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氣。」韓宕佯怒似的輕擰了下她鼻頭,又覺得舍不得,便將唇湊上,在鼻子兩側輕啄了一個吻,藉以撫慰。
琉衣半眯著眼感受他嘴唇的溫度,當韓宕要將身體退開時,她突然伸手搭著他的肩膀,目光注視他的唇辦,將自己唇貼向他。
「琉衣……」
兩人嘴唇貼合,溫柔地踫觸、輕吮對方的唇辦。能夠這樣吻著她,抱著她,感覺她的溫度……韓宕直覺自己像在作夢一樣,一顆滾燙的眼淚沿著他眼角滑落,沾濕了琉衣的臉頰。
韓宕突覺羞赧,想轉頭回避,但琉衣卻將他臉扳回來,模仿他先前的舉動,在他眼楮下方各親了一下。
她抵著他額頭看著他說︰「我不會再離開你了。」
韓宕微笑,微笑,然後伸出手,再一次緊緊地抱住她。
是夜,琉衣在看護婦的幫助下,在上好的四腳浴白中泡了一個好舒服的澡,洗去了一身酸痛。換穿上韓宕幫她買的睡衣,方打開浴室門,便見已換好睡衣的韓宕正守在門外。
他朝她行了一個宮廷大禮——一手擱在胸前,一手送到她面前,俯首低聲問她︰「請問我有這個榮幸,抱我的皇後上床休息?」
琉衣笑著點頭,將自己手搭在韓宕手心。
韓宕一彎腰,打橫將瘦伶伶的琉衣抱起,接著像捧著什麼珍貴寶物,輕輕地將她放到床鋪上,還拉來柔軟的羽絨被將她蓋上。一場手術,把原本就瘦削的琉衣折騰得更加清瘦,感覺一陣風來就會把她吹跑了似的。
韓宕從另一側爬上床,幫她調了一個舒適的角度,伸手將她摟在胸前。
听見他胸口沈穩的心跳聲,琉衣唇畔浮現一朵柔美笑靨。
他捏捏她幾可見骨的瘦弱手臂。「等過兩天你胃口變好,我一定要想辦法把你不見的肉給補回來不可。」
一听,琉衣臉上頓失笑意。她念頭一轉,韓宕就「听」見了。
「傻瓜!我不是在嫌你。」
「不用安慰我——」琉衣將臉埋進他胸口低聲說︰「我剛才照過鏡子,知道自己看起來是什麼樣子……」
「最美的女人。」
「只有你會這麼說。」琉衣忍俊不禁。
他模模她臉頰,頭倚在她發頂上低語︰「也只有你會遵守約定,堅持陪在我身邊。」
這句話,讓兩人突然想起那幾近生離死別的一刻,琉衣不由自主將身體偎得更近,而韓宕,則是突然握住琉衣的手,仿佛想藉此確定,眼前兩人的相倚偎,是真實的,不只是夢境。
從琉衣偎貼的這個角度看去,可以看見韓宕隱藏在薄被底下結實的肌肉線條,琉衣懷念似地拾手撫模著,從他的小骯慢慢下移——奇妙的是,隨著她手指觸踫,原本均勻隆起的薄被中央,多凸了一個奇怪「東西」。
琉衣眯眼一笑,正打算一采究竟,上方突然多了只手抓住她。
「不行。」韓宕說。
「為什麼?」琉衣嘟嘴。
「醫生說你至少要再靜養半年。」
「我只是想——」
「就是不行。」韓宕抓來她兩手安放在他胸口,他早就「听」出她心底的企圖。傻子才會束手就擒,任她捉弄。「乖乖睡覺養身體,別在那胡思亂想。」
哼。琉衣挑眉竊笑,以為他可以「听」出她心里意念,她就拿他沒轍了?嘿嘿!錯了。
琉衣表面上乖乖照韓宕吩咐不再輕舉妄動,可是卻在腦子里想著他的,想他和她第一次袒裎相見的情形……
察覺到她思緒的韓宕,驀地發出申吟。
「你這個小壞蛋,還故意逗我——」韓宕一把將琉衣抱高,和她四目相對。看得出他眼里的欲念,琉衣一下臉紅了。
他腳勾住她腿,用他亢奮的男性輕輕磨蹭她大腿。
「你明知道我多想要你,我不讓你踫,是擔心我會控制不住,你不知道我忍得多痛苦。」
「對不起嘛,因為我也想要你……」這念頭可是支撐她返回人世的強大力量,曾經一腳進了鬼門關的琉衣,在听見韓宕聲音之後,驀地想起她這輩子,還沒跟她深愛的男人做過一場貨真價實的愛——她不甘願啊!
「想到還得等上半年——」
「傻丫頭。」韓宕看著她,忍不住又沖動地吻了她。明明說要克制自己,但是——
「我好想、好想要你——」韓宕耳語,陣陣熱氣吹人琉衣耳際,琉衣渾身酥軟地發抖著。「但是現在不行,再過一陣子,為了我們的將來。」
這些話啊,還真不知是要說給她听,還是用來提醒他自己。
察覺到這一點的琉衣忍不住笑了。她捧著他下顎,軟聲說︰「到時,我要你愛我,一整夜都不停。」
「你分明是在挑戰我的自制力——」韓宕露出苦惱的表情。
琉衣在他懷中扭著身體撒嬌,韓宕則是深嘆了口氣,再度將她摟進懷里。
「韓宕,我們會永遠永遠在一起,對吧?」
「對。」
「還要一起去很多國家?」
「對。」
「還要跟陳媽學會廚藝喂胖你?」
「對。」
「還要跟你其他幾個好哥兒們見面?」
「對。」
兩人就這樣一問一答,直到睡意襲腦,但不管琉衣問他什麼,韓宕通通都答應。
「我發現,你真的很愛我,對吧?」
這個問題,讓已經合上眼楮昏昏欲睡的韓宕驀地張開眼楮。他斜眸朝琉衣看了一眼,她其實早睡了,這會兒,她是在說夢話。
韓宕微笑,隨即在她額上印上一個輕吻,然後伸手和她手緊緊交握。
「這點無庸置疑,你知道我多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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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韓宕愛情與廚師食補的通力合作下,不過半年時間,琉衣不但補回了失掉的體重,整個人的神采氣色,也比先前未開刀時要變得光彩耀人。在葛諾的復診下,確定她開刀的心髒已然可以承受長途飛行,韓宕與琉衣終于回到闊別已久的台灣。
潘瑟親自開車載著陳媽與陳伯過來接機,一見臉頰變得紅撲撲的琉衣,陳媽當場掉下眼淚。「小姐,我看看我看看……噢噢,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好了陳媽,別哭了。」琉衣拿出手帕幫陳媽擦眼淚。
陳伯伸手與韓宕道謝。現在在兩個老人家眼中,韓宕地位可比天神,不但治好了琉衣心髒病,還讓她變得如此快樂,神采飛揚。
潘瑟將一行四人載到北縣的鶯歌,韓宕先前訂下的房子早已裝潢完畢,所有家具什物都已安置妥當。四人抵達家門,才剛把行李卸下來,潘瑟便拉著韓宕到旁邊,悄聲說了些話。
韓宕皺起眉頭。「一定得現在?」
潘瑟點頭。「事態緊急。」
韓宕不耐地大吐了口氣。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才剛下飛機回家,還沒坐熱,幾個人就忙著找他去開會,真是他X的圈圈叉。
「給我三分鐘。」韓宕撇開潘瑟,走到房間找琉衣,她正打開行李箱,分類整理帶回來的東西。
他低頭朝她臉頰一親。「對不起,我得馬上到會所一趟,聿凱他們幾個說有緊急事件,非要我過去處理不行。」
「我知道了。」琉衣模模韓宕臉頰,可以從他表情看出他多不情願離開。「去吧,路上小心。」
「你也是,累了就休息,我處理完事馬上回來。」
一個多小時車程,韓宕與潘瑟抵達陽明山麓的「五方會所」,銀色休旅車才剛開進大門,便看見中屋的總管一瞼緊張地朝他倆跑來。
「會長,有您的電話,是服侍琉衣小姐的陳媽。」
韓宕急忙接趄。「我是韓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