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以若扮了個鬼臉,「你的炒飯更涼。」
從剛剛到現在他一口炒飯都沒動過。
他笑了起來,「那好吧,我們一起開動。」
劉以若吃了幾口,跟著有意無意地探道︰「听說我和你的妻子長得很像?」
「你听誰說的?」齊浩天停止了動作。
她隨口謅道︰「雲姨告訴我的,那天在船上的時候,她一直找我說話,說我長得和她姊姊很像。」
「她告訴你的?」他有些驚異,「她還說了什麼?」
劉以若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閑聊罷了。」
他不再說話,只是低頭繼續吃飯。
「你還沒告訴我。」她不死心地追問。
齊浩天苦笑,「你想知道什麼?」
「我、我想多了解你的妻子。」這句話她並非胡說,而是衷心企盼。
為免傷心,向季雲甚少在她面前提及母親的事。
「為什麼?」他不解地看著她。
「這……」她尋思著借口,「畢竟長得相似的人不多,我想看看她跟我有什麼不同?」
「你們是不太一樣。」猶豫一會兒,齊浩天才開口︰「她是個溫柔的女人。」
劉以若微微一惱,「你這麼說是指我不夠溫柔了。」
齊浩天笑了笑,「你比她刁鑽的多!」
「哼!」她用力地咬了一口排骨。
「我倒情願她像你這樣。」斂起了笑容,齊浩天若有所失的說︰「或許她就不會離開我了。」
劉以若差點噎住,「為什麼?」
「她雖然溫柔卻十分脆弱。」他輕聲嘆了口氣,「就像玻璃般易碎。」
劉以若完全被他的話給吸引住,因為向季雲從來就不曾告訴過她這些。
「這怎麼能怪她?」齊浩天喃喃地道出心事,「明知道她是那麼的脆弱,我卻沒能放下工作,全心全意地陪伴她,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你很愛她!?」看著他眉宇間那份失落和悲戚,連她自己都分不清這是個問句還是肯定句。
回避了她的問題,他說︰「我一直在等待哪一天可以和她團聚。」
說著說著,他的目光緩緩地飄向遠處,無助和迷倡的臉上寫滿了深情。
劉以若心頭一酸,直到此刻才體會出他看表的心情。
只有在時間巨輪的流轉中,他才會覺得和愛人之間的距離逐步拉近。
她的淚眼模糊,感覺到坐在面前的並不是叱 商場的齊浩天,而是個為情所困的多情種子。
像他這樣多情的人怎會做出那麼可怕的事?
只因為愛到了激狂就得不擇手段?
要不是他的緣故,她母親何以年紀輕輕就撒手人責?年幼無依的她,何致成了無家可歸的孤兒?
想到這里,她一點一滴的收回自己的同情。
這個男人是罪有應得,就不知道他是否曾為自己的罪行懺侮過?
兩人相對沉默了半晌。
「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你就情不自禁的對你說了這些。」齊浩天首先打破沉默。
劉以若談談一笑,「你是高高在上的齊老板,自然不會隨意對別人說出自己的心事。」
「或許!」他並未否認。
她微笑地遞了張名片給他,「如果需要的話,我很樂意做你的听眾。」
「不過今天不行。」她拿著帳單起身,「我得趕回公司去了。」
這招欲擒故縱是向季雲教她的,她有把握齊浩天一定會再打電話找她。
***
如劉以若所料,自從那次短暫的聚首後,齊浩天便不斷地找她吃飯或出游,她知道這是計劃成功的征兆,至少他不排斥見到她,甚至喜歡見到她。
今天她照例在門口等著陳伯開車過來,齊浩天早已和她約好,這個周末要一起到山上的別墅游玩度假。
叭——叭——
一輛寬大的休旅車不偏不倚地停在她面前。
劉以若愣了愣,這並不是齊浩天平時的坐車,偏偏車窗的玻璃全貼上黑色的反光紙,完全看不見里頭的情景。
就在她納悶之際,車門打了開來,齊浩天在里頭向她招手,「以若,進來!」
「你換車了?」她笑著坐到他身邊,「什麼時候換的?我怎麼……」
「你說錯了!」前座的司機打斷了她,「這是我的車,齊叔的車還躺在車庫里睡覺。」
夏立廷回過頭來,伸手推高了墨鏡斜院著她。
「怎麼是你?」劉以若驚訝地瞪著他。
在駕駛座上的並不是陳伯,居然是她最不想見到的夏立廷。
「陳伯今天人不舒服,所以我就請立廷充當一下司機。」齊浩天笑著解釋。
「夏特助,那真是委屈你了!」她強調了特助兩個字。
夏立廷並不生氣,反而笑嘻嘻地道︰「我也有好幾年沒到過別墅了,難得今天有這個機會,怎麼會委屈呢?」
劉以若哼了一聲不理會他,自顧自的拉著齊浩天說話,偏偏夏立廷就是有本事在他們的談話中穿插,還逗得齊浩天哈哈大笑。
***
別墅坐落在半山腰上,地基本身所佔的坪數不大,房屋四周卻相當平坦開闊,在專人的照顧下,房子四周分區開闢成小小的果園;隨著時序進人夏季,芒果已在枝頭結實累累,有的未及采摘都已掉落在地。
「好可惜!」劉以若連忙找出大大小小的桶子,將校址較低、觸手可及的芒果—一采下,就怕浪費了已飽熟的芒果。
她忙碌地在果園中穿梭著。
「哎呀!差了點。」一顆鮮艷飽滿的芒果,自樹梢垂掛而下,偏偏差了那麼一點就構到,劉以若不由得暗嘆可惜。
就在此時,一只大手越過她的頭頂,將碩大的芒果摘下。
「拿去!」夏立廷站在她身側,將芒果放人她腳邊的桶內。
「你……」他的出現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轉過身,直覺地想避開他,卻被他擋住了去路。
「請你讓開!」她警戒地看著他。
「到我身邊來,讓我愛你。」夏立廷語出驚人地表示。
面對他如此熱情的表白,她又驚又惱。
「雖然我比不上齊叔有錢,但也足夠讓你過很好的日子。」他滿心的誠摯,「別再纏著齊叔,到我身邊來,我發誓一定讓你幸福。」
一陣莫名的感動漲滿了心頭,劉以若多希望就這麼的答應他,隨他而去。
從第一次見面起,她就無可救藥地喜歡上他,偏偏兩人注定了有緣無份。
她深深吸了口氣,「你這個人還真俗氣,眼中只有錢而已嗎?」
「什、什麼?」他揚起了眉。
「我喜歡howard?tl並不只是因為他有錢而已。」她昧著良心說道,「他的成熟穩重才是吸引我的主要原因。」
她轉過身,「你知道的,我從小就是個孤兒,我很需要安全感,只有他才能給我倚靠的感覺。」
「安全感、可靠……」他喃喃自語著。
「不錯!」她點了點頭,「這些你能給我嗎?」
她想盡辦法要他放棄對自己的追求。
「這種暮氣沉沉的感覺我給不起。」夏立廷的火氣慢慢上升。
有多少女人巴著他不放,他都不屑一顧,現在他不但放下男人的尊嚴,還低聲下氣的求她回心轉意,她居然不領情。
「我能給的只有這個……」話來說完他已氣沖沖地強摟住她,緊緊復住她的雙唇。
「放……你放手……」她掙扎不已,卻怎麼也掙月兌不了他的懷抱。
餅了數分鐘他才放開她,「怎麼樣?這比安全感有意思的多吧!」
「你……低級!」劉以若氣憤地一掌揮向他的面頰,卻被他一手抓住。
「低級!」他冷笑道︰「那晚你可不是這麼說的,你吸著我的嘴不放,甚至還眷戀我的身體。」
「你趁我神智不清的時候侵犯我,還敢嘲笑我?」她為之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