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嫁給十三阿哥?」劍眉淡掃,永胸中燃起無名火。
「換成是你,你就甘心娶一個未曾謀面、不知是圓是扁的妻室?」
「我確實不甘心。」可就算永不願屈服皇帝指婚,但從來只有他不要女人,他高傲自尊哪能容得女人不要他?
她夜闖他府邸,他都還沒追究呢,而這個該死的蒲松雪,竟敢當他的面率先抗婚?他也沒應允娶她呢!
可惡,他非得讓這女人自動臣服他!
「這不就結了?」蒲松雪很滿意又找到了個自己的支持者。
不過說了半天,他——是何身份來頭?他既能在定海府行動自如,會是十三阿哥的親信?
「公子,還請您高抬貴手,在驚動十三爺前,就讓我們主僕離去,松雪會感激您的。」回頭她再另尋退婚的方法便是。
「你要如何感激我?」
永筆意收緊雙臂,炙熱的指尖曖昧的捕捉她俏臉,在她櫻唇來回輕撫梭巡。
他是沒打算娶她,可有機會享受這美人……又何必錯失良機呢?「你的要求簡單,假使你能讓我滿意,我會考慮放了你們。」
他希望她怎麼做,不言而喻。
心頭雖然領悟他意有所指,可既非夫妻,松雪哪會輕易依他?曾經讓他平白輕薄一次,她自有對策應付。
「公子行事光明正大,一向寬宏大量,助人必不求回報,松雪深知公子心意,也只好以滿懷赤誠聊表感激。」她一面嘗試掙月兌他,一面屈身要行大禮。「松雪就先、先謝過公子。」
她巧妙的拿著一堆高帽子為他戴上,壓得他不能動彈。
「哼,又用同樣這一招,你想點別的花招吧。」他不懷好意的再次圈住她,湊近她耳邊輕吹口氣,欣賞她敏感地猛然打顫的旖旎媚態。
「松雪,即使是親兄弟也要明算賬,你要我幫忙,該收的報酬我一樣也不會少拿。你自己說,該給我什麼好呢……」
知道無法繼續混水模魚,松雪只好把話挑明。「什麼都不——」
霎時一個有力的吻攫住她小巧檀口,將她的抗議盡數吞沒,狂浪汲取她櫻唇醉人花蜜,霸道地封住她呼吸,未經人事的她卻被他半逼半誘的引領她生澀回應,未曾有過的激昂感受險些令她窒息。
松雪明明該是驚慌失措的,可當她藕臂抵在他胸膛想抗拒時,卻半分力氣也施不出。
隨著他大掌自她雪女敕頸間游移至她光滑背後輕柔挑弄時,那一波波酥麻的感覺一下子抽光了她所有力氣與反抗意志。
少頃,松雪飄然的腦中什麼也不能想,只能隨他予取予求。
許久之後,他才意猶未盡的松開她虛軟無力的身子,滿意的凝視她在他懷里那星眸迷蒙、嬌顏染艷的誘人妍麗。
「既然你始終不表態,那我就不客氣了。你有多少誠意,我照單全收!」
直到永將癱在他懷中幾近失神的松雪,摟抱上一旁方桌讓她端坐著,一手攬著她縴細柳腰防止她倒下,另一手卻邪氣的解開她胸前盤扣時,松雪才好不容易回復了一丁點的意識。
「住、住手!我們不是夫妻,不能逾矩!」她驚叫出聲。
她何時起竟容忍他對她諸多的不軌之舉?即使他接連救了她數次,而她也並不討厭他,但是……
「不是夫妻?」他輕笑起來。「早晚會是的。」
對,他決定了。
他的確不想要平白多個女人于涉他的行動,但他倒不介意要了她。她會是他的女人,在他厭倦前,就讓她當他的福晉也無不可。
「我不可能嫁你。」松雪不免驚慌失措。
赫然發現眼前的他,早已不似先前冷傲,偉岸身軀散發著難以反抗的雄渾氣勢就這樣將她鎮住,更糟的是,當他忽然出現前所未見的溫柔笑容靜靜看著她時,她霎時呆然。
她早知他俊美罕見,可她從沒料到自己也會著迷。
那股不能控制自己心神的恐怖感倏忽籠罩她全身,她嬌軀一抖,從他眼中看到兩簇狂燒烈焰教她心驚。她怕他的逼近,也怕自己會為他失去理智,但,這是為什麼?
「我、我已被指婚給十三爺……」當他強硬進佔她雙膝間時,松雪不由得月兌口而出推托之詞。
「但你自個兒說了你想退婚,不是嗎?」
「我,我改變主意了,我會嫁他,所以你快放我走。」
「那就更不用放開了。你承諾在先,既是夫妻,就可輸矩。」他再度以吻封緘她徒勞無功的微弱辯解。「所以你就別再搪塞什麼爛理由推拒我,因為我就是十三爺,你的夫婿。」
「你是十三爺?不可能。」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松雪悍然使勁一推,當真將他推得連退數步。
「你大可叫進這府中任何人,不論是誰都能證明我的身份。」他好整以暇,等著看她的反應。
完全忘了身份之差該有的禮節,松雪雙手緊緊抱胸護住被解開的衣襟不走光,又氣又惱的瞪他。「你怎能騙我你只是府中的差使?」
「是你誤解在先,況且我有必要對一個夜闖府邸、和刺客無異的宵小之輩解釋嗎?」
永一面調侃松雪,一面不可置信的欣賞怒上心頭的她,美得無以名狀。
敝了,她嘟著小嘴的模樣也十分吸引人;即使現在,他發現自己對她的渴求依舊有增無減,但他心情豁然好了許多。
瞧她氣成這模樣,他怕是無法繼續品嘗她的柔順依人;再說,今晚她身子也不適。罷了,先就此收手,反正來日方長。他開始期待新婚夜。
「自始至終,你沒問,我沒答,何來欺騙之說?」永突然發現,逗弄她也挺有趣的。
「你明知我想退婚,你還要佔我便宜?」松雪不願相信她芳心暗動的第一人,竟是如此厚顏無恥!
「想退婚就能退婚,你當聖旨賜婚是兒戲?」永不再隱藏自己的心意,說開了反而無拘無束。「我也不愛這樁婚事,可皇阿瑪聖旨已下,我非娶你不可。」
他原來打算逃婚,但如今既知這婚事附帶了這麼甜美的贈品……
成婚,又有何不可呢?反正不過暫時而已。
「娶我對你而言是委屈,你不愛娶,我不愛嫁,既然、既然非娶不可,你大可以過陣子休了我啊?」
听到他毫不遲疑的否決這樁婚事,瞬間,松雪的心像被人狠狠擰扭了下。
她還以為,先前那些親昵舉動,或多或少是他也喜歡著她才出現的;可現在听他這麼一說,原來在他眼里,她僅是讓他隨便玩弄的女人嗎?
一度仿佛萌芽的渺小情芽就這麼被摘下。
他挑了挑眉,對于她幾番頂撞不再介意。「我確實如此打算。」
「十三爺既已英明的對這樁婚事作出裁決,那麼請容松雪就此告退。」
蒲松雪努力維持自己平穩口吻,不想在他面前表露分毫脆弱,堂而皇之就要離去。「還請十三爺釋放松雪兩名婢女,松雪不勝感激。松雪今夜對十三爺失禮了。往後不會再犯。」她誠心道歉,試圖將所有紛爭就此了結。
既知他對這樁婚持有同樣的看法,相信以後不會有什麼交集。
終歸無法交心……做對名義上的夫妻也罷;忍耐著幾個月後,了不起被休離回娘家,她一個人也能過得好好的,就當成從不相識吧!
「我沒有放過她們的理由。」永強自壓抑滿懷無法釋放的火熱,對于她三番兩次擅自撇清兩人關系的舉動漸漸無法忍受。
「但是你都已說開我們……我們是未婚夫妻,就不能不追究她們的過錯嗎?我都向你賠了不是,你還要如何?」她總覺得永謗本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