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是有婦之夫了,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雖然我們之間還來不及發生什麼,可是我也付出了不少的感情啊!」
听到她的話,梁一彥其實是有股想笑的沖動。什麼叫做還來不及發生什麼?她會不會扯太遠了?
他知道即使真的很想笑,也絕不能在這個時候笑出來,否則他們倆就真的玩完了。
他清清喉嚨,慎重而嚴肅地道︰「我還沒有娶妻,慧心不是我的妻子,隻隻也不是我的女兒,她們是……」
桑希韻根本等不及他說完,就徑自打斷他。「放屁!那女娃明明就叫你爸比,你還想硬拗?」
「喂,妳真的越來越沒氣質喔!」還一點耐性都沒有,連話都不讓他說完。
「我有沒有氣質關你屁事!」他越在意,她就越要表現出沒氣質的樣子,以示抗議。
知道她是故意的,梁一彥選擇不在氣質這個話題上打轉。「有什麼話,可不可以請妳听我說完後再說?」
桑希韻不語,算是同意。
「慧心是我大學時期一個好朋友的妻子,我朋友是個優秀的外科醫生,結婚之後,因為慧心在美國的學業還沒完成,所以她繼續在美國修業,而我朋友則留在台灣,他是一家很大的教學醫院里的主任醫生,前途一片光明,大家都看好他至少可以坐到副院長的位置,不過,老天總是嫉妒太過順遂的人。」他突然停頓下來,思緒回到四年前那個下雨的夜晚。
見他沉默不語,她開口追問。「然後呢?」
「還記得四年前有一班飛往美國的班機,在機場跑道上爆炸的新聞嗎?」
「好象有點印象。」當時還引起國際矚目,因為那家航空公司幾乎是零失事率的優良航空公司。
「我朋友就在那班飛機上。」還是他親自送他去機場的。
「啊?」
「因為慧心打電話給他,告訴他已經懷孕兩個月的消息,所以他興奮地排開所有事情,安排假期,準備到美國和慧心見面,順便將她帶回台灣,好就近照顧。」他還記得當晚在往機場的路上,朋友是多麼的興奮。他雙眸發亮,滔滔不絕地告訴他,他所規劃的未來藍圖。
「我都還沒回到家,收音機就傳來飛機爆炸的消息,我只好再掉頭往機場跋去。即使我是他在台灣最好的朋友,仍然認不出到底哪一個才是他……全部都燒焦了,根本分不清誰是誰,後來還是靠DNA比對,才確定身分的。」
他已經很久沒去觸踫這塊記憶了,沒想到即使過了這麼多年,再回憶起來,仍然會感到悲傷。
「然後就是一連串的後事處理。當我看到慧心如此的脆弱與無助時,就決定代替我最好的朋友照顧她及他們末出世的小孩,所以,隻隻從懂事以來就一直把我當成她的爸爸。慧心有空時就會帶她回來台灣看看,我有空時,也會飛到美國去找她們。這次慧心回來,除了來看看我以外,也是要讓我知道,她在美國有了新的對象,對方很疼她和隻隻,他們打算在今年結婚,希望我祝福她。」
「你給她祝福了嗎?」那他的好朋友怎麼辦?
「嗯,我跟她說,我會帶妳一起去參加她的婚禮。」他早已認定希韻是他未來將牽手一輩子的人。
「但是……你朋友……」她只想到他那個因為發生意外而死去的朋友。
「我想他也會很高興慧心終于找到另一個屬于她的幸福,而不是一輩子沉浸在哀傷中,他會祝福她的。」他了解他,好友一定會很高興的。
「對、對對、對……對不起,這幾天……」還好這幾天她只對他無理取鬧,並沒有遷怒到章慧心母女身上,否則教她情何以堪,以後有什麼臉去見她?
梁一彥伸出大掌揉揉她的頭。「沒關系啦!這次也讓我見識到妳犀利的一面,更了解了自己未來的處境。」何止是犀利,根本就是毒辣。他已經可以想象自己的未來會是如何慘烈了。
桑希韻不好意思地縮縮肩膀,她也知道自己這幾天真的是太過火了。
「好啦!我知道妳很抱歉,以後有什麼事我們一定要趕快談開,免得妳越來越沒氣質。」將她帶往櫃台,讓她坐回櫃台的位子,至于準備工作他來做就行了。
他月兌下外套,準備換上白袍。
桑希韻怯怯地開口。「你的早餐……再不吃就冷了。」
「對喔,我還沒吃早餐。不過……這早餐不是要拿去喂狗嗎?」他調皮地對她眨眨眼。
「喂∼∼沒禮貌!跋快吃啦!」她全身又滾燙泛紅了。
「呵呵呵∼∼」桑希韻從上車以後,就一路傻笑。
教她怎能不笑呢?為了彌補這幾天來她所遭受到的「無情對待」,梁一彥終于給她「盧」到答應星期六晚診結束後,要開夜車帶她上阿里山看日出。
「這麼開心?」梁一彥穩穩地握著方向盤,嘴角也有藏不住的笑容。
「當然啊,天知道要說服你這個老人出來這樣玩有多辛苦!」要不是他「理虧」在先的話,他哪那麼容易被她說動,做出這種有違身體健康的熬夜活動。
「應該還好吧!」他不覺得自己有這麼古板啊!
「是喔,還好吧,只是晚上十點前一定要上床睡覺而已!」她翻個白眼,抓起一大把「真魷味」往嘴里送。
這也是「盧」來的,他答應這兩天都不會干涉她的飲食,所以她趁大賣場還沒關門前,「蹺班」沖去買了一堆的零食,然後剛剛還要他停在路邊,好讓她下車買兩大杯的珍珠女乃茶。
看她這樣肆無忌憚的吃法,他雖不贊同,卻還是隱忍下來,誰讓自己下班前就答應她,不阻止她吃些沒營養的食物。
「哇哇哇∼∼好棒啊!好久沒有這樣大口吃零食、大口喝珍珠女乃茶了!」她滿足得眼楮都瞇起來了。
梁一彥只是在一旁陪著她笑,只要地開心,他也覺得快樂。
「來,吃一口吧!」桑希韻抓起三塊真魷味就要往他嘴里送。
「妳吃就好。」要他張嘴吃進垃圾食物,對他來說還是有些心理障礙。
「來嘛,吃一口嘛!很好吃的,保證你吃了還會想再吃喔!」她仍不死心地將零食往他嘴邊送。
梁一彥拗不過她,只好張嘴將零食吃下,不過卻尷尬地含在嘴里,沒咬下去。
桑希韻將沾滿屑屑的手指放入嘴里吸吮著。
梁一彥用眼角余光看見她如此自然的動作,臉突地脹紅,差點被嘴里的零食給噎到。
雖然這只是一個很自然的動作,不過……在他看來卻非常的性感,所以他不自覺地脹紅了臉。
「好吃好吃。」桑希韻完全不知道,一旁梁一彥的體溫已經因為她的「性感」而逐漸升高當中。
「咦?你的臉怪怪的,表情有點僵硬喔!」她將手掌放到他的臉頰上,想讓他放輕松一點,卻在一踫到他發燙的臉頰後驚呼。「哇!沒搞錯吧?你的臉好燙,該不會是發燒了吧?」不要喔!他們才剛上高速公路而已,旅程都還不算開始,她可不想現在折返回家。
她打開前方的置物箱,開始翻找。
「妳要找什麼?」他好奇地瞄著她翻找的動作。
「針啊!」仍繼續翻找。
「找針做什麼?」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了,要針干麼?
「給你用啊!你好象發燒了,有針的話,你就可以替自己針灸啊!」沒錯,她希望有針可以讓他替自己「退燒」,這樣才不會影響到接下來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