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也許沒有。不過你能告訴我,為何把人家擄來?照這情形看來,人家並不是自願跟你來的。」冷如風質問道,對于任靖杰的話,他是不太相信的。
「她當然不可能跟我來。」任靖杰嘲諷地笑了。她怎麼可能呢?如果知道他的意圖,只怕她逃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跟她走?
「既然如此,你還捉人家?」冷如風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侯爺,你一向不缺女人,何必……何必定要一個有夫之婦?放人家回去吧!」
「不可能!」任靖杰一口拒絕。
「你考慮清楚好嗎?」冷如風怒吼道。此刻的他跟他的名字一點也不相符。「別忘了自己的身分,你可是堂堂的候爺,是聖年公主的兒子,是老將軍引以為傲的兒啊!你怎能如此率性而為?」
「正是如此,我才咽不下這口氣啊。」任靖杰低低地說道。若不是冷如風全神貫注地傾听,恐怕就錯失這句話了。
「什麼意思?」他迷惑道。
「反正……我行事自有我的道理。」即使親如兄弟冷如風,任靖杰也有說不出口的話。
「如果你今天不說出一番道理,我就要將她送回于家去。我絕不能讓你干下糊涂事。」冷如風拋下這段話,冷眼看著任靖杰如何應付。
「何時起,輪到你來插手我的事了?」任靖杰有絲惱怒。「就如你說的,我是個侯爺,這個身分給了我特權,我愛怎樣就怎樣,誰能奈我?」
「侯爺。」冷如風按捺下自己的怒氣,試圖理性的發言。「即使您貴為‘侯爺’,還是有很多事不能做的,例如強搶民女。如果她還未成親,那一切都還好談,但今天莫念慈已經名花有主,什麼都沒得商量了。姑且不論她的相公願不願意放人,單是老夫人那關就過不了。你想想看,老夫人有可能答應一個曾是別人的妻的人入主侯府嗎?這根本想都別想!」
「我說過我喜歡上莫念慈,或者說過要她入主候府這類的話嗎?你也未免想得太多了吧!」任靖杰被他一陣搶白,心中極不是滋味。
「難道這不是你的打算嗎?「’
「我的確是要帶她回候府。」任靖杰不否認。「但我可沒打算娶她進門。」
「你……」冷如風氣結。「很高興你還有理智,那麼,我可以送她回家了?」他試探地問道。
「我說了我要帶她回府的。」
「侯爺!」冷如風這回真的生氣了。「你為何執意如此?這樣一來,非但侯府的名譽有損,莫念慈的名節也毀了,你存心置她于死地嗎?」
任靖杰心一顫。不。他沒想過要置她于死地,否則他何必大費周章地帶走她?但一股氣梗在心頭,不帶走她好好折磨一番,又怎消他心頭之憤?
「你說話啊!」冷如風見他不語,只當他理智回復了。「女人的名節是多重要的事,你不可以這樣破壞人家閨譽。還是讓找送她回家吧。」
「不!」任靖杰揮去心頭的不安。他沒有做錯,一切是她咎由自取,誰教她要听她那相公的話。「她反正沒什麼閨譽可言,不需要你為她操心。」
冷如風簡直不敢相信這些話是由他尊敬的侯爺口中說出。「你這麼說一定有很好的理由嘍?」
「我曾經做過無理取鬧或仗勢欺人的事嗎?」
「以前是沒有。」冷如風加上一句。「除了這一次例外。這個女人讓你失常。」
這莫念慈的確是美得出奇,雖已為人婦,卻仍保有一股少女特有的嬌羞和柔媚,一種我見猶憐的神韻讓她更具魅力,侯爺會淪陷也不令他意外。但因此而不顧一切,甚至輕忽她本人的意願而將人強行擄來,就遠遠超過冷如風的意料了。
「我說過我有很好的理由。」任靖來重申道。
「到底什麼理由,你說呀!」
「如果我說了,你保證不再反對,而且從今以後,你必須替我守著她,如何?」
「我先听听理由再說。」冷如風小心警戒著。跟在侯爺身邊多年,他學到了不能隨便答應他任何事。
「你知道我這失蹤的三天在哪兒嗎?」
「我怎會知道?」冷如風沒好氣道。「大概是躲在哪間酒樓茶坊,或者是哪個美人窩里吧。」
「猜對了一半。」任清杰回想那三天,仍有種身在夢中的不實際感。「我的確是在美人窩中,不過並不是我自願去,而是有人設計我。」
「有這種事?」冷如風懷疑地看著他。「有人設計你,還送了個美女陪你三天?」見他點頭,冷如風有點不是滋味。「難怪你樂不思蜀,害我一直找你,怎麼就沒人來設計我呢?這種飛來艷福我也想要。」
任靖杰想像這種情形,心中莫名的不快,他趕快揮走這種不受歡迎的情緒。
「如果你被人家關了三天,這種艷福你還要嗎?」他譏悄地反問……
「誰這麼大膽敢關你?」冷如風震驚地問道。听到這兒,冷如風才想到其中的危險性。萬一候爺出了什麼意外,他萬死也難辭其咎。
「誰幫你找到我的?」
「是于員外……是他?」冷如風後知後覺地察知。「我早就懷疑他了,沒想到他居然真有膽……」
「現在才說這些太晚了吧?」任靖杰白他一眼。
「那老頭子為什麼要這麼做?」冷如風不解地問道。「照情形看來,他應該沒有惡意才是,否則又何必放了你?」
「他是沒什麼惡意,只是要幫點小忙而已。」任靖杰輕描淡寫說道。
「什麼忙?」冷如風好奇道。「一定不是小忙,否則他何必大費周章地設計你?」
「相信我,那只是個小忙,連你也可以幫,只是他偏偏挑中我。」
「究竟是什麼忙?」
「生孩子。」
「什麼!?」冷如風以為自己听錯了。「要你……生孩子,」見他點頭,冷如風更是如墜五里霧中。「可你是個男人,要怎麼生孩子?」
「不是我生。」任靖杰猛皺眉頭,揮去腦中浮現的不愉快想像。「我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蹦出個孩子來。」
「那……」
「是莫念慈要生的。」
「這麼說來,這三天陪伴你的美女就是她?」冷如風總算有些頭緒。
「現在你知道我為何要帶走她了吧?」
「你舍不得她只陪你三天,所以才想將她抓回府,永遠陪著你?」
「胡說什麼?」任靖杰惱怒不已。「你該知道惹惱我的人有何下場,我帶莫念慈走也只有這個目的。」
「可是……」冷如風試圖為她說情。「也許她也是個受害者啊,你不能……報復在她頭上啊!」
「我能,而且我也打算這麼做。」任靖杰一副沒得商量的語氣。
「你為何不找于員外算帳,卻偏偏放過他,而把帳全記在莫念慈頭上?」冷如風疑惑道。
「你要我弄得人盡皆知?」任靖杰沒好氣。「這件事是我的奇恥大辱,我該怎麼算這筆帳?既然于老頭這麼愛當王八烏龜,那我就讓他當一輩子的王八。」
「我還是覺得這樣不妥。」冷如風總覺得他的理由不僅如此,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他不是當事者,不懂侯爺的心情。但他知道候爺那種心高氣傲的個性,受到這種侮辱,要他原諒實在很難。」
不過仔細想想,此事實在荒謬,也十分有趣。不過如果他此刻笑出聲來,侯爺大概會馬上翻臉。
轉念一想,冷如風想到個更重要的問題。
「于員外得逞了嗎?」
「什麼?」任靖杰一時搞不懂他的意思。
「幫他生孩子的事啊。」冷如風急道。「你做了嗎?那檔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