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臂緊箍著她,強勁的力道令孟夏感覺到他身上每一寸肌膚,每一次心跳與踫觸。不但感覺到與愛,更接收到其它近似于焦躁——乃至痛苦之類的東西。
孟夏輕撫他發稍,毫不考慮獻出她自己。她想讓他知道,她會,她一直都在。不管他今天是開心還是憂慮,是狂喜還是低潮。
孟夏的奉獻宛如溫和的暖水,緩緩撫慰潘瑟身心。他忽然撐開身子注視她,黑瞳在油燈的映照下忽亮忽暗,潘瑟暗吸口氣,再一次將孟夏緊緊抱住。
曾幾何時,孟夏已經成為他的世界。在靠近她的時候,他腦子里完全想不出其它東西,包括一直被他視為己任的蟠龍會與東堂,全全被他忘在腦後。他不想放棄眼前的生活孟夏,她的溫暖、微笑、擁抱和少根筋的天真個性。
瞧著她情意綿綿的眉眼,或許,潘瑟心頭不禁燃起一絲希望的火焰——他們真的可以安然渡過帝釋提出來的一個月的考驗。
潘瑟眼一瞟瞧見系在他腕上的手環,微微一笑。「我剛突然想起,我好像也從來沒送過你什麼禮物。」
「錯。」偎在他胸口的孟夏搖搖手指頭。「你曾給了我一個東西,我到現在仍然好好保存著。」
潘瑟搖頭,他根本記不得。
「這個啊,你忘啦!」孟夏從包包里掏出一只小木叉,像捧著什麼稀世珍寶似的笑著。「每一次看到它我就想起,你是怎麼酷著一張臉親手削了這東西給我,還有那時在山洞里吃的那烤玉米跟番薯,跟那幾個酸溜溜的橙子——」
說到這,孟夏做了一個縮肩皺眉的怪表情,然後微笑。「就當做是個紀念,證明那天晚上發生的事,不只是一場夢。」
「這東西有什麼好留的。」潘瑟不以為然,隨手打開食籃,從里頭拿了兩塊三明治出來,遞了一塊到孟夏手上。孟夏接過,放進口中咀嚼。
「當然要留!這可是你親手做給我的——啊,說到親手,今年聖誕節,我織一條圍巾送你好不好?」她一邊咀嚼一邊問道。「跟手環一樣是銀灰色的。」
「隨你。嗯對了,那你呢?你要我送你什麼當聖誕節禮物?」
「你是想听客氣的,還是听獅子大開口的?」孟夏瞅著他問。
「都說來听听。」
「客氣點的說法,就是只要你挑的都好。至于另外一個嘛,嘿嘿,其實我還滿想去日本東京街頭親眼瞧瞧那邊的聖誕節裝置。你知道我工作是旅游網頁嘛!每年一到聖誕節,旅行社就會開始促銷四天三夜東京游,那些照片好漂亮啊,可是我的存款前一陣子都花去買尼可拉斯了,到現在都還沒存夠錢過去」
到日本東京過聖誕節——這心願對潘瑟來說只是小事,他毫不考慮點頭同意。「好啊,就去東京。」
「什麼?」孟夏愣住。「你真的要帶我去?」
「秀氣點,蒼蠅都飛進去了!」潘瑟空出手關上孟夏大張的嘴巴。「把你想去的地點規劃出來,我會叫底下人去辦。」
「沒問題沒問題!」一說起可以去東京孟夏就來勁,她胃口大開地吞掉手上三明治,又趕忙獻出紅酒倒了半杯給潘瑟。「來來來,說那麼多話口一定渴了吧,喝點紅酒潤潤喉好了。」瞧她開瓶倒酒那殷勤樣,說有多狗腿就有多狗腿!
「你剛不是說開車不喝酒,喝酒不開車——」
「沒關系啦,反正你說的,這點酒精只不過能開開胃。」說罷孟夏突然想到,萬一真那麼不巧就在回程路上發生車禍勒?這怎麼可以。她忙又改口︰「不不不,我看等會還是打電話請你底下人來接好了,俗話說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你腦子里怎麼塞了那麼多主意,眨個眼念頭全都變了。」
「我雙子座。」孟夏嚼著雞肉色拉邊聳聳肩。
潘瑟拍她腦門。「連這也有話回。」
「嘿嘿。」傻笑,不過下一瞬,笑臉突然變成苦瓜臉。「耶,還是你覺得我話太多,還是我安靜點好了……可是我得跟你說,要我不講話很難哩,我通常都是這樣想到什麼就說什麼,頭跟嘴已的管道暢通的不得了,如果說那個也能叫管道的話——」
潘瑟嘆口氣,該拿她怎麼辦才好呢?垂低頭想了一下,他挑眉一笑。
他啜了口酒,再俯低頭以唇覆上她嘴,孟夏呆住,傻傻咽下從他嘴里送來的芳香酒液。
他微笑地輕撫她被吮的嫣紅的唇瓣。
「你每說一次,我就吻你一次——不過你知道的,萬一吻著吻著,發生了什麼出乎意料的事——」
哇!這——孟夏臉紅。這分明就是誘人犯罪!
「這樣我到底是該講話還是不該講——」
潘瑟再次低頭,只不過這一回吻的不是嘴,而是她脖子。孟夏格格地笑了起來。不消片刻,整個柳杉林除了偶爾傳來的申吟聲外,再也听不見任何講話聲音。
第七章
隨著交往日子漸久,孟夏擱在公寓里的東西,也開始一點一滴往潘瑟的「東」屋搬。
而最大的改變是,每天早上叫她起床的,從冷冰冰吵死人的鬧鐘,變成暖烘烘的潘瑟。孟夏貪睡,不過潘瑟卻已習得定能叫醒她的「必殺秘技」——七點一到,就會見到一雙黝黑結實的大掌扯開棉被,蜷縮在暖被窩里的孟夏便會像怕冷的小貓似的,閉著眼楮四處搜尋熱源。
模、模、模——好冷喔!被子勒?她那可愛的被子勒……
通常最後的目的地都會是潘瑟火熱過人的胸膛。一當她整個人趴上,精彩火熱的晨間嬉戲便立刻上演。
AA潘瑟最模她渾圓緊翹的臀部,而孟夏的敏感地帶似乎就在這兩片翹臀上,只消他輕輕細撫一陣,再往下一探,即可發現她體內早已沁出渴望的濕潤。
「唔……」
孟夏輕輕蠕動身軀,被潘瑟邪氣的撫弄喚醒。當他長指探進她體內深處,猶可听見她冷不防倒抽口氣。孟夏眨眨睡意迷蒙的大眼,雙手攀著潘瑟胸膛,無助地任他支配。
「哪有人一早就這樣玩的?」
潘瑟最喜歡孟夏醒來時的反應,平常口條流利,嘰喳愛說話的她,只有在甫睡醒時才會呈現慢半拍動作。好玩的是,她每次被他「喚醒」時說的第一句話,都會是同樣一句。
「你不喜歡?」
「也不是……」孟夏正想開口解釋,卻一下被他緩緩移動的手指截去注意力。她微顫顫倒吸口氣,身體也配合地將他長指裹緊。
潘瑟鼻息不穩地舌忝吮她的唇瓣,進而纏住她的舌尖,連留給她須臾回神的機會也沒有。
每天早上都在這種熱情如火的狀態中醒來,攪到她腿都軟了。孟夏常覺得奇怪,不管潘瑟在床上怎麼奮戰不懈,一下床後仍然精力充沛。他到底是吃啥長大的啊?好像從來不會累似的!
半小時過後,渾身虛軟的孟夏只得被潘瑟抱進溫泉池。又是任他上下其手恣意滿足後,他才甘願放孟夏去上班。
「現在時間是八點過十五分鐘,如果你動作快一點,應該趕得及打九點鐘的卡。」
直到听到這句話孟夏才更正清醒過來。
炳米?!八點十五了!
孟夏尖叫。「你你你——我真的會被你害死啦!」
她一邊快動作地穿衣梳頭,然後穿鞋背包包的,一陣兵荒馬亂,只見一個小人影飛也似地往臥房門外沖。
潘瑟好整以暇地環臂汪視,不超過一分鐘,一定可以听見步履雜杳的聲音朝他奔來。
「差點忘了,kiss-goodbye!」孟夏跎起腳尖在潘瑟唇上印了個吻後,這才甩著可愛的馬尾巴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