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稀飯吃完了。」
聞言,杜悠悠的臉瞬間發黑。「你稀飯吃完了……吃完了就吃完了,需要這個時候叫我過來收嗎?」
「我怕長螞蟻!」
「你看過長螞蟻的稀飯嗎?」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反問。
他一臉狐疑。「難道沒有嗎?」
杜悠悠真的很想拿起空碗從他頭頂敲下去,她憤怒一吼,「沒有!」隨即甩門而出。
她先將空碗放進洗碗槽,然後尷尬的對著團長牽強的扯動唇辦,「不好意思喔!團長,他今天有點反常!」
「沒冠細、沒冠細!」團長笑嘻嘻地說。
「我爐子上的那鍋湯好像好了耶!你聞到香味了嗎?」杜悠悠聞到味道了。
「有!粉香呢!」
「你等等,我把它端上桌!」
「油油,你的手藝真不訴不賴!」
「呵呵!團長,你夸獎了啦!」杜悠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團長,我們來喝湯吧!不過很燙,要小心唷!」
杜悠悠才想替團長盛碗湯時,房間內又傳來如催魂般急切的聲音——「悠悠……悠悠……悠悠……」
他又怎麼了?!替團長將湯盛好遞給他,她佯裝沒听到藍少祺的呼喚。「團長,你喝喝看這場,湯頭很不錯喔!」
「哦!好!偶喝!」
哪知如催魂般的聲音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悠悠……悠悠……悠悠……」
杜悠悠再也忍不住了,憤怒的放下碗筷,下一刻是奮力的推開房門。她怒氣沖天的瞪著藍少祺。「你又怎麼了?!」
藍少祺申吟著,「我發燒……幫我拿冰塊和毛巾來……」他發燒是必然的啊!大熱天的給他蓋這麼多床棉被,又吃熱騰騰的白粥,不發燒才怪奇。
「你還有什麼事一起說可以嗎?」她咬牙道。
他冷睨她一眼,指著腮邊流下的汗。「我可沒有騙你喔!我這里都冒汗了!」不過他冒的是熱汗,不是冷汗。
她再度怒氣沖天地轉身離開。
藍少祺在她轉身離開時忍不住吹起無聲的口哨。他就偏要搗亂,看她這頓飯怎麼吃啊!
不消片刻,杜悠悠拿來了他要的東西,憤怒的將毛巾跟冰袋全放在他額頭上,一對美麗的眸子像是要噴出火來,雙手叉腰的嚴重警告,「我警告你,這是最後一次,你如果膽敢再呼叫我,我會把你轟出去的,听到沒有?!」警告完畢,她便憤怒的轉身離開房間,但甩上房門的聲音大得嚇人,由此可知她的好脾氣已經被他給惹毛了。
「我……」藍少祺眉頭緊蹙地看著還微微顫動的門板,不敢相信杜悠悠居然也有發火的一天。
難道他用錯招數了嗎?
第九章
杜悠悠好不容易送走團長,隨即怒氣沖天的沖進房間。
「喂!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藍少祺跟她裝傻。
這居心叵測的男人竟耍美男計,害她意亂情迷,一時失察才掉人他所設的陷阱,讓她無法反駁更是抗議無效的莫名其妙從救命恩人直接升等成為「他的」女人,現在她不過是請團長吃個飯,聊表多年來心中的那份感激,真不知道他在反對抗議什麼?難到他不知道這幾年來,如果沒有團長的照顧,她早被抓到妓女戶去賣婬抵債,哪還輪得到他藍先生來「開苞」!
真是氣死她了!經他這麼一鬧,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跟團長解釋,畢竟人家是她邀請來的客人。
「你究竟想怎麼樣?你說啊!」
藍少祺納悶的抬起頭,眉頭緊蹙的說︰「說什麼?我被你的憤怒搞得莫名其妙,況且我人不舒服,一直待在房間里。」
「你根本是存心鬧場!」她都已經快發火了,這男人還直裝傻!
他雙手悠哉地抵在後腦勺。「你這不實的指控從何而來呢?」裝傻可是他的拿手絕活。
她瞪視著他。「都是你!你是故意搗蛋,害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團長道歉……你知不知道團長的工作都排滿了,只有今天有空,我這兩年來受他照頤不少,心想就要跟你回台北了,所以趕緊請他吃個飯,感激他這兩年的照顧……」愈說愈生氣,她索性拿起吊在門把上的皮包憤怒的砸向他。
藍少祺輕易躲過她毫不留情砸過來的東西。「別生氣,有話好說,這麼激動不好看。」
她向前咬牙切齒的搶回皮包,「好看?!我就不信你宴請的客人被人毫無禮貌的趕了回去,你的臉色會好看到哪里去!」
「我是很好奇,那位團長對你有多照顧?」仔細听他不爽的語氣中可是有著濃濃的醋意。
她生氣的一指指著他。「當你被賭場的人押走,舉目無親的時候,有一個人跳出來替你解圍,並且替你排解困難,安排你在他的團里唱歌,給你的價錢是一般老手的價錢,更不會乘人之危的要你一出場就露到剩三點的,你會不會把他當恩人?」
藍少祺若有所思的望著她。看來是他誤會他們了,更扯的是自己還喝了一缸子莫名的飛醋。
杜悠悠不質問出他的答案似乎不甘心,「你說啊!」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是無理取鬧,看來男人跟女人一樣,一旦吃起醋來,智商可以從一百八狂跌到一十八,一點判斷理智都沒有。
他舉手投降。「OK!算我錯了!」
「本來就是你錯!還什麼算你錯了,你知不知道當團長知道我要跟你一起生活時,他有多高興嗎?他直要我好好把握,要離開前還這樣交代我,你居然……居然……」說著、說著,她的淚水居然涌出。「還誤會我跟團長有曖昧……真要有不可告人的事情也早發生了……會輪得到你來質問我嗎?」
「對不起,我誤會你們了,改天我們再一起登門向團長道謝。」他起身將她擁人懷中,卻被她使性子的一把推開。
「不必了!」
他不死心的半哄半騙的將她重新帶回淒中。「我們坐下來淡,這樣站著不好談話。」
「有什麼好談的。」
藍少祺將她手中的皮包掛回門把上。「談我們的未來如何?」
「我們的未來有什麼好談的?你不要以為我跟你有了那層關系就可以干涉或控制我!」
瞧她說這什麼話?好像他是一個專制霸道的男人。「我從來沒有要控制干涉你的意思。」
「誰說沒有?你不是一直不準我唱花車?」想到這個她就有氣。
藍少祺傷腦筋的望著她,不知是要說她遲鈍還是說她裝傻。「你真的不了解我為什麼不要你繼續當花車女郎嗎?」
她睨他一眼。「說個理由來听听吧!」她才不相信他有什麼好理由,不外乎跟一般男人一樣,霸道專制而已,還會有什麼好理由。
瞧她這是什麼態度?一副輕蔑的模樣,好像他並不是一個信用之人。藍少祺真會被她這種一副「我根本不相信你」的模樣氣死。
「笨蛋!我真會被你氣死!你是真的不知還是給我裝傻?瞧你這什麼態度!」
杜悠悠翻翻白眼,不可思議的輕呼,「我的態度有這麼明顯嗎?」
哇哩咧!她是故意的羅!「杜悠悠,你再不給我認真一點,我就發火羅!」
她立刻腰桿挺得直直的,一動也不動的。「好!我正經的听你說。」
「你……」她的刻意模樣讓他咬牙切齒。
「我可是很正經的啊!」
「杜悠悠!」
瞧他一副要把她殺了的模樣,她忍不住替他煽煽風。「火氣這麼大做什麼?你不是要解釋為什麼不讓我繼續做花車女郎的原因嗎?那快說,我洗耳恭听。」
「我知道你現在不是很高興,但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分鐘,讓我把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