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了慫恿乾爹如你所願地把所有資產移向別的地方,對不對?」
「他想放手一搏,我只是推波助瀾。誰不希望擁有更大的世界呢!」黑凡輕松地伸手拍拍王筱雅的臉頰。
「媽媽,我要睡覺。」小曼猛打著呵欠,倒在母親的大腿上揉著眼楮。
「我先送她們回去,等我的電話。」沒有特意安撫的笑容,因為他輕拂過女人唇側的指尖讓人充滿了無限的想像。
車窗上升,把車內分隔成兩個世界。王筱雅只能孤伶伶而眼睜睜地看著車子離開。
「你這個混蛋、壞蛋加上超爛三級的王八蛋!」謝綺忍不住破口咒罵出聲,用腳重踢了下椅背。
當然,罵人之前她確定小曼已經睡到九霄雲外了。
「筱雅是個好人,你沒有資格那樣對她,而運海幫已經夠傷天害理了,你還要幫著它日益坐大。你日後想下地獄那是你的事,請不要把現世的人也拖入人間煉獄里!」
「這些話是在提醒我,還是提醒你自已?」車子在紅綠燈前停下,他的身子橫過排擋握住她的下巴。那夜海般深沉的眼眸是要直刺人的心房的。
「我很清楚你是什麼樣的人。」想抓開他的手,手心卻被他送到唇邊烙上一吻。
「難怪你這麼提防我敲你的心門。」他的舌尖挑逗地滑過她掌間單純的感情線。
「惡心死了!」謝綺倒抽了一口氣,飛快地抽回自己的手往他的衣服上搓揉著。
「綠燈了!開車!」她粗魯地命令著,無法自制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接下的時間能不出門就不出門。」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把自己縮到最後方。
「誰理你啊!」
「王耀隆即將要離開這個地方,沒人知道他會不會在離開之前對你進行報復?我可不希望你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待會上去替你檢查家里的安全設施。」
「不勞費心,我家經過特別設計,有間密室可以讓我躲進去,逃到外頭。」
「倘若別人就從那個地方跑進來傷人呢?」他不以為然地一挑眉。
「你是杷人憂人的台灣代表?那間密室那是白奇和希顏設計的,知道的人沒幾個。」理所當然地回答。
「你隨便把這些話告訴我,就不安全了。」
火山爆發前的熔漿,已經攢聚到他的眉峰,隨時要炸開的。
「我又不隨便告訴人的。」她是不是听到磨牙聲了?應該不會吧!那和他的形象不符。謝綺聳了聳肩,拿外套蓋住女兒。
「為什麼告訴我?」他從照後鏡中鎖住她的視線。
「我——怎麼知道!」呼吸紊亂著,她甚至必須咬住自己的唇才有力氣與他對望。
「你不可能不知道。你的心比誰都清楚,否則你不會由著我恣意妄行一整天。」他眼中的她猛然低下頭,自責與心虛讓她嬌美的臉蛋泛成青白。他放柔了語氣︰「我們回家。」
「我回我的家!你回你的!」她惱火地回嘴著,側過頭看向窗外的夕陽。
橘紅的火球被大片雲朵遮去光影,幾道勉強地掙扎出雲外的餘暉,燦亮得很無力。
第八章
「你快來把他趕走!」謝綺氣急敗壞地對著听筒喊話。
「他沒有惡意。」雷杰的聲音平靜得很。
「你怎麼知道他沒惡意,難道要我上了社會版頭條,我才知道他有沒有惡意!你看過黃鼠狼替弱雞檢查安全設備的嗎?」她火冒三丈地瞪著話筒。白奇一走,他的朋友腦袋也全都變得怪里怪氣了。
「我只知道他讓你恢復了生氣,你又恢復從前的你。」
謝綺猛抬眸,卻見那人正和睡醒的小曼蜷在沙發里喁喁低語。雷杰後來又說了什麼,她都沒有听人耳里——因為罪惡感已經侵蝕了她的心。
向來,她總是能輕易趕走她不喜歡的人。驅逐失敗的唯一案例是白奇!
黑凡現在坐在她的客廳里,這又代表了什麼?
她懊惱地打開冰箱,拿了塊冰塊往嘴里放,卡滋卡滋地咬著。
「這樣會破壞牙齒的琺瑯質。」他不贊成地說道,小曼正沖向洗手間。
「羅嗦!你以為你是白奇嗎?」她含糊不清地低吼一聲,只有白奇有資格管她。
「你希望我是白奇嗎?」
他朝她逼近一步,謝綺整個人被迫平貼在冰箱上。
「想試探我?哼。」她不屑地昂起下巴,冰箱的冷涼壁面卻讓她打了個哆嗦,氣勢盡失。
「只要你不全天候都在猜忌我,我可以省略這項步驟。」
他的眼神俯近她,凝視人的眼神是貪心地想將人吞沒入月復。
「這是我家。」她雙手防衛地交叉在胸前,故意把冰塊咬得震天價響。不看他,因為靠得太近,會讓她昏眩。
「你家那又如何?」
「我家里正巧有全天候監視錄影,可以錄下某人任何的圖謀不軌。」謝綺大聲宣布家中的防盜設施。暗自慶幸那個監視器,除了讓她做鬼臉外,還有其它大用途。
「很高興你還可以想到一項可以威脅人的東西。不過,聰明如你,怎麼會以為監視器能阻止我想做的事。」他的身子刻意更貼近她一步。事實上,她現在是被平貼在冰箱與他之間,兩人之間的距離就只剩下她胸前的雙手。
「小曼,快來替你娘把捉走!」謝綺突然放聲大喊。
「我在洗手間!」小曼笑嘻嘻地大聲回話著︰「有爸爸在,不敢來的。」
名副其實的引狼入室!謝綺連白眼都翻不出來。
「心慌意亂嗎?」他低下頭,灼熱的呼吸灑在她輕顫的肌膚上。
「我還意亂情迷哩。」她咬著下唇,被他磁石般的眼瞳吸住而挪不開視線。
「那是很好的狀況。」他凝睇著她,雙唇輕輕覆上她的。
她不自覺合上雙眼,卻被自己紊亂的呼吸所驚嚇,她驚惶失措地推開他,倏地往客廳飛奔而去,卻在沙發上被他捕捉住身形。
「還想往哪跑?」輕松地把她制伏在身下,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的惱羞成怒。
「這是我家我干麼跑,你滾啦!」當她開始把他當成男人時,事情就嚴重了。謝綺捉住他的衣袖,又擰又扭地只想拽人出門。
「我叫警察了。」她的右手伸到沙發暗袋里輕觸了一下。還好,東西還在。
「警察?叫吧!」
他好笑地睹了電話一眼,薄唇突而重重地烙印在她的唇上,也堅定地沒讓她有逃開的機會。她一驚,想轉過臉孔,卻讓他扣住頸子承受著他的吻。
「你走開——」心里排斥,手掌一揚起,腳也順勢一陣飛踢。痛死了!他練的那麼結實干嘛!
他手掌一擋,雙腿一壓制,像是早已熟悉她的下一步舉動。
「別亂咬人。」他噙著笑在她唇上輕啄了下。
熟悉的寵溺語氣,她的堅強決堤,在他的唇上輕柔地吻去她的淚珠時,她早已哽咽地縮入沙發中。她好想白奇……
他的唇在她最脆弱的時候,以一種讓她無法抗拒的溫柔深吻住她。等到她的申吟聲溢出口時,兩人的衣衫早已凌亂不整。
謝綺捉住自己敞開的衣領,陡地低頭狠狠咬住他的手,咬到牙根都發了軟。
「這麼愛咬人。你當真以為自己是鐵齒銅牙。」他愛憐地說道。
謝綺拉住他的衣領,渾身顫抖地瞪著他,而他的神情懊惱地像被迫吞下一排牙齒。
「你為什麼那樣說?」她急迫地伸出雙手緊緊捧著他的臉孔,凝然的雙眼寫滿了期望。
「你在投懷送抱嗎?」他微笑的模樣從容不迫,說話卻明顯放緩了速度。
謝綺直勾勾地盯著他,只願相信她的直覺。
「你沒死,對不對?」她可以看到他完美的臉孔微微抽搐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