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完全怔住——炫目金色光芒,叫他一時雙眼刺痛,竟睜不開。
他怎麼也沒料到,剛才那無禮小妮子累贅衣裝下,竟藏著金發綠眸絕艷嬌顏、以及粉雕玉琢玲瓏身段。
天下竟有如此絕色佳人!
見他一臉詫異,她心中突然被扎痛了一下。奇怪,她早已對眾人將她視為妖女的震驚習以為常,可怎麼現在還會因他訝異反應而感到難過?
緊接著她就趁他分神之際、向上猛力一踢,神準一腳穩穩踢中他股間早已蓄勢待發的偉傲!教他吃痛地松開了她,疼得他抱腰跪地直不起身。
「你、你、你——」他一時又氣又疼,竟不知要說什麼!
「你什麼你,你活該!」她搶白道。同時還怕他會再次突襲她,她連忙從袖中掏出一包藥粉,一股腦兒往他身上灑去,小心翼翼掩著自己口鼻別吸人,她這才放心。「哼!誰讓你要輕薄我?換我教訓教訓你這下流無恥的登徒子!」
方才才說得饒人處且饒人,現在她只知道乘勝追擊、就從他背後狠狠一腳踹下去!踹了一腳還不夠,她是踹了又踹、踢了又踢,快活得很。
最後當她還算頗有力道的粉拳輪番上陣也累了後,她才歇口氣、停下動作道︰「哼!我看你下次敢不敢再欺侮女人!」語罷,她再補他一腳當作結尾。
當他被踢倒、狼狽趴伏在地,顫抖著、努力撐起莫名其妙力氣全失的身子,他凶狠鋒利視線凌厲射向她。「你知不知道……你正在招惹什麼人?」
「是你教我別多管閑事的喲……哼!我管你是什麼爛人!」她輕松自若地拍掉衣裳沾上的幾處泥沙,一轉身,決定扔下這家伙自生自滅。
「你居然還對我下藥——你好大膽!竟敢如此污辱我!」他切實為這小小女子數次違逆他、並加諸他身上的一切痛楚給徹底惹惱!
他咬牙切齒狂暴大喊︰「我可是南開冷燮皇!」
「難開冷蟹黃?哈!我還好剝熟雞蛋咧!誰管你是啥鬼東西!今天遇上我替天行道懲罰你這卑劣惡徒,你再狡猾也只能俯首認栽!」出發之前,奚斯蕗自然不曾收集任何情報……所以,她不知道南開並不只有延靈王……
「有膽子你就別走!」可惡!疼死他了 傲糲陸庖?包br />
「哎喲!人家好怕好怕喔!」她狡黠輕笑。「怕了就可以走了吧?」
拾起頭巾與面紗,戴上前,她忍不住再次回頭對他嫣然巧笑。
「放心,我不過是個柔弱女子,沒什麼力道,那輕輕幾個拳腳、了不起幾天過去就該不疼啦!何況,你既能用毒,多少也該懂點醫術才對。就勞駕你,自己去想辦法救自己啦!這是警告你,下次別再招惹心不甘情不願的女人!」
奚斯蕗輕躍上馬,臨走前,還不忘對他撂下狠話。
「不過,剛給你吸進去的藥粉,卻是我專門用來對付無恥采花賊的……用了就會癱軟無力,再起不來啦……如果沒有哪個令你心動的女人心甘情願的幫你成就好事,怕你是再也無法拿那玩意兒逞威風啦!呵呵呵……知道你沒那‘本事’,還會有女人肯跟著你嗎?哈哈哈……這叫報應啦!」
越說越得意,奚斯蕗笑得險些岔氣。
「你這該死女人!若不乖乖交出解藥,我絕不饒你!」與半個時辰前見面時,情勢完全逆轉,他想爬起身,卻仍處于激痛與乏力中,無計可施。
氣得俊顏發紫,額上青筋暴突,他的目光若能殺人,她定當場斃命。
「我以冷燮皇之名立誓,無論天涯海角,我非逮到你不可,到時必定叫你為今日所作所為付出最慘烈的代價!」他絕不放過她!
「哈哈哈……真有本事,你就來找我吧,你要對蟹黃立誓,那我也對雞蛋立誓呀!來啊,你若真找得到我,別說是給你解藥,我還認你做主子,什麼都听你的!炳哈哈……」得意狂笑著繼續她的行程,奚斯蕗快樂地往南開邁進。
嗯,救了三條人命,她今天又做了件好事,看來上天絕對是眷顧她的!
南開取藥之行,成功之路不遠……至少奚斯蕗此時仍是充滿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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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進南開王都前,奚斯蕗就在前一個村落張羅好衣裝,將身上服飾全換成色彩鮮艷的南開民女特有的及膝短裙與清涼半袖背心裝;也特別調制了秘藥、染黑一頭耀眼金發;可惜秘藥惟一的缺點就是遇水即化。
而西驪風俗是女人容貌只能讓家人瞧見,所以奚斯蕗長年帶著覆面頭紗,可都已踏進南開王城,她自然也入境隨俗的取下面紗;只簡單披著一條用以避風遮陽的粉綠紗巾半掩著自己臉蛋,勉強游走在西驪習俗邊緣。
所以,萬事齊備的她,實在弄不懂,此刻進城後,一見著她出現,怎麼路上行人、街邊居民全盯著她打量不停?
充其量,是她綠色眼眸與眾不同些,可西驪也好、甫開也罷,褐色眼楮的也不在少數啊!若非因為她眸色稀罕,那,大家看的又是……什麼?
好奇地鑽進眼前一堆議論紛紛的聚攏人群,她的目光立刻被牆上那張剛貼出的嶄新告示給吸引住——不論是西驪、南開、東照,這周遭數國,所用的語言、文字幾乎全是由東方古國傳來、彼此極為相近;所以出身西驪官家的千金小姐奚斯蕗,此時會因看懂那布告內容而當場傻眼自是理所當然。
傳令南開全境,通緝金發綠眼異族女子一名,年約十七、八歲,貌美絕倫、震懾人心,惟性格凶殘,危險勿近!如見出沒,通報南開冷燮皇者,賞金千兩;若捕獲成功,除賜封賞金千兩、另封義勇官職。惟須留活口,不得誤殺及誤傷。
南開冷燮皇印
瞠目結舌的奚斯蕗,不自覺的雙手巍顫地扶上肩頭、拉過頭上粉綠紗巾、扎實遮住自己臉龐,然後默默的退了一步,又一步,再一步,轉身跑開!
是的,放眼望去,這偌大四方國家之中,擁有金發綠眸的女子少之又少……她就干脆承認吧!除她已逝的娘外,就只有她奚斯蕗一人而已!
她怎麼還未踏入南開王城就已成了通緝犯?她雖想取延靈王密藥,可都還沒動手軟,怎麼像是犯下滔天大罪、遭南開皇榜追緝?難不成想想也犯罪?
她自認暫無曝光危險,可南開人民對于此時入境的外邦人全起了戒心,一不小心她隨時可能敗露身份。不免疑惑想著;像她這麼俠骨柔腸、仗義執言的熱心姑娘,怎麼可能變成凶殘猛獸啊?還要捕獲她?她是招誰惹誰?
跋忙先躲進暗巷內略作喘息,她力持鎮靜、仔細回想任何蛛絲馬跡……要說一路上,她曾經和誰起過沖突,也就只有一個狂暴邪佞的無恥色胚——一想到他那怪怪的名字她就忍不住直發噱。
「叫什麼難開冷蟹黃的怪人——唉?」啊!方才告示上面署名的那個人不就叫……「南開——冷燮皇!」
霎時笑容凍結,奚斯蕗面無血色、膽顫心驚的僵硬搖頭。「不可能!」
他們怎麼可能是同一人?她惹上的那青年,會是一國之皇?可事實擺在眼前,不得不信啊。喔!喔!喔!難道是她那時……會錯意了嗎?
猛然憶起,當時他恨不得將她大卸八塊的暴怒模樣……
記得他忿恨的問︰你知不知道……你正在招惹什麼人?
不知道!她若知道,還會罵他、踹他、踢他、揍他,不知節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