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也造成他嚴峻的性格?然而這句恨,是否只是為了掩埋孺慕之情?
恩娣緩口氣,才問︰「難道你沒想過找她?」
「離開美國後,她很快又嫁人,隨著外公的過世,就是想找也找不著,只是听說她嫁得並不好。這次我回到台灣托人打听,同時自己也在設想,跟她重逢的時候,我怕自己會連一句媽媽都叫不出來。過去,一直認為我已經很恨她了,可是現在我卻發現,自己更恨她了,因為……」
他的聲音失了常調,「她竟然連讓我喊一聲媽媽的機會都不給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是這樣了,這聲媽對她來說,有沒有都一樣。」
「不一樣!真的不一樣!至少對你來說,你已經盡力去做你能做的,不是嗎?」她說得好急,「現在的醫學很發達,我相信她一定會好起來的!」
「也是我唯一可以盡力做的。’接著他用截然不同的口吻說︰‘你終于會為我心疼了。’
「你……」明知他是刻意輕松談笑,她還是忍不住面紅耳赤,「朋友互相安慰,是很平常的事,你不會啊?」
「我是不會,听安慰的話不如想辦法解決問題。而且,我也不當你是朋友。」
「盂霆——」這話也太絕了吧!
「我不想只跟你做平常的事。」
「你……」恩娣張嘴調整呼息,「你一定要這樣子強調嗎?」
「為樣子你才不會忘了。」
「可能嗎?身邊有顆炸彈存在,不去想爆炸都難。」
他似乎很滿意她的比喻,「嗯,那就等你來引爆。」
引爆這字眼,特別聳動人心,尤其是愈接近家門的時候……
送她到二樓大門口,他將她困在自己的臂彎里,眼里寫著蠢蠢欲動。
他的指頭在她臉頰輕撫,一個收臂,將她摟人懷里,他的嘴湊過來,吸吮著她的耳垂、雪頸……
回到她的臉,綿柔的唇舌親吻著她的眉、她的鼻尖……最後落在她的小嘴上摩踏,捕捉她的呼息。
她的肩包掉了,她的神魂也飛了……
「別這樣!朱湘他們可能在里頭……」恩娣虛軟的聲音。
「他們一定不在。」
「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而且,他們今晚不會回來了……你放心好了。」
「放什麼心——•她實在很難把話說完,唇瓣翕合間都在與他的摩挲。
他伸出舌頭舌忝著她的唇,往她微張的嘴里挑逗地輕刺。
全身力氣像被抽去,恩娣攀抓著他的肩頭,他吞吐間的陽剛氣息讓她眩惑,他性感舌尖的翻剩,攪出一股強大的漩渦,席卷著她終于踫觸到她怯生生伸來的舌尖,受到鼓舞的狂喜,讓他的親吻瞬間爆發更強的火力。
他更加深入的舌頭在她嘴里翻攪,狂暴的纏綿像是永無止境,直到他放開她,恩娣還在昏眩。
輕撫著她被吻得腫脹的唇瓣,盂霆再度擁住她,讓她甜美的氣息烙人懷里。
「接下來,恐怕我會把你架上樓去。」他說著讓人輕顫的邪惡耳語,然後松放她,蹲身幫她撿起皮包。
這男人的話不可等閑視之,心慌意亂的恩娣拿過皮包,開始翻找鑰匙,她的手幾乎是顫抖的。
「嗯?」不妙,她的鑰匙呢?
「怎麼?」
「鑰匙不見了……」她還在翻找。
「忘了帶?」
「不,是掉了,不知道掉在哪兒,可能是在餐廳。」
「我也希望是。」
呃?一抬頭,哦喔,更不妙了!
這男人在笑,而且是那種很壞很壞的賊笑。
「走吧。我就收留你一夜好了。」
「收留?」她重復他的話,緊張的干笑。「你在笑什麼?怕我來強的?」他的話直接得讓人無法消受。
「你心里有數。」嗔怨的瞪他一眼,她也直接應︰「你本采就不守規矩。」
「那……」他沉吟,然後一副很慷慨仁慈的說︰「今晚我就全依你的,你說不,我絕不會要。」
「當真?」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他有模有樣的保證。
唉,這女人記性真差,他明明說過——他比較喜歡當小人的。
悄悄地,一把鑰匙滑人他的口袋。
同個時間,不遠處街道走廊下的排椅,一對男女並坐,嗟聲連連。
「我們回去了好不好?雖然我愛玩,但每天晚上這樣晃,也是很累人的。」朱湘哈欠連連。
「你現在回去,不怕被宰了?」力殆努努嘴。
「後!你還說?要不是為了幫你,我會這麼慘嗎?什麼瞞天過海、金蟬月兌殼的,結果呢?馬上就被你哥識破,最後為了感謝他的不殺之恩,什麼都要听他的?」朱湘忿忿道。
「至少,我們都還平安無事啊。」
「平安無事?有嗎?你看看我這雙手,都是他叫我煮飯,才會變得這樣粗的!他想討好恩恩,怎麼不自己下廚啊?
還有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他一通電話就叫人流落街頭,有家歸不得!喂,孟力殆,你那是什麼哥哥?簡直是惡魔嘛!很惡劣。」
她的話贏來力殆熱烈的響應︰「沒錯,就是這樣,你說的對極了!盂霆就是壞!」
「你……」朱湘瞪直眼,「既然這樣,還把恩恩跟他送作堆?」
「那、那……你想怎麼樣?」
唉——嘆口氣,賞月吧。
上了三樓,孟霆找來一套衣服給她。「先去洗個澡,渾身汗臭味的。」
有嗎?恩娣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皺了眉。渾身黏答答,是怪不舒服的。
她接過衣服,乖乖的洗澡去。
片刻後——
走出浴室的恩娣,靦腆地拉著低露的V字襟口,感覺在他炙人的目光下,自己是赤果果站在他面前。
「力殆這些亂七八糟的衣服,沒想到竟有派上用場的時候。」
是亂七八糟。哪有人領口低到胸口?還有,這裙子也未免太省布料了吧?
雖然絲薄材質頗為昂貴,可這不規則的裙擺,簡直就是「披著」幾塊沒接縫的布條,讓她一個走動,大腿一不小心就露出來。
恩娣有點懊惱,她剛才應該小心的,至少別把原來的衣服給弄濕。
「能不能換一套?」她開口要求。
「為什麼?很好看啊。」
「好看?」
「我挑的當然好看。」
她白了他一眼,「!你不是要依我的?」
盂霆笑笑,往房間一指,「好,換就換。里頭那個紙箱都是,本來我是打算全丟掉的,你自己慢慢去挑。」
他走往浴室,然後一句話拋了過來︰「換我洗,等我。」
恩娣差點在房門口跌倒。等他?低頭再望望自己隱露的,她忙不迭地走向那個紙箱。
一動手翻找,她要暈了……
天!這是什麼跟什麼?吊帶襪、丁字褲……愈往底層翻,愈讓人頭痛,她發現是真的沒有更「完整」的衣服了。
「找到了嗎?」他的聲音忽然在背後響起。
被嚇著的恩娣連忙站起來,她的背也直接撞上他的胸膛。
她動彈不得。因為,他的手已經順勢圈住她的蠻腰,一股男性的麝香味籠罩著她。
他剛洗過澡的身子帶著冰涼,她卻感覺像被燙著一般。
從背後將她圍攏在懷里,低俯在她飄香的雪頸間摩蹭,溫暖的呼息在她敏感的肌後掀起一陣熱潮。
好熱……恩娣有種莫名的燥熱。
她感覺他撥開她的頭發,他的唇輕輕啄著她的頸,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
「恩恩……」他在她潔白細女敕的頸肩一路烙下親吻,兩手開始在她身上移動。
當他一只手探入她的襟口時,恩娣倏地驚醒,「你……」她想說不。
他一把扳過她的臉,張開嘴,直接復上她的唇瓣,舌尖跟著搗入。
「嗯……」被瞬間霸佔的唇舌,唯存申吟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