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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龍麻雀配 第37頁

作者︰于席

「你……你的女人還在我手里,我……我警告你不要輕舉妄動唷!」他艱困地吐出絲毫構不成威脅的字句,他一直到這一刻才了解他真的……惹錯人了。

「喔?是誰說她是我的女人呀?」蘭慕聖擺出一張荒謬至極的笑臉,彷佛是听見了一則世紀末最愚蠢的笑話了。

「你……你別給我騙,她手上有你的戒指。」沈豪清心里原本就已種下的懷疑種子現在開始發芽了,不會的,老天爺不會害他的。

「你以為我會那麼沒眼光嗎?有多少的女人想要倒貼我蘭慕聖,我會選中她,要戒指是嗎?」蘭慕聖白懷中掏出了另一指男戒晃了幾下,「我看她那只大概是自己去打的吧!你以為我會認真嗎?我只不過是和她玩玩罷了。」蘭幕聖一副玩世不恭的調調,實在是讓人無法想像他會是一個專情溫柔的好男人。

你該不會是和尹妹妹玩玩的吧?

如果我說沒錯呢?所謂的雲與泥,誠如天上與人間是永遠難以相合的,不是嗎?

一段對話突兀地在凱尹腦海中重現,一張張的剪影越顯清晰,她想起來了,她什麼都想起來了。

那年的耶誕舞會,听到他們對話的她,第一次知道當心被狠狠撕裂時是多麼的難受,所謂的肝腸寸斷又是什麼滋味,她怎麼會忘,忘了那段傷她極深的對話。

一直沉默的凱尹突然抬起了頭,那副陷入回憶中的哀戚表情,萬念俱灰的神態,直叫人看了心酸哪!

「你說的話都是真的嗎?」她不知道那只戒指代表什麼,她只知道她的心好痛,為什麼?為什麼她總是學不會保護自己?

悲傷的凱尹忘了現在的困境,忘了自己的危險,忘記了沈豪清,她的眼中只有他,不!告訴她這不是真的!

「你以為呢?你真覺得自己配得上我嗎?」雖然蘭慕聖可以感覺出凱尹有異,但為了救她,他仍舊只能選擇讓那些殘忍的話出口。

懊死,難道她看不出來他在演戲嗎?為了她,他什麼都願意做,不管是說謊甚至是和惡魔打交道,他亦在所不惜,只求她平安。

「是啊!我怎麼有那個資格呢?多年前我就應該知道才是,那年的耶誕舞會你不就表明得很清楚了嗎?我高攀不上你的,自始至終,一直都是。」回憶的魔咒困住了她,同時也羈束了她的理智,她再也辨不明是非真偽,分不清現實和記憶,所有的知覺只是那痛徹四肢百骸的心碎感。

一觸即發的空氣流蕩在四周,沒有任何人敢有絲毫的動作,埋伏的人員堅守崗位,隨著主角們的對峙,情況陷入了膠著。

「總之,事情就是這樣。」蘭慕聖用著不在乎的語氣結束了對話,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的神經已緊繃到極限了。

「哈哈!你不用再騙了,若是你一點都不在乎這個女的,干嘛要出動這麼多人手來救她。」沈豪清不放棄任何的機會,猶自做著垂死的掙扎,他不相信他會失敗,絕不相信。

「你真要听真話嗎?」蘭慕聖刻意頓了頓,「我啊,是想來看看究竟何謂喪家之犬,順便讓弟兄們知道背叛閻嘯幫的後果,否則你以為清理門戶這種小事還需要我出馬嗎?」蘭慕聖極盡嘲諷之能事,臉上的勝利者表情終于讓沈豪清崩潰了。

「啊——我不相信。」他失去控制地胡亂揮舞著手中的槍,「我要跟你同……歸……于……盡。」

隨著他的動作在山林間響徹多起的槍聲,那句他最後的遺言終究沒能實現,怎……麼……可……能?他不願閉上眼,一直到了生命的盡頭,他仍是不願承認自己的失敗。

子彈的同步行進沒能有快慢之分,就在同一個時辰里,沈豪清慘遭血肉模糊的應得下場,而原本應射向蘭慕聖的彈頭卻由凱尹代為受過,身形快速一動幫蘭慕聖擋下了子彈,卻也讓子彈硬生生地貫穿了自己的身體,汨汨流出的液體,構成了觸目驚心的傷口,驚心動魄啊!

時間仿佛在片刻間停止了轉動,就那麼一眨眼蘭慕聖已來到了凱尹的身旁,急切地抱住了她那搖搖欲墜的身子,「你沒事的,尹!你絕對不會有事的。」他連忙月兌下上衣壓住那洶涌不絕的鮮血,他能感覺到她的生命力正如同那鮮血般不停地流逝,他甚至能感同身受那椎心刺骨的疼痛。

「你沒事的,你一定會沒事的……」他焦急的保證漸漸變成了慌亂的低喃,語氣中隱含著些許的哽咽……

聲聲的呼喚宣示著他的決心,誰都沒資格將凱尹自他身邊帶走,即使是掌人生死的冥王他也不許,就算得下黃泉他也會追回她的。

凱尹費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灼熱的刺痛在在干擾著她的感官,保持清醒竟變得如此困難,「你……你沒事……就好。」只要他安全,她就可以了無憾恨了。她不是萬能的神祗,無法支配別人的意識,但至少她能主宰自己的情感,這是她的私心,她要他過的比誰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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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凱尹小姐只是受到了點驚嚇,而且子彈雖然貫穿了她的肩頭,但並沒有按留在體內,可說是不幸中的大幸,另外……」

主治醫生並沒有說完的機會,「我不要听這些,」蘭慕聖一把揪起他,像是抓起一只布女圭女圭般輕松,「我只想知道她為什麼遲遲未醒來?」在凱尹床邊守了一天一夜的蘭慕聖像是只毛躁狂怒的獅子,隨時都有可能攻擊任何人,所以可憐的主治醫生就這麼成了他的刀下俎、嘴上肉,因為沒人敢上前去搭救。

「喔……喔!」主治醫生嚇得腿都軟了,連話都沒辦法完整表達,他的額頭不停滲出冷汗,可是他連伸手擦拭的勇氣都沒有。

他一直吞了好幾口唾液,「在……在沒有任何原因之下,司凱尹小姐卻一直在昏睡,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自己不願醒來,她可能是受到了什麼打擊或刺激,所以才一直處于昏睡狀……」

踫!醫生在一瞬間又像塊破抹布被蘭慕聖扔到一邊,他不確定自己全身上下的骨頭有沒有移位,他只知道罪魁禍首再度進病房去了,嗚!他能說什麼呢!他只敢在內心替自己為了五斗米折腰的悲慘命運飲泣。

是誰在呼喚她,不要,不要再強迫她了,她真的不想再受到傷害了,她從不敢祈望自己一只小小的麻雀會有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一天,可是為什麼呢?為什麼大家都不願意直視丑小鴨的感情呢?呵!多可笑啊!她竟然一直到此時此刻才清楚地了解到,自己的一顆心竟然是廉價到這種程度,愛與恨都只能用淚充填。

別再呼喚她了,待在無底的黑洞里是很安全的,沒有感情,沒有謊言,沒有欺騙,沒有眼淚,這樣她就可以保護自己的心了,沒人愛它不打緊,可是她必須對它付出關心,畢竟它已經傷痕累累了,只要讓她待在這個黑暗中就夠了,她真的再無所求……

「老大你休息一下吧!不要凱尹還沒醒來你就先倒了。」

「你們都走開,別理我,我要她醒過來,睜開眼楮所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我,她誤會我了,我一定要解釋。」

他暗啞的嗓音道出了這些年來的苦悶,「你大概是無法想像當年的我有多瘋狂吧!我不計一切代價就為了尋回你,我給自己一年的時間,因為那是我所能忍受看不見你的極限。誰知隨著日子一天天的消逝,在我耗費了大量的金錢、體力、時間,用盡了各種方法仍舊無法找到你之後,我開始自暴自棄,我變得淡漠不近人情,沉默寡言,我只是冷眼的看著這世界,再也沒有任何事物能勾起我情緒的跳動,所以最後我沒用地選擇逃避,我出國去了,從此很少再踏入台灣,因為我不能也無法在這個曾經有你相伴的土地上生活!」這是第一次他坦然的揭露自己內心最深切的想法,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她不睜開她的眼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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