你不繼續嗎?」她揚眸看他,不意卻捕捉到他眼中一抹怒氣。他發什麼脾氣?
「看來只要有同樣一張臉,是不是同一個人是無關痛癢的。」他粗暴地壓住她的身軀,兩人的身子都是僵直的。
「那絕對是不同的感覺,白痴才會弄混。」她一笑,有些淒涼,也有些自嘲。
「沒什麼不同,你現在不正在我的懷里。」他沉入沙發里,懸宕在她的身子上方。
「我相信自己會讓你印象深刻好一陣子的。」她的右手伸入沙發暗袋中,左手勾起他的下顎,給他一個甜美的笑,無邪的臉龐靠近著他。
一陣煙霧,從她的右手噴出——
「搞什麼鬼!」辛辣的氣息嗆入他的鼻息之間,他防備不及地起身後退,雖然搗住了口鼻,眼淚卻還是被嗆出眼眶。
「防狼噴霧是女性必備的居家用品,你不知道嗎?」她冷靜地退後一步,等待他隨之而來的暴怒。
他背倚著牆,拼命咳嗽著,平素整齊的發有幾絲散落到臉頰上。
「很高興你終於學會如何保護自己了。咳。」他赤紅著眼,不怒反笑。
「不要用那種我們很熟的口吻向我說教。你不該老是嘗試破壞我們的友情,當朋友談天說地的感受不好嗎?」討厭他那種有恃無恐的表情,她忍不住出口教訓。
「一個男人和女人,只要有一點曖昧,就不可能成為所謂的朋友。」
「你的話太專斷,我們原本可以成為朋友的。」她堅持著。
「我們之間永遠不會是朋友。」
「你可以離開了,敵人先生。」沒好氣地回嘴。
「等我接完這通電話。」他走到窗邊接起手機,並末特意降低音量。
「確定親信都已經過去了嗎?我要他們在最一次出擊的時候就被一網打盡。兩邊務必要同時行動。她這邊,我會注意的。」
「又在做壞事了。」她不屑地白了他一眼。
「我這回做的是好事。而你,很快就會再重回我的懷抱了。」他才挺直身軀,就見到她防備的姿態,他彎身拿起一張的照片,在她的巧笑嫣然下印下一吻︰「晚安。」
「惡心!」她啐了一聲,迫不及待地在他離開後為大門加上三道鎖。
「爸爸呢?」小曼興匆匆地跑入客廳左張右望著。
「走了。」謝綺重重地打住自己的嘴巴,旋即改口道︰「他不是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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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綺嗎?」王筱雅著急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
「發生什麼事?」謝綺連忙將滿嘴的克力餅乾咽入肚子里。
「乾爹被警察捉走了。」王筱雅哽咽地說道。
「啥?」踫地一聲把水杯往桌上一放。
「乾爹被警察捉走了。」
「不是說要移到什麼小島嗎?」她無意識地開始在廚房里走來走去。
烏雲罩頂的感覺揮之不去,因為突然想起黑凡臨走前所打的那通電話。
「出境的時候,檢察官拿著拘捕令在海關等著。有人告發他涉嫌毒品交易、叫唆殺人、賄賂官員。」說話聲淨是濃濃的鼻音及控制不住的抽噎。「乾爹剛解散運海幫,主要干部現在全都在小島,一回國就會遭羈押審問。我身邊連一個可以商量的人都沒有。」
「為什麼找我,你該去找黑凡。」
「我已經找他好久了,他現在又避不見面、手機也不接。當初遷移到小島的事,他是核心人員,而現在乾爹又入獄了,可以做主的人只剩下他啊。所以,我才會打電話來試試運氣,看看他會不會在你這里。」委曲求全地沒有一絲怨恨。
「你誤會了,他不在這里。」謝綺說得有些心虛,畢竟別人找了好幾天的人才剛從她這里離開不到二十四小時。
「那你能幫我嗎?」王筱雅激動地問道。
謝綺沉默了。明明不關她的事,明明她該慶幸壞人終於惡有惡報了。可是……
「你不願意幫我的話,我就真的走投無路了。」
「你別急,我沒說我不幫。問題是我不知道如何幫你。」這是婦人之仁嗎?她實在沒法子趕盡殺絕、置之不理。
「我們需要一個好律師,和一個能夠替乾爹開證明的知名醫生。」
「我會打電話叫雷杰出面處理。」謝綺說道。
「他們會願意嗎?」
「我開口,他們會幫的。」
「謝謝。」王筱雅哭泣的聲音轉為抽泣,一時之間連話都說不出來。
「錢方面需要幫忙嗎?」
「我手邊還有一些錢。我想我想——」王筱雅吞吞吐吐了幾句後,還是泄露了心思︰「如果遇到黑凡的話,請他打個電話給我,好嗎?我求你。」
「我會的。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再告訴我。」謝綺臉色沉重地掛上電話,低頭望著手指上的銀色婚戒。
運海幫真的要垮了嗎?她垂下肩,抱著她隆起的小骯緩緩蹲在角落。
為什麼這樣的好事不是發生在白奇還活著的時候呢?
黑凡肯定是蓄意閃躲王筱雅。
因為她只撥了通電話,然後一個小時內,他就進到了她家的客廳。
她注視著黑凡進門、入坐,謝綺不明白自己如何會將他錯認為白奇——他們兩個確實長得極像,然則白奇的個人特質太明顯,且表情一向趨於內斂,而黑凡此時眼中的高度興奮卻是掩藏不住的。
事實上,他此時是坐立難安的。
「有事?」謝綺等待著。
「你知道王耀隆入獄了嗎?」他的話和掩不住的得意同時沖出口。
「筱雅打電話告訴過我了。」他這麼興奮做什麼?她奇怪地瞄了他一眼。
「王筱雅?她和你聯絡做什麼?」他疑惑地望著她,皺起了眉。
「我答應幫她找人幫王耀隆開證明。」
「王耀隆是你的敵人。」
「算了,沒有什麼恨值得人費心去恨一輩子,人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珍貴。」謝綺不解地托腮打量著他。他對她的意見很不以為然的樣子。「你怎麼有法子這麼無情?你未來的老丈人垮了,你卻連王筱雅都避著。你不覺得這樣很不厚道嗎?」
「我不在乎她。」他突然傾身向前的動作,出乎她的意外,所以她的手掌不期然地被緊握住。
「你干嘛又來上這麼一段,防煙噴霧還嘗不過癮嗎!」
謝綺故作輕松地想拉回自己的手。她不習慣男人有溫度的手,也算怪物一個。
「我是認真的。」他想挑起她的下顎,她防備地向後一縮,有些不悅。
「這不在朋友的範圍內,我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真怪,她的自制力有時候真驚人。他更怪——有雙重人格。
「為什麼不可能?我們之間有過男女之間的親密——對吧!」他試探地盯著她的唇,在她臉頰上找到藏不了真相的紅潮。
「你和他太像。我想念他過度,難免會有錯覺。」她竭力讓自己保持平靜,平視一眼,然後發現那並不難。反正他現在沒讓她臉紅心跳︰「我不認為你對我有著男女之情的狂熱。我知道一個男人愛上女人該有的表情。」因為她曾經那樣被深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