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恩不言謝。」易家文傾身向前,扣住她的後頸,重重地給了她一個唇舌交纏的熱吻。
「起士好像放太多了。」她舌忝舌忝齒顎。
「你的洋蔥味很重。」
「臭死你。」她拉開第二瓶啤酒,暢快地喝了一口。「我告訴你喔!我今天去上珠寶監定課,結果一個女人公然述說她敲詐前夫的惡劣言行。」
「那個男人是笨蛋。」一想不對,他連忙又補了幾句,「或者那個男人只是心腸太軟,或者那個男人覺得有照顧前妻的義務……」
「我怎麼覺得你在幫那個男人說話?你說——」她雙眸凌厲地看著他,手掌用力一捏,啤酒鋁罐變了形。「會不會是前夫對她余情未了啊?」
「如果真的余情未了,就不會離婚了。」易家文坦蕩蕩地說道,一臉犯人不是我的誠實姿態。
「你真的這麼想,我就放心了。」李琳爬上沙發,正氣凜然地拍拍他的肩頭。
「當然。」他拿了一塊披薩喂她。
他不想說出信用卡的事以免引起太多是非。反正,被取消附卡的高珍珍,現在應該已經受到教訓了。而她欠的那些舊債,也已經逐漸地在償還中。過去,就讓它過去吧。
「女乃女乃好嗎?她才回去一天,我已經在想她了。她真的妤可愛噢……」李琳半坐半躺地賴在他身上。
「女乃女乃也很想你,還一直問我們什麼時候訂婚。」他自然而然地說道。
「那不關我的事。」她朝他搖了搖食指。
「不關你的事?」
易家文皺起眉頭,低頭看著她慧黠的大眼對他眨啊眨地。
難道她被他改造得太徹底,已經完全對婚姻不抱任何希望了嗎?他的心毫無預警地被扔入一池冷水里。
他好不容易才對婚姻重新燃起一點希望的啊。
「干嘛用看怪物的表情看我啊!我們訂不訂婚,當然不關我的事啊。」李琳說得可理直氣壯了,還附贈一個白眼給他。「本來問題就都在你的身上,你OK,我就OK啦!我們各憑良心嘛。」
易家文松了口氣,意外地發現她已經在他心中佔領了一個不可或缺的地位了。或者,在對她開出那三個條件的同時,他就已經全盤地接受她了……
「你爸爸約我星期五晚上七點吃飯。」他深情款款凝視著她,直到此時才發覺到——當男人想去珍惜女人的時候,他就會想給她承諾。
「我老爸有沒有答應給你贊助?」她眼楮一亮,抓著他的手臂,興奮地追問道。
「有。」他點頭。
「恭喜、恭喜。」李琳用力拍拍手,雀躍的模樣彷若他剛得到了今年的諾貝爾獎。「我個人也贊助病床一張。啊,病床一張多少錢?」
「平均是三萬到五萬不等。」她的表情看得他一陣心暖,攏住她的肩將她牢牢地擁在懷里。「至於你嘛,就不用特別贊助了,羊毛出在羊身上,你的錢還不是從你爸那里拿來的。」
「不一樣,那是我從零用錢里撥出來樂捐的啊。這一季新衣,我可不買了呢。」
李琳吐吐舌頭,有點不好意思。「我知道我還在拿零用錢有點不爭氣,可是古有名言,由奢入儉難嘛,我已經在努力了噢。」
「我用你的名義幫你認捐一張病床吧。」他說。
「我們非親非故,我怎能接受這樣的大禮呢?」她裝出很苦惱的樣子。
「再演下去就不像你了。」
她呵呵笑著,雙手勾住他的脖子,熱切地在他唇上印下一個重重的甜蜜之吻。
她柔軟的身子隨之緊貼於他的身上,讓兩人的每一次呼吸,都吐納成了誘惑的氣息。
他攬住她的腰,指尖順著她的鎖骨處滑至豐盈的胸口。
她輕顫了下,卻是毫不保留地挺起身子,貪戀著從他指間撥出的快感。
「你星期五晚上會和你爸爸跟我一塊吃飯嗎?」他的唇在她頸間低語著。
「不行啦,我爸一旦察覺我們郎有情、妹有意,他就開始找人合八字了。」李琳忽而輕笑出聲,看著他因為而闐黑的深眸。
「你明天晚上也一塊過來吃飯吧。」他說。
李琳捧起他的臉,不可思議地盯著他認真的眼神,美眸乍泛出一層水光——
他在許諾啊!
「有必要這麼激動嗎?」他憐愛地用手指撥撥她濕潤的長睫毛。
「農夫在收割的時候,不可以感動一下嗎?」
她愛嬌地捶了下他的胸口,手指頭順勢玩弄著他的上衣鈕扣。
「說得好像你已經嘔心瀝血很久似的。」
「就一個無憂無慮的千金小姐來說,我對你難道還不夠嘔心瀝血嗎?」手指鑽入他的胸膛,緊緊貼住他的心跳。
「不要說你的改變都是為了我。」易家文挑起她的下顎,看入她的眼里。「問問你自己——你現在過得比以前快樂、過得比以前充實嗎?」
李琳笑了,笑靨如花。
「這樣就夠了。」他吮住她的唇瓣,輕輕啃咬著。
「你錯了,那樣還不夠……」
她的唇從他的唇邊滑開,滑過他的下顎、他的咽喉,舌尖甚且調皮地舌忝了下他的喉結。「我要的向來很多……」
「貪心的人要為自己的貪心付出代價。」他的聲音變得嗄啞,牢牢攬住她的身子往他灼熱的身軀貼近。
「紅色的蕾絲內衣夠不夠付款?」
李琳拉下洋裝的拉鏈,呈露出一身雪滑的玉肌。他灼熱的雙唇則在下一瞬間索取了她所應允的代價——
紅色蕾絲內衣從他的唇間滑下,她氬氳著雙眸,豐潤紅唇逸出嬌吟,直到她再也無法思考……
這天夜里,她枕在他的臂彎間,就著窗外的微光看著他的睡顏。
她唇角漾著一個笑容,身子卻莫名地打了個寒顫。
怎麼太幸福也會讓人感到不安啊?
他是真的在乎她比在乎前妻多吧?
星期五,在與老爸用餐的前—個小時,李琳摟著易家文的手臂,在九華飯店的精品街里為她的好友心渝挑選著生日禮物。
她正在店內試拿著一個真皮手提包,而易家文則低頭為李琳調整頸間的絲巾——要命,那晚的激情吻痕仍然佔據著她雪白的頸膚里。
「還痛嗎?」他低聲問道。
「痛得很有快感。」她大笑地看著他一臉的尷尬,然後又認真地打量著鏡子里的手提包——容量夠大,質感也不錯,又不會時髦到讓心渝不敢背。
「小姐,我要這個提包。我要送人的,麻煩你包裝一下。」李琳拿出信用卡,回頭對他扮了個鬼臉。「這個月的荷包,真的是山窮水盡了。」
「放心吧,你的食宿會有專人打理的。」
「感謝老爺羅。」她甜蜜地啄了下他的唇,而他沒拒絕。
易家文握著她的手,發現自己實在喜歡寵溺她,因為喜歡她在發現自己被人寵愛時,美麗容顏上那種幸福到極點的笑容。
他知道她要的只是一份心意,而這一點,讓他更情不自禁地想寵愛她。
她和高珍珍——截然不同。
「喂,你打算怎麼跟我老爸說我們在一起了?」李琳在等候結帳時,巧笑倩兮地偏著頭問他。
「當然是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他揶揄著她。
「沒創意。」她嘟著唇,換來鼻尖上的一記輕捏。「我沒告訴我老爸,今天的飯局我也會到。他到時候一定會嚇呆的。」她呵呵笑著。
「您的簽帳單、發票和您的商品。」售貨小姐將東西交給李琳。
易家文順手接過提袋,攬著她的腰一塊走出店門。
「打折耶!」李琳才走出店,就指著對面的一家高級服飾店說道。「我可不可以去看一下那家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