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他冷血的老媽之賜,他渾身沒一根家庭的骨,要他定下來,干脆砍了他腦袋算了。
「嘿,小天使出來了。」黎曉寧坐在沙發上,一副等著看好戲的嘴臉。
「你給我回家。」沙家駒一個飛枕又命中紅心……黎曉寧的臉。
「我不要。」
「恭喜你,你被炒魷魚了。」沙家駒做了個割脖子的動作。
黎曉寧听到許佩藍的抽氣聲,她安慰地朝著天使美女笑了笑。「當他在放屁就可以了。」
「黎曉寧,再見。」他口氣強硬。
他還想藉酒裝瘋哄許佩藍當模特兒,有黎曉寧這個小火箭在,什麼都搞不成。
「有了新人忘舊人。」黎曉寧不情不願地起身,同時不忘向許佩藍交代道。
「他這人沒什麼良心,不要相信他說的話……」
「再見。」沙家駒索性拎起黎曉寧的衣領,直接把她送到門外。
「干妹妹,下回見。」黎曉寧在門板打上她鼻尖前,掙扎地留下一句遺言。
「你不送她回去嗎?」許佩藍擔心地看了眼掛鐘……凌晨一點半。
「她開車送我回來,我再開車送她回去,你當我們在演梁山伯與祝英台的十八相送啊?」看到許佩藍手里多了盤東西,他隨口問道︰
「你手里拿了什麼?」
沙家駒向後一靠,欣賞著她的羞澀。為什麼光是看著她,他就覺得心安?這個道理和教堂中有聖母瑪麗亞雕像的原理相同嗎?
他敬畏許佩藍?不會吧?
「我以為你喝醉了。你現在是不像,可是剛剛你……我不知道你……」許佩藍捧著托盤,有些語無倫次。
「過來。」沙家駒拍拍身旁的座位,見她躊躇不前,他深深地凝視著她︰
「我是多喝了幾杯,頭難免昏了些,你如果不想和一個酒鬼靠近,就先上樓睡覺吧。」
她咬了下唇,緩緩地落坐在他身旁。她根本拒絕不了他的眼神。把托盤放在膝上,她低著頭拎起冰毛巾放到他左手上。
「給你,擦一擦會舒服點。」
她又拿起果汁放到他右手上。「給你,你需要補充一點維他命C。」
毫無動靜。
許佩藍悄悄抬起眼眸。他閉著眼楮,是睡著了嗎?
「沙大哥。」她試探性地問。
「嗯。」他低喃了聲,沒有睜開眼。
他很倦了吧?許佩藍用冰涼的毛巾撫過他的額間。頭發比一般男人長,睫毛比一般男人翹,沙家駒的模樣原該是過分女性化的,然而他瘦長的臉上卻嵌了雙男性狂放不羈的眼。
這種組合是矛盾的。她慢慢地用毛巾擦過他的下顎。
「好舒服。」沙家駒滿足地咕噥了聲。對于自己的故作昏迷,沒有一丁點的悔意。
他性感的低喃聲在她手臂上勾起了幾串小絆瘩,許佩藍放下顫抖的毛巾,正好搶救回他手上那杯即將滑落的果汁。
「喝完果汁再休息,好嗎?」
「我沒有力氣。」沙家駒說話的語調超級疲憊。
許佩藍兩只手握住丙汁,盯著他的唇,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液。
這唇吻過她啊!
「果汁呢?」他伸出手在空中虛晃一圈,手卻準確地落在她肩頭上。
許佩藍的身子一震,手卻乖乖地把果汁送到他唇邊。其實她一直習慣順從的。認真讀書、努力修習教育學分,不都是順從父母的意旨嗎?
沙家駒吞了兩口果汁,突然張開了眼,正好對入她倉惶失措的瞳孔。
他覆住她的手,就著她的手勢飲下了半杯果汁,他們就如此對望著。
「夠了。」沙家駒拿開水杯,握住她冰涼的手。
「我……」許佩藍口干舌燥地說不出話。
他和別的女人總是這樣動手動腳的嗎?
「你把我說得像個打老婆的王八蛋。」沙家駒聲音中帶著笑意,狂野的眼中閃著火焰。她當真不知道她說話時,雙唇水女敕得讓人想一親芳澤嗎?
「你會讀心術?」她小聲地問。
「我不會,但是你的嘴巴會說話。」
許佩藍捂住自己的唇,卻忘了他的手正覆在她的手上。
沙家駒的手背贏得一個唇印。
「嚇!」她一把將他手拉開,難堪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卻發現她整個人都陷進了他的擁抱里。
正確地說,她的頭現在枕在沙發扶手上,而她的身子陷在他溫暖的肘彎中,她的臀部與他結實的大腿相貼……反正她整個人都被他的古龍水味、酒味層層地包圍住。
天!她想她快昏過去了。
「我要吻你。」他俯低頭,醇厚的男人氣息罩住她整張小臉,貪婪的目光撫過她T恤領口露出的一方肌膚。
「不可以!」她終于自由的手蓋住了唇瓣,含糊不清地說了咕噥噥地一串話︰
「你有很多女朋友,你不可以對不起她們。我和你……什麼都不是……不對,你說我是你干妹妹,你不可以對妹妹亂來!」
「‘干妹妹’的含意廣泛,從一般朋友到曖昧的異性關系都可以適用。」
沙家駒放低她的身子,讓她的背脊平貼著沙發,而他整個人撐持在她身體上方。
他賁張的臂肌與她的膚柔似水恰是種引人遐思的對比。
「你私生活不太檢點。」許佩藍連呼吸都很小心,唯恐隨便一個深呼吸,她的胸部就會與他的胸膛接觸。
為什麼她的心口直泛起一種類似電梯失速下墜的掏空感?
「謝謝你的評語,同時請你多多指教。」他的唇印上她的手,攻掠她防衛雙唇的最後一道防線。
「你……不要臉。」她的唇僅與他相距一掌手背。
「是嗎?」
沙家駒的唇吮上她手背的香膚,沁著甜香的肌,著實使人垂涎。
于是……他動了口。
沙家駒輕咬了下那細致的肌理,以舌尖的味蕾舌忝過她的指關節,終至吮住她的指尖。
「啊!」許佩藍急忙抽回自己的手,卻不慎把他的最終目標……她的唇,毫無遮掩地呈現在他面前。
沒有人會拒絕即將入口的美食。
「你……不可……」許佩藍才出口的抗拒,全被他的嘴唇吞沒。
沙家駒的唇舌在她輕啟唇口時,即已放肆地佔領她的甜美。
她的臉龐驚愕而冰冷。沙家駒放緩了深吻的力道,拇指柔柔地撫過她的臉頰,放肆的舌尖改以一種勾引的方式逗弄著她,帶領她進入男女情愛的大門。
在他堅持的舌尖翻騰中,酥癢的快感侵蝕著她的感官,許佩藍吐出了幾聲申吟,因為不知道如何解除渾身火灼般的刺痛感。
「放開我……我喘不過氣了。」許佩藍拍打著他的胸口,小巧的臉蛋緋紅著。
「你好甜。」留給她一個呼吸空間,他的唇卻吮上她的肩線。
「不要。」許佩藍雙手抱住胸前,祈求地看著沙家駒。
「我沒有足夠的力氣抵抗你。但是,你有那麼一些尊重我的話,請放開我。我不想因為一個吻而失去我的……我的……」
怎麼說出口啊!她囁嚅地說不出口。
「童貞?初夜?處女膜?」沙家駒好心地提供詞語,卻惹得她雙頰更加緋紅。「沒什麼好害羞的,這年頭處女膜並不值錢。」
許佩藍吸了一口好長好長的氣之後,用最堅定的口吻說道︰
「對我而言,處女膜和我的心是相連的。唯有真心相愛,我才願意付出自己,愛與性該是一體兩面的事,我要的是一份天長地久,而不是露水姻緣。」
沙家駒看著她縴柔但堅定的臉,以手肘撐起自己的身體,低頭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個吻……非關男女情愛。
她不過說了幾句辯白的話,那雙大眼楮就因為過分激動而凝聚了充沛的水蒸氣。她脆弱得不堪一擊,而他也沒有摧殘國家幼苗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