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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已滿滿 第3頁

作者︰余宛宛

商濤帆拿起椅子上的靠墊泄忿似的砸到地上。

「天啊!」商蒼霖張大了口,不知在這種情況下該說些什麼。好半天,他才吶吶地開了口︰「那亞芙怎麼說?」

「怎麼說?她什麼都不說!」他火藥味十足地沖口而出。

「為什麼——不離婚?」商蒼霖第一次提出這個問題。

強摘的瓜不甜,勉強維持的婚姻也不會幸福,何況濤帆和亞芙已經貌合神離數年了。公開場合的他們雖仍是笑臉迎人,就像一對婚姻美滿的佳偶,但私底下他們簡直——他長嘆一聲。

聞言,商濤帆愣住了,他直直地看著父親,無法開口說話。

離婚,他已經動這個念頭許許多多次了,但卻沒有一次開過口,他告訴自己是為了依依。

但,真的只是為了依依嗎?還是——對于亞芙,他仍有著放不開的情感呢?如他見到她與其他男人在一起時,仍會動怒一般。

憤懣多,是因為愛太多啊!

※※※

杜亞芙輕悄地踩著步伐,推開了大門,用著盡可能不發出任何音量的走法,走上二樓。

她白皙潤色的五官,沒有顯出任何一絲的表情,除了優雅的鎮定外,她的臉龐幾乎是沒有任何波動的。就如同母親所教予她的——一個真正的名媛,一個真正有家教的女子,是不容許在開放場所有任何一丁點差錯的;即使這個公開空間沒有任何人,你仍不可違背你該有的禮儀與教養。

伸出手緩緩地推開自己的房門,杜亞芙的表情開始有些放松,沉靜的臉色開始有些變化。

喀的一響,反手關上了門,落上了鎖,她加快步伐地移動到床前。踫的一聲,將自己整個身子擲向白色絲質床面。

自由了!

杜亞芙平靜如絲的臉龐,解開了一整天維持著陌然的眉心,穿著米色褲裝的身子成大字形躺在床上。

她好累、好累——

扮演一個名叫「杜亞芙」的完美女人。扮演一個航界之王得體的妻子。扮演杜國丞外交官的乖巧女兒……她真的真的倦極了。

一層層的面具罩住了她的臉,控制了她的一舉一動,她甚至不敢保證在未來的哪一天內,她自己會被那層面具給吞噬掉。然後,那個名叫杜亞芙的女人,就真正地變成了一具沒有任何思想感情的社交機器。

太多太多的累積讓她疲憊不堪,所以她今日才會去找大學時代的學長龔允中。他是她唯一能夠吐露心事的人,也是唯一知道她所有心事的人了。

杜亞芙伸手松開發上貴氣十足,但卻讓她頭皮發疼的雅致發髻。側過了身抱住了床上抱枕的同時,嘴角也浮起了無奈的苦笑。

她的苦、她的愁,不是該告訴她的丈夫嗎?丈夫不該是她能吐露心聲的人嗎?

撇下了嘴角,杜亞芙長吐了口氣,微起身半坐半臥地靠在床頭櫃上,伸出手拉開床頭櫃上的底層小抽屜,習慣性地翻出香煙與打火機。啪的一聲,燃了根有淡淡薄荷草味道的煙置于嘴邊。

沒有人知道她會抽煙,如同沒有人知道她所戴的面具已經快要將她窒息了一樣。因為她是杜亞芙,一個不容出錯的女子。

杜亞芙抽了口煙,透過縷縷浮出的白色煙霧,望著床鋪左側牆上的婚紗照。

商濤帆——她的丈夫,她有個外遇不斷的丈夫。

她的婚姻為什麼會是這樣?

滑下床鋪,她走到婚妙照前,揚起手指輕撫著照片上商濤帆那雙炯亮得使人入迷,深邃得讓人沉醉的眼瞳,她愛他啊!

閉上了眼,她伸手壓住胸口,想壓住每每想到他時總會浮現在心頭的那股心悸感受。

她哪里做錯了?為什麼不到幾年的婚姻,商濤帆卻已經有了數不清的外遇風流。

四年前,因為他那雙惑人的清朗眼眸,在初見的那一眼即深深吸引了她,所以在國筵中她接受了他的邀約;因為被他狂熾的熱情所席卷,所以僅僅交往一個月,她就嫁給了他;因為想在他心中留下最美好的印象,不想她凌亂的舉止為他所見,所以她堅持分房而睡;因為太愛他,不想讓任何索瑣事打擾到他的正事,所以她很獨立——獨自面對她自己的喜怒哀樂。

她哪里做錯了?

倏地丟下了燙著手指的煙蒂,她茫然地看著地上的白色長毛地毯被煙灼出了一個小黑洞。

避它的——她走到床頭櫃前又點燃了一根煙,橫豎沒有人會懷疑那個冰清高貴的杜亞芙會抽煙。

她深深地吸了口尼古丁入胸肺之間,還是覺得腦中一片凌亂。

商濤帆的緋聞不是第一次上雜志了,但隨著那些報導對她的傷害卻不曾因為緋聞出現次數的頻繁而減少過一分一毫。每次見到那些照片——那些他與其他女人親密摟抱的照片,她的心頭就會燒起一把死悶的妒火——一點一滴地啃蝕著她的心,讓她痛苦難安,讓她輾轉難眠。

「叩、叩。」

敲門聲驚動了仍沉浸在苦惱中的杜亞芙。已經十一點多了,是他嗎?她的心急促地跳動了下。

「誰?」她從床上跳起,快速整了整衣衫,以輕雅的嗓音問道。他怎麼想到來找她呢?她撫著心口,幾乎無法控制情緒的波動。

「我。」門外簡短的回答帶著點怒氣。

杜亞芙甫高躍起的心,因著商濤帆口氣中的不悅而狠狠地墜落。她深吸了一口氣,以手指順了順頭發。轉過頭望了眼梳妝鏡中的自己,對鏡中的女人悲哀的笑了笑。

期待什麼呢?他早就對你不屑一顧了。

她用手蒙住了臉,在微弱的吐吶間調整著心中那股空虛的痛楚。幾秒後,她抬起頭來,重新戴上他的保護面具,走到門邊開門。

「有事嗎?」她的語調平穩,沒有絲毫情緒。

商濤帆望著眼怖結璃四年的妻子,將自己的手放入口袋之中,抑制住自己想觸模杜亞芙散在肩頭柔軟的發絲。

他有多久沒見過她將頭發放下的模樣了呢?

罷結婚的那一年和她親熱時,他最愛將她那原本盤起的發髻弄亂,喜歡她那種發絲垂落于頰畔的那種嬌柔感,不再那麼冰、不再那麼冷——

「可以進來嗎?」他因為憶起了往昔,淡去了聲音中的不悅。

「當然——」他興奮的心才激動了會,立即想起屋內仍殘余著的煙味。他不知道她抽煙,而她也不想讓他知道,于是,她活生生將「可以」兩個字吞回喉嚨,表情有些僵地咽了一口氣,「我想還是不要吧!」

她的回話,讓他拉長了臉,端正的下頜抽緊了起來。她一定要避他如蛇蠍嗎?

「那就站在這里談吧,反正我們之間也不需要談太久。」被刺傷的他譏諷地說。

她迅速低下了頭,忍住眼中那抹痛楚,再抬頭時又是那個永遠以不變應萬變的一號表情。

「你有什麼事嗎?已經很晚了。」

「你也知道很晚了?哼!」商濤帆嘲諷了句。

「你是什麼意思?」她直起了背脊,仰起下巴注視著他。「難道只有你能晚歸嗎?」

「依依找你。」短短的話表達了他的不滿。

「依依回來了!」她驚訝地眨了眨眼。「不是明天嗎?」

「她想家,所以爸媽提前帶她回來,她等你等到十一點才累到睡著。」

「你可以讓她打行動電話找我,」她的聲音因著歉意而削弱了些。

「依依不肯,她說要給你驚喜。」商濤帆嘴里雖是這樣說,事實上他是想知道杜亞芙會那個男人廝混到何時,商濤帆的眼眸譴責地望著她。

「嗯,我知道了。」避開他的視線,她往後退了步想關上房們,「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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