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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搞怪我接招 第22頁

作者︰林千色

兩天後。

一大早,文卓已收好行李,準備搭第二天的班機回加拿大。

一切的恩怨都已結束,留在這里,只會牽動她的情緒,讓她不得安寧。

坐在落地窗前,整個台北都在她眼底,可她眼中看到的,全是他,一個跟她再無關系的男人,一個她永遠不該再想起的男人。

驀地回過神,她這才發現門鈴在響,忙起身開門,瞬間,她僵在原處,血色褪盡。

「是你?你還來這里做什麼?」手指緊緊捏住門板,她僵硬一如化石。

東方爍看著她,冷冷笑著,宛如地獄里的撒旦。「我想告訴你一些事,一些你不知道,但會很有興趣知道的事。」

她的心微微一抽,有些害怕他那樣冰冷的目光,仿佛對著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不管你想講什麼,我都沒興趣知道,你走吧!」冷冷下完逐客令,她就想合上門。

他卻不顧她意願地擋住門,手一揮,已將門板推開,逕自走了進去。

「喂,你怎麼這樣?你再不走,我報警抓你!」又氣又急,她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

他無所謂地聳聳肩,「隨便。」

「你到底想怎樣?我們之間已經無話可說了。」

「等你看完這些資料,你就不會這麼說了。」他將一個紙袋丟在桌上。

「是什麼?」她狐疑地盯著他。

「自己慢慢看,我先走了。」留下紙袋,他已瀟灑轉身,準備離開。

走到門口,他忽然微笑回頭,笑容里的神秘意味讓文卓心里直發毛,好像自己成了貓爪下的小老鼠,被他玩弄于股掌間。

「順便問一句,你有沒看過一部電影?」他問。

回他一個疑惑表情,她不解反問︰「什麼電影?」

「前幾年,台灣上映了一部法國片,片名叫‘安琪狂想曲’,劇情很不錯,有空的話,你可以找來看一下。」

他來這邊就是跟她扯這些無聊閑事的?

板著臉,她狠狠丟給他兩個字︰「沒——空!」

不再多說,東方爍灑月兌地挑了下飛揚劍眉,比她還酷一百倍的就這麼轉身離去。

望著他的背影,文卓怔在原地,滿心紊亂。

他到底是來做什麼的?什麼安琪狂想曲?跟她有什麼關系?干嘛叫她去看?

莫名其妙!

狠狠摔上門,她回到客廳。

「搞什麼鬼?」拿起桌上紙袋,沉甸甸的,不知道裝了什麼。

打開紙袋,竟然是一疊病歷表與轉診記錄,姓名欄上的名字,赫然是——方貞雅。

一頁頁病歷記錄看下去,她的表情越來越難看,雙眸不敢置信地越睜越大,一顆心錯愕得幾乎炸開。

臉色由青轉白,由白轉為沒有生氣的死灰,她全身虛月兌地跌坐在地板上,紙張散落一地。

唯一清楚的意識是——她被九泉之下的姊姊給狠狠耍了!

她,錯怪東方爍了!

第十章

照著紙袋內留下的地址、姓名,文卓不辭辛苦地一位位拜訪,只求弄清事情真相。

「朱小姐,沒錯,我就是方貞雅小姐的主治醫生。方小姐生前確實患有deClerambault's癥候群,也就是我們常說的‘被愛妄想癥’。

這類病人的病癥通常會以為自己正和某人戀愛,或者另一個人深愛著自己,但實際上這只是出于幻想,兩個人甚至完全沒有真正接觸。

兩年來,我一直在替方小姐治療,她的狀況也有很大改善,近半年以來,她沒有再到我診所復診,我以為她已經痊愈,可沒想到,她竟然在日本出了意外……」

「你是貞雅同母異父的妹妹,我記得你,我們在貞雅的喪禮上見過一面。其實,貞雅人都死了,她生前的事還提來做什麼?

對,沒錯,我跟貞雅十幾年的同學,出來社會做事,我跟她又成了同事,我早就覺得她不太對勁,最可怕的就是,她經常覺得有人暗戀她。

大概兩年前,她跟我說正跟公司一位男同事交往,還說那個男同事跟她求婚了,結果根本不是那樣,那個男同事只是有天加班晚了,順道載她回家而已……」

「方貞雅?小姐,拜托你趕快離開,我不想再提起這個女人!一年了,她害得我還不夠嗎?我差點因為她而妻離子散,只要想起她,我就會作惡夢。

你到底想知道什麼?是,我是個牙醫,方貞雅在一年前曾到我診所洗過兩次牙。沒多久,她就經常出現在我診所附近等我下班,更離譜的是,她還跑到我太太那里,說懷了我的孩子,要我太太跟我離婚。

當時,我太太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為了這件事,我太太差點流產,我們也幾乎因為她離婚。結果,原來那個女人根本神經不正常,到處跟人說誰誰誰又愛上她了。

遇上她,我真是倒了八輩子楣,你快走吧,我太太、孩子就快回來了,我不想她又听到那個瘋女人的名字……」

真相逐漸明朗,一切都是錯誤一場。

她怎麼會這麼愚蠢、這麼莽撞?什麼都沒搞清楚,就自以為是的跑來復仇,結果把事情弄得亂七八糟、無法收拾!

無辜的他被她傷得千瘡百孔、顏面掃地,她還在那邊自鳴得意,以正義女神自居。

世界上還有比她更白痴的女人嗎?

一個人拖著疲憊身心來到墓園,站在姊姊的墓碑前,照片上的姊姊笑得依然羞澀靦腆。

「姊,為什麼?為什麼要騙我?你知不知道,因為你錯誤的暗示,害我冤枉好人。為了你,我處心積慮設下圈套,準備為你復仇。結果,現在真相大白,一切都成了一場荒唐的鬧劇,我被你留下的日記給狠狠耍了!」

指著貞雅的遺照,她悲聲怒喊,強忍許久的淚水決堤滑落。

「我精心安排了一個最好的劇本,讓他愛上我,然後我再狠狠甩了他,讓他嘗到失戀的滋味,我甚至在那麼多人面前羞辱他,他是個那麼驕傲的男人,這樣的羞辱比一刀殺了他還殘酷萬倍!

他說得對,總有一天我會為那天晚上的所作所為而後悔,我現在就已經後悔了。我對他所做的一切,就是死一千遍一萬遍也無法彌補。」

乏力地跪倒墓前,額頭抵上冰冷石碑,手指一下下輕撫貞雅遺照。

為什麼?溫柔多情的姊姊,善良羞怯的姊姊,竟然是她的多情羞澀親手扼殺了自己的生命,也一並扼殺了妹妹的幸福。

如果不是這些子虛烏有的仇恨,她跟爍會是多麼幸福的一對?

現在,她還有幸福的可能嗎?

「姊,這算不算報應?我對他做了那麼多殘忍的事,他不會再原諒我,失去他,我已經一無所有。你能不能告訴我,我以後該怎麼辦?我如何才能彌補我對他所做的一切?」

貞雅的遺照無法回答她,冷風拂過,墓園里淒清一片,只剩文卓的微弱低泣,回繞不絕。

一個禮拜後,文卓來到東方服飾,以往進出東方服飾如入無人之境的文卓再也沒了特權,一進門就被接待小姐攔了下來。

「寶兒,我想見東方先生。」

「不好意思,‘豬’小姐,對于沒有預約的‘閑雜人等’,總裁一律不接見!」板著臉孔,過去與她熟稔的寶兒,臉上凝著三尺寒霜。

「拜托你幫我通報一聲,我是來找他道歉的。」情急地拉住寶兒左手,文卓滿臉誠懇歉疚。

如同她身上帶著可怕傳染源一樣,寶兒飛快抽回被她握住的手,冷冷嘲諷︰「道歉?殺了人以後,再跟死人道個歉,就可以無罪釋放了嗎?你把我們總裁害得這麼慘,你還好意思跑來說道歉?‘豬’小姐,你少來這邊貓哭耗子了!要是我打你一巴掌,再跟你說對不起,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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