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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天使惹的禍 第6頁

作者︰水沐鈴

只听清了她對于他疑問的解答就再也听不清她之後說了什麼。昊然沉默地坐在嬌羞少女的對面,沒有絲毫的動心感,只有對自己行事錯誤的無力感。

也許只是容貌相似,也許只是氣質相似,也許只是名字剛好相同,但她卻不是那個「雅雅」。

陰郁的臉色,昊然不著痕跡地輕輕嘆口氣,此刻才發覺自己傻得可以,怎麼可以拿記憶中二十年前的人去找與過去相似的人呢?二十年的光陰啊,早就物是人非事事休了。

夢雅從臉紅中恢復自然,也開始嘰嘰喳喳地說著話,並不在乎昊然心情的變化以及他的少言,對人事的不諳及天性的純良是她作為富家小姐的本質,也沒發現昊然眼神的冷卻。

將心重新關起的昊然只繼續他的君子風度,帶給夢雅美麗的少女幻想。天真浪漫沉浸在幸福幻想中的少女卻不知,她還沒有進入沙場就已經被淘汰出局了。

*****

秋日的陽光雖薄,但也涼暖適中。

恰好處理完一件大案,昊然獨自一人站在「卓越」頂層平台上,展開雙臂深深呼吸著,吐息、吸氣、再吐息、再吸氣……周而復始,飛舞的衣袂,靜謐的姿態與綿滑的風,飄懸的落葉以及從地面傳來的細碎人聲車聲融成一體。太過和諧,空闊的平台感覺不到任何波動。

氣息運完一個小周天,昊然垂下手臂理好被風吹亂的衣領,轉回的利眸,終于注意到平台門口站著一個縴細女子。

不管她是誰,竟然能夠進入他的「世界」而不被他發現,這種能力不容小覷!

暗自一驚的昊然思忖自己是因為太過專注還是放松了警惕?如果是欲奪他性命的鬼魅來襲,只怕現在已是尸骨無存!

「你是--」靠近的腳步停在女子的面前,讓他瞬間清楚地認出來人,「木--」能叫她的呢稱嗎?會唐突佳人嗎?「心兒?」

水藍色的針織連身長裙,突出她夢幻中帶有少許憂郁的氣質,非常適合她的顏色與款式的衣飾。柔軟的長松隨意束在腦後,它們在風中狂亂,女子甚至沒有伸手攏它們到耳後。「我是--」明顯猶豫了一會兒,「木心--」最後一個字隨著重重的嘆息壓得不見蹤影,她沒有在意,只是抬起頭來認真地看向昊然,似乎有事相求的悲傷。

「木小姐,只要我幫得上忙,請盡避說。」有些奇怪蒼拓凌與火霆怎麼會放她上來屬于他領地的平台,但看著她寧靜的乖巧相,責怪的話語自動自覺消失不見,「冷嗎?要不要下樓去?」體貼的話不自覺地溜出嘴邊,昊然自己都不相信冷然的他竟會關心一個外人。

搖搖頭,她垂眉,「我知道這樣來非常冒昧,可是,當面求你是不是會誠懇一些呢?」

求?昊然想起一個星期前他已同木夢雅說明兩人間的不合適,換言之,他與她已經分手了,他與木家已無瓜葛。這個「求」字,來得沒道理。

「請不要和我妹妹分手,她是真心喜歡你的。」她眯起眼,好像要躲避陽光刺人眼般,「她是個好女孩,听話又溫柔,可愛也健康,昊然先生為什麼不喜歡她呢?」

護妹心切嗎?昊然注意到她隱在陽光射不到的陰暗處,像要將自己藏起來般,「如果是你被喜歡的人要求分手,她會如此為你想嗎?」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任性地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也任性地將它問出了口。

一直挺立的身體瑟索了一下,她緩緩抬起頭看向昊然執著的眼,眼底流過種種復雜難解的情緒,無助、傷感、茫然,還有……期待?

「……那是不被允許的……」

什麼意思?昊然微微皺眉,听不懂她在說什麼。「你--」

察覺他要步近,像見到什麼嚇人怪獸,她嚇著地倒退、碎步移動,身形慢慢消失于陽光下,快得簡直要融化在灰色的背景中。

「喂!木--」還是叫不出口那聲「心兒」,昊然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性急之下只喊得出「喂」。

步子停住,她黑晶般的眼定在他的黑瞳內,在靜得讓人以為她是擺錯地方的木偶後,才慢慢地轉動著眼珠,就像將要告別最愛的人一樣,她眼中的悲切與絕望讓昊然楞得腳似生根般無法動彈。

她愛過他嗎?為什麼他覺得她的眼楮在說著「我愛你」這一句?

「求求你,不要和夢雅分手,她是真的很喜歡你,求求你……」說完這句話,她頭也不回地走了,步子快速得讓人以為剛才她留戀的目光只是對方的錯覺。

楞在原地,昊然不知該怎麼反應。本是麻木的心竟然感覺到她的真切痛苦。她愛著誰嗎?那她的妹妹夢雅與他的感情有何關系?而且求他?有用嗎?

他,天使與惡魔的混血體,是沒有情愛的。

*****

「難得有美女上門哦,雖然我們昊然先生是如此英俊瀟灑……」裝作可惜不已地嘆息,其實調侃的意味十足,火霆本正和蒼拓凌在散會後的大型會議室內討論著什麼,見昊然氣喘吁吁地闖進來,便放下手頭上的工作閑閑開口︰「是你拒絕她還是她請求你不要再糾纏下去呢?」

知道向來沒個正經的火霆只是在開玩笑,所以昊然也只配合地無奈干笑兩聲,直奔主題︰「為什麼你們會放她上平台?」

「美女啊!」自認為找到什麼天大的正確理由,火霆嚷嚷著,似乎堅信不已。

「你啊!」蒼拓凌嘆口氣,卷起文件敲上火霆的頭,「你的那些女人到底是怎麼樣忍受你的油腔滑調的?」丟下文件,他看了眼急于平息氣息的昊然,驚奇向來鎮定自若的他也有如此狼狽之時,更加認定心中所想,「昊然,你不記得了嗎?」

「記得?記得什麼?」

「她的臉,不能讓你想起什麼嗎?」

為什麼蒼拓凌這麼喜歡賣關子,急于得到答案的吳然相當不耐,「我只在木家見過她幾次,根本談不上認識。你們也和她不算熟悉吧,怎麼可以放她上平台--」自信的回答頓了下,昊然停住,目光開始直楞。臉?她的臉?那張蒼白的臉?不是在宴會首見,而是更久遠的一次凝望……

電石火光之間,一絲記憶跳進腦海,快得險些捉不住,昊然恍悟,「飛機上那個心髒病突然發作的女孩子?」

「Bingo!」火霆如中百萬元大獎開心,「我還說除了蒼的老婆和你的婆婆,你就沒有認得的女人了呢!」

「只是,這樣也算認得嗎?」蒼拓凌好像不太開心昊然想起來,「昊然,與其說你認得那張臉,不如說你記得她特殊的病發狀況吧?」簡直誘導般,他直視著昊然。問畢還瞪了眼火霆,意叫他不要隨便下結論。

「是啊,是不太記得她的樣子了,只對她差點死在飛機上的事情印象很深刻而已。」七年前,三個好友結伴去歐洲度假,還在飛行途中,前排傳來騷動,一位據說是芳華年紀的少女突發心髒病,在急救藥被翻找出來以前,大家屏息等待中,偌大的機倉內只有她急劇而痛苦的喘息聲,慘不忍聞。

「我就說嘛,他哪里記得那個女生的長相!」蒼拓凌一擊掌,如中大獎般得意之至,向來嚴肅的面孔上出現調皮的笑容,並且立刻抱起桌面上一大迭的宗卷,塞到火霆懷中,而向來討厭麻煩的火霆沒有如往常推開,倒乖乖接住,只是表情苦哈哈的,並且哀怨地斜眼直掃昊然,「都是你啦,害我又不能按時會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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