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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回西驪?為什麼?不是說好留下來了?」才剛為她從延靈王那兒討藥回來,冷燮皇面對的,卻是一場想都沒想到的無妄之災。「瞧,這兒是七殘丹的解藥,我已經從延靈那兒討來,喏,就在這兒……」
「哼,你和延靈王感情不錯嘛。」想到這件事她就更為光火。本來想信任他的承諾,結果,所有美夢全成了一場可笑的幻影。
「比起烈光算是好上太多。」才開心的想向她邀功,冷燮皇走到靜坐鏡台前梳發的她身後,雙手擱在她肩頭輕輕摩挲,同時低垂著頭,由上至下偷偷飽覽她旖旎風光。美麗的蕗兒呀……「別嚇唬我,蕗兒,說好解藥讓人送去,你何須走這一趟?將來,等婚禮後,本王會親自帶著你回去拜見大哥。」
對,舉行婚禮之後他才能真正安心。
「婚禮?」他還好意思說舉行婚禮?他以為她不知道、他只是在欺騙她嗎?才一回宮、她就將這些日子她始終欣喜戴著的彩凰朱冠心疼丟在鏡台上,就是為了讓他知道,虛情假意她不希罕!
「對,等下個月我領軍回來,我們就成婚。」輕輕纏繞著她柔細金發,冷燮皇悄悄的將手順勢滑下她玉背……探索她系腰彩巾,準備偷偷扯開。
說謊不打草稿!當她真是那麼愚蠢?這個月說下個月、下個月又說下下個月,一直拖下去,然後永遠不會有婚禮!因為他不可能違背誓言娶她!
「乖乖的留在這等我,我一收服那些賊人,立刻回來,嗯?」出發之前,他只想充分利用所有時間復習她的甜美。「蕗兒……」
「我要回去。還有家人等著我救命。」她甩開他,站直身子與他對視。燦爛金發凌亂披散肩上,梳弄了許久仍不濟事,只因她心思根本不在上頭。不想再自做多情,奚斯蕗也無意追究什麼。清白給了他、就當是她來南開帶給他諸多屈辱的代價,今後,她不想再和他有所牽扯不清。「解藥拿來。」
察覺她的異樣,冷燮皇突然將手中的丹瓶握的更緊,縮回了手。
「怎麼回事?蕗兒?」她那態度仿佛回到初相識時的拒人于外,看著他的眼神隱含無言指責;而他確定她正不知為了何事動怒,甚至……傷心?但他不懂她究竟怎麼了。「有心事你盡可告訴我,我會為你處理所有問題……」
要她說什麼?說她的魅力比不過一個男人嗎?她的自尊不許她說!
「我們之間,再沒什麼好說的。」一咬牙,她急速出手打算奪下他手上丹瓶。「解藥給我,從此咱們再無瓜葛。」奪了藥她就走人,管他如何!
「你想逃跑也換個新鮮點的說詞!」冷燮皇訝異她躁起的反抗;心里竟然害怕︰難道這些天她的柔順,全是為了讓他放松戒心而作戲給他看的?雖然當初確實是他強逼于她,可他如此愛她,她卻連個補償的機會也不給他嗎?
冷燮皇一面閃躲著她的攻擊,一面追問她緣由,可向來就執拗的她,更是比平日固執,連他的問話都不想搭理。
急躁擔憂互攻,最後冷燮皇終于氣了起來。他的忍耐也有限度,何況他一直對這份感情極為不安,從來就是他苦追蕗兒,叫他怎麼能安心!
到底出了什麼事?無計可施直到最後,冷燮皇只好再次耍了手段。
「不管是什麼人命關天的理由我都不許你走,你敢逃跑,我就取消婚事,並且將你當成南開欽犯,通緝。四海,至死方休!」
「既知人命關天你還這麼蠻橫無理?」這個男人究竟將她奚斯蕗當成了什麼?她有思想,有主見,不是他的玩物啊!終究,他只是貪戀她一身皮相,將她當成他垂手可得、呼來喚去的暖床奴婢,從沒有尊重過她的心!
「我說要回去,就是要回去!隨你是不是把我當欽犯!」
如此的威脅也對她沒效,可是他絕不讓她走!
「來人!把皇妃帶下去!將她囚禁到我回來為止!」
第九章
「冷燮皇是天下最卑鄙無恥的大混蛋!」小手結實槌向將她團團圍住的欄桿,隨即听到一聲不文雅的低咒。「好疼!懊死!你們的王是混帳,連這欄桿也不是好東西!看我的——」她說什麼也不甘心就此困住。
使出記憶中哥哥最擅長的凌空旋身飛踢,奚斯蕗縴縴玉腿發狠旋踢出去,就听見沉重的撞擊聲伴隨嬌弱慘叫出現。「呀!痛死人了!烈光帝建這啥鬼玩意!」
奚斯蕗從來不肯安分練功,才學了三招五式就出門游蕩,現在若讓她破牢而出,那可真是奇跡。
踢牢門不成,被反彈回來、跌坐在地上的奚斯蕗,氣憤的抓起身旁的錦繡絲被,粉女敕小拳顯然將絲被當成了冷燮皇,氣急敗壞的連擊不停。
「不要臉!下流!奸詐,為什麼把我關起來啦!我討厭你!最討厭你!」氣憤的又打又罵,最後,奚斯蕗不禁抽泣起來。「為什麼……這三天你都不來見我,把我一個人關在這兒?」說到底,她還是無法忘記他殷勤陪伴。
自從三天前她與冷燮皇激烈爭執以後,冷燮皇一怒之下就強行向烈光帝借來地下機關牢房,將她鎖了進去。雖然派人送來所有起居用品,也依舊留有侍女供她使喚,可就是禁錮了她,硬是剝奪她自由。
「再怎麼快也要十天路程,要是不能在今日拿到解藥回去,嫂嫂就死定了啊!」奚斯蕗幾乎無計可施;現在還有什麼方法能逃出去?
取不到藥,她也沒臉回西驪;留在南開,她又無法成為冷燮皇的妃子……他為何要叫她陷入如此困境?
口口聲聲說愛她,以愛為名,就能對她這麼殘忍嗎?
怒上心頭,奚斯蕗口不擇言的開罵,管他是不是在場,反正她罵一罵心情會好些。「冷燮!傍我滾出來!別只會躲著!你若是不吭一聲就扔下我出征,我、我會討厭你一輩子!今天不管你放不放人都給我一個答案!」
她叫囂許久,除了侍女們驚恐的面面相覷,隔著牢門在一旁勸她冷靜以外,沒有任何動靜。
最後她追加一句︰「冷燮皇是膽小縮頭烏龜——」話還沒完,她驚覺那突然出現牢門口、身著一身青色戰甲的陰沉人影,她頓時囁嚅起來︰「好吧……會探頭啦……」她一向識時務,見到一臉陰騖的他,不由自主的又補上︰「好嘛,也許、也許你還比烏龜膽子大一點……」
雖仍沒查出她為何翻臉,但心里清楚她正在使性子,冷燮皇退讓著沒同她再爭執,落寞凝望她、淡然交代︰「我會盡快平亂,至遲三個月後返朝。蕗兒,你就只管在此等著當我皇妃。」撂下這一句,他轉身就要離去。
他當真要囚住她?奚斯蕗睜大雙眸。「站住!冷燮!」
一回頭,看到她滿臉倔強,卻藏不住那楚楚可憐的姿態,冷燮皇不禁為此心軟,多想上前釋放她,拋下繁重軍務、同她好好恩愛一番,可為了往後相守,他卻只能選擇狠心。
仍是讓了步,冷燮皇告訴她︰「你若願意讓我派人同你一起回去,事成之後接你回來,那麼,我放你走。」
他屢屢對蕗兒一再退讓,但此時他確實無法相信她。
他雖然得到蕗兒的身子,可她從沒說過她是怎麼看待他們之間的;要他如何放心讓她走?萬一她這一去西驪之後不回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