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找到了她,大王要如何?」
「這輩子……絕不放過她。」不管心底對那小妖女是怎麼個想法,可是冷燮皇的身子卻很清楚——他就是想要她。他對自己的,再誠實不過。
冷燮皇或多或少對蕗兒有著好感,所以即使冷汗直流、背後衣衫早濕成一片,奚斯蕗仍試著興起最後的希望,試探性的開口問︰
「大王說過,喜歡蕗兒……可卻討厭那女人……倘若蕗兒和那女人,真是同一人的話,大王到底願不願饒恕蕗兒?」
輕揚劍眉,伸手執起她略顯寒意的柔荑,對奚斯蕗奇妙問題,冷燮皇也給了個奇妙答案,先是邪魅一笑,繼而火熱一吻落在她手心上,竟然讓奚斯蕗一時不由得為了他突然急速逼近的男性氣息給熨燙了她全身!
「非關饒恕,總之,你若是她……本王會叫你這一生……再也出不了南開,本王因為她所受的屈辱折磨,會一項項討回來,連本帶利、加倍奉還!」
既然她讓他對別的女人再無興致,自然要她成為他的女人!
這就是清算他們之間所有債務惟一的方法!
好一瞬間,奚斯蕗抽不回手的原因是被他俊逸笑容迷惑;然而直到冷燮皇留下她一人,她仍久久動彈不得、最後跌坐在地上的理由卻是太過震驚。
她踢得他今後不能生育的話……他的報復一定很可怕、很可怕!
而且就奚斯蕗看到震怒的他來猜想,冷燮皇一定會對她算七分高利……
低頭呆愣撫上微掀的長裙邊緣下,一雙的皎白蓮足在林間光影下更顯魅人,最為顯眼的,卻是套在她右腳踝上的華麗金鐲正閃閃發光……
「還好冷燮皇自己沒發現,他在半昏迷中,是將手鐲套在我腳上,不是手上……」否則這下,奚斯蕗一定死得很難看!
慌張蓋起裙邊,奚斯蕗連忙沖進延靈王丹房——快!快找解藥,找到了解藥,立刻走人!趁她小命還在的時候,走得越遠越好,永遠別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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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長嘆一聲,奚斯蕗坐在石床上,半掩清涼麻紗被單,屈膝靠著石壁,以手支肘,絕色嬌顏暈染一片愁緒,她不免煩躁的開了口︰「不是說延靈王擅長制毒嗎?怎麼他丹房還有一大堆怪機關?」
本來以為好不容易成功的獨自闖進了丹房,沒有冷燮皇攪局,必可順利盜出解藥;可奚斯蕗卻驚覺延靈王丹房里頭秘藥密室,竟藏有一堆暗器機關,若非她從來身手矯捷,差點就死于非命,走不出那丹房;連藥櫃都靠近不得,遑論是取藥了。
「烈光帝最愛開發新藥與新機關,延靈王既不好此道,自然找來烈光帝幫忙噦!」坐在奚斯蕗身旁,蓋著同樣的麻紗,萬俟遙以和奚斯蕗相仿的姿勢蜷曲著嬌小身子。
同病相憐的兩個小女人,依舊是唉聲嘆氣的躲進延靈王亭閣丹房旁的假山密室里;一個不想被烈光帝逮住,一個不願讓冷燮皇捕獲,同樣都是與南開帝王結下仇怨,當然在短時間內成了莫逆之交。
萬俟遙是整個南開惟一了解奚斯蕗偽裝真相,而且也同情奚斯蕗、肯幫她忙的人,兩人處境太相似。萬俟遙沉寂許久後,最後說了︰
「小蕗,你取藥乃為救人,不如正大光明向延靈王討藥吧!況且你又是延靈王救命恩人……」
「初進宮時,延靈王就對我說得很明白,其他事都能幫我,就是不給藥……我還有什麼方法能說服延靈王賜藥呢?」奚斯蕗又一聲無奈嘆息。
「延靈王確實頑固守舊,可就我所知,只要打動那兩個人願意出面說服延靈王,也許你還有機會。」
「還有沒有別人?」
「偏就只有他們。」
哀怨的對望一眼,左一聲、右一聲,萬俟遙和奚斯蕗繼續嘆息。
「別說你不認識烈光帝,就算你認識,那個小家子氣的吝嗇鬼,一定不肯答應賣這個人情。」萬俟遙一想到自己四年來的經歷,嘆息更為深沉。
她只不過是曾經毀了烈光帝一室機關、就受他糾纏欺侮了整整四年,仍然無法讓他息怒,她至今仍被他追著不放,烈光帝,實在不是個適合借人情的對象。
萬俟遙由衷奉勸道︰「我說,你還是去找冷燮皇交涉交涉吧?」
可奚斯蕗怎敢同他交涉?她踢得他無法重振雄風,再起不能了啊!他沒把她碎尸萬段就已經夠客氣了,她哪里還有膽子探出頭同他打商量?
「我不敢。你也知道的,我和冷燮皇……有點過節。」
「說的也是。何況冷燮皇這幾日看來很忙,就算你們有交情,他可能也無暇幫你。」萬俟遙歪著頭疑惑道︰「不知道那個潛伏在宮中,打傷冷燮皇的刺客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若沒有虎背熊腰,想必也是一方高手。」
就從幾天前起,冷燮皇下令清查王宮內所有僕役侍從,甚至一個個親自召見,顯然在找人。而看見冷燮皇臉上突兀出現的傷痕、以及冷燮皇不尋常的舉止,大伙紛紛議論猜測,必定是有刺客及裝潛伏宮中,伏襲冷燮皇……
爆內為了今夜的新月祭本已忙成一團亂,加上冷燮皇突如其來的嚴厲指令……擾人事一堆,這正是此刻她們兩個不約而同的想找個地方躲起來的原因。
她倆自身的麻煩都擺不平,已經不想再趟什麼無謂的渾水了。
「唉?小遙,冷燮皇臉上有傷疤,會是那麼稀奇的事嗎?不是說他終日在外頭游蕩,逞凶斗狠!那麼受傷該是常事,你又怎能斷定是高手傷了他!」
「你剛來南開也許沒听過。冷燮皇主掌武學軍事,自他即位起,從不曾敗陣,敢與他下戰帖單挑的人,除了烈光帝、至今沒人活下來。冷燮皇被譽為南開武聖,誰能在他身上留下傷疤?他受傷,這當然稀奇啦!何況,冷燮皇向來高傲,恐怕,在他自負的俊美臉上劃下傷痕的人,一定得付出性命作為代價……」
看著有些好奇,開始猜測形容刺客模樣的萬俟遙,奚斯蕗無論如何也無法對好友坦承,冷燮皇臉上那道傷,就是她干的好事……
奚斯蕗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擊了冷燮皇高傲自尊,這也難怪冷燮皇怎樣也不肯饒過她。奚斯蕗渾身發抖的認清,下次若再被發現——
她,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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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主掌兵力的冷燮皇一手教,他當然信任南開王宮禁軍守備森嚴。
可三番兩次讓冷燮皇在宮中遇見她……既然小妖女不是那麼容易自由進出南開王宮,當然是用了假身份留在南開王宮中,伺機而動;冷燮皇雖然不明白小妖女前來南開究竟所為何事,但現在既可確認她確實留在宮中,那麼,這次冷燮皇就布下滴水不漏天羅地網,要叫她插翅難逃!
他不管今年第一次的新月祭、正在延靈王的指揮下、如火如荼的展開,大伙都忙得焦頭爛額;更不管等到晚上新月一升起,南開三王都得以祭禮正裝出席設在王城中廣場的新月祭;冷燮皇心里就只惦著找出他的小妖女!
一想通她必定藏身宮中,冷燮皇立刻下令所有宮中侍從,不分男女全排列在庭院里,讓他一個個指認——這次勢必要找出那該死女人!
可是……盡避他睜大了眼楮、看得眼珠子險些掉出眼眶,他仍不曾尋見任何人的手腕上有他那天套上的金鐲,這——真是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