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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你一手掌握 第19頁

作者︰余宛宛

「這里人多悶熱,不需要在這里站上大半天一園游會還有三十分鐘才開始。」他逕自踏出了園門,不容質疑地將她帶到停車場內的休閑九人座房車里。「還有,如果那些無數的陌生人會在未來成為我的朋友,那表示我們的頻率吻合,那我又何需用心在一開始就甩虛假的笑迎合。」

「先進去。」他為她拉開了後方客座的門,而後才逕自坐到前方去發動引擎、空調。

龍蘭祺靜靜地坐在椅背上,默默地沒有吭聲。方才的好心情,卻仿若被烏雲遮住的太陽一樣——快樂的光度未減,只是蒙上了一層陰影。

打理了一切,他亦走入後座,同時自冰箱中拎了兩瓶水,為她扭開了瓶蓋。「喝點水。」

她順從地啜了口水後,坐在原地瞅著對面的他。他一向都用這樣的命令口氣和人相處的嗎?過去的這些日子中,她並不曾注意過太多,畢竟有人呵護著的感覺,讓她貼心。愛,一定得順著對方的軌道前進嗎?

「怎麼了?」她出神的注視引起了他的猜測。他不習慣她這種難以掌握的飄忽模樣——這讓他莫名的不安。

她輕咬了下唇,投入他的懷抱中,讓自己倚在他札實的擁抱里。

「我不是無理取鬧,我也不是人在福中不知福,我喜歡你為我做的一切,因為那讓我覺得自己在你心中是特別的。但是,我卻很擔心擔心有一天當我們意見有了沖突之時,你會因此而否定我嗎?像剛才的情形,如果我想在園內走走,而不是坐在車子里呢?前幾次見面,你可以因為不熟悉而容忍我的批評,但是以後呢?」

他捧起她的臉,突如其來地火熱吻住了她的唇,在她的柔軟之間攫取她羞怯中的情不自禁。

「這樣足夠說明我絕對不願你離開我了嗎?」他以手指拂過她在親吻過後更顯紅潤的唇瓣。「我承認我是個主觀的人,在做事時的考量也通常以自己的定義為標準,所以才會忽略了你的感受。」

「我懂。只是有些不安。」她輕喘著氣,猶豫地吞吐著心中那種起伏的不寧。

「為什麼會不安?我不是暴君,我不會不容許你有自己的意見。相反的,我欣常你暢所欲言、有話直說的開朗。我不能告訴你我的個性會因為你而全盤轉變,因為我的本質仍是那個頑固的我;甚至在爭吵後,我仍會認定我的意見是正確的,不過我卻願意從你的觀點來看整個事情。我不會因為你和我持不同意見而否定你、否定我自己對你的感覺。你該值得我一如果不是你,我不會自作主張地替人決定什麼事。我不在乎那些跟我無關緊要的人,而你,不是那些人。」

報希一深邃的眼眸震驚地望著她

在沒有說出這番話之前,他不知道自己所願意為她改變的幅度有多大,但是在這番話不經思索地吐出來之後,他霎時明白了自己的心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懸掛在她的身上了。

原來早己比他想像中的還在乎她了,他的心這樣告訴自己。

伸手捉住了楞楞傻在自己懷中、不知所措望著他的蘭祺,他的心頭突然盤繞而上一陣憐惜。在她的心事總清清楚楚掛在臉上之際,他其實早篤定她對他的心,因為如此,他才能放膽地去珍惜她,而不需要擔心自己的情感是徒勞無功的單方付出。

「開口說話。」他輕彈地點了下她的鼻尖。

「哇。」她很快地張開口喊了聲,腦袋仍是泥濘一片地無法思考,但嘴角卻開始有了無法抑住的笑意。

「哇什麼?」她的喜悅很容易傳染給人。

「高興哇,快樂哇,滿足哇,幸福哇。」她手舞足蹈地在他懷中滾動,既而摟住了他的頸項,柔軟的身子伏貼著他。

吸入屬于她的甜美氣息,他吮吻過她細白的頸子,在她的肌膚上呢喃著︰「生活對你而言,總是快樂的。」

「快樂、痛苦都要走完一天,為什麼要把自己陷在不愉快之中呢?」她打了個哆嗦,因為他的手指若有似無地撫揉過她胸前,而那種悸動的灼熱感卻比她想像中能承受的來得多。

她蠕動地換了個坐姿,心口百骸中的那種因渴望而起的騷動,仍不是她所能處理妥當的。

「別亂動。」摟住她的腰,把她挪移到一旁。龔希一的呼息沉重,雙眼異常炯亮地凝睬著她。「我是個正常男人,我的身體會有正常的需要。」

「那我是本來很正常,踫到你之後,才開始變得不正常呢?還是我本來不正常,踫到你以後才變成正常?」她突然一板正經地咕噥著。

「一下正常,一下不正常?」他盯著她瞧。

她突然飛快地揮揮手否定,嫣紅了臉,懊惱著自己的說話不經大腦。

「什麼意思?」她帶點困窘的模樣反而引起了他的好奇,龔希一傾身勾起了她的下巴,極愛看她細膩的肌膚飛紅成水蜜桃般的粉澤。

「沒事啦,就是我呃沒事啦。」她支支吾吾了半天,還是決定放棄。太丟臉了。

她是個時代新女性,當然十分清楚男女的生理構造與生理反應。但是了解是一回事,親身經歷又是一回事。她一直以為什麼烈火激情的潮流絕對是僅屬于文字上的夸張敘述抑或媒體過度鋪陳的場景;也一直以為她絕對不是那種會因為對方的親密而神智不清的女人。結果呢?事實是只要他一吻她,她就像攤泥一樣地毫無抵抗力了。

報希一輕捏了下她的頰,勾回她注視車頂的視線,長手亦隨即將她的身子一攬入胸前,讓她側躺在他身上,以便他的審視。「到底什麼事?」

「就是這樣啦。」她扁著嘴舉起手指向他的唇、他的手及他的身軀。

看著她的欲言又止,看著她的姿勢、動作,他抿起了唇,有些得意的張狂。

「你是說吻你、踫觸你、擁抱你,會讓你心頭小鹿亂撞?」

「龔律師,請注意你的用詞必須正氣凜然,不可淪為調笑風流。」她伸出手模住自己發熱的耳朵。「。」

他頭一仰,低笑出聲,多數時間沉結的眉頭,緩緩地松開,貴族般氣勢凌人的臉龐也因此多了幾分柔和的線條。

「你該多笑的。」她望著他性感的唇線,有感而發。

「以前沒有那麼多值得我笑的事情。」憶起過往,他的笑雖仍掛在唇邊,卻不再那麼地明朗。「為什麼從來不問我的過去。」舉凡人都有好奇心,她應該也不例外,但他卻未曾听過地詢問過他前妻的只字片語。

「因為你的表情己經告訴了我’以前’沒有那麼多值得笑的事情。」她伶伶俐俐地說著,眼眸中有著關心。「我當然想知道你的過去、你的婚姻,但前提是你願意放心地把事情告訴我。」

報希一吻了下她的手心,將其放實在胸口之上。

「現在的我,比三年前的那個我更加譏諷、更加對人性沒有信心。」他下頷的線條抽緊了幾分。「其中一大部分原因都是拜沈韻竹所踢。她和我一樣——同樣的自我主義、恃才做物。因為個性太相近,所以雙方的生活常是各行其事的。從認識開始,我們之間就像一潭靜水。當然,我並不覺得那有什麼不好。打多了官司,無爭無吵的家庭環境自是沒什麼可抱怨的。直到三年前子謙的那場車禍,亟需輸血時,我才發現他的血型和我和她都不相同,所以,我們離了婚。知道事情的那天,我像個瘋子一樣地想撕裂她,第一次一我真正明了了什麼叫作情緒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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