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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的就是你 第10頁

作者︰水沐鈴

也有人拍打著桌面,捧著肚子狂笑,「哈哈哈……好惡心……」

謠言的力量果然可怕,尤其是在封閉的空間內。革明顏苦笑著推開將嘴嘟到他面前的男人,「瘋夠了就回去睡覺。」他不會生氣,因為知道大家都是善意的玩笑。

「不要不要,听完你怎麼懷孕的事再回去。」算是熟人的男人一副八卦的模樣,靠近耳朵。

幫明顏還沒到要將心事放大到所有人面前的地步。他酷酷地站起身,將酒錢放到桌面上,交待一句︰「我走了。」

「這麼早?」熟人們出聲問他,剛才的打趣丟在腦後。又流露出真切的關心。

「某人害我坐不下去。」革明顏投向HT的一眼里,有著不解。善于聆听他人心事的HT,今晚拒絕了他。

「自己的感情自己決定。」非常酷、又非常自我的一句話,看起來不像從超級圓滑的HT口中說出,「戀愛的人是你自己,不是別人。所以,當有了可能愛上的對象,問問自己的心就好。」HT眨眨眼楮,狡猾地說出她听懂了的「我有了」的下文。

幫明顏搖著頭嘆氣。真服了她。敢情她炒熱氣氛,就是為了讓他放松心情?

「多謝。」他轉身離去,頭也不回,只是抬高右手搖動,表示「再見」。

幫明顏的長腿跨進「寶馬」,習慣性地熱車、發動。待愛車跑上路後,他分神地注意到,前方的路燈如藍黑天幕中點綴的珍珠,閃著璀璨的光芒,指引著他回家的方向。

不知道他和她誰先到家。她說過今夜有應酬的。革明顏轉動方向盤,輕輕打彎。身為部長的他都下了班,她又哪來的交際活動?如果不是公司的,難道是她私人的活動?他瞪著前方車窗,瀟灑地越過一輛老爺車,權當發泄怒氣。一想到她會與某人耳鬢廝磨,他不由自主地抓緊了方向盤,轉而心口一驚,又松了手。

她背著老爸如何玩鬧是她的事,他氣個什麼?

車子快速滑行到全是二層樓結構的住宅小區內。越靠近家門口,革明顏的呼吸就越急促。他總覺得會看到什麼,可內心深處又不期望看到什麼。

緩了車速。轉彎,倒車,進車庫。做完一切的革明顏緩緩步出拉門外,身形立即頓住,已經習慣了黑暗的眼楮看到前方的景象——

預感成真。一輛保時捷無聲地停在門口半邊窄路上。車門大開,倚門而立的那道修長人影,不用說,蕭郁艷小姐是也。

她微微彎著腰,抿著嘴不知對車內人笑些什麼。甜美的笑容是革明顏從沒看過的風情,紅色的衣裙在她腳邊飄蕩,線條流暢的腿線若隱若現。

「謝謝。」忽然,她提高了聲音,大到革明顏都能听得到。

「這麼客氣?」帶著沉沉笑意的聲音不容錯辨,屬于男人的。車內探出一顆腦袋,夜色中容貌看不真切,只依稀看出是個中年人,架著一副斯文的眼鏡。

「呵呵呵……」蕭郁艷發出像小鳥一樣可愛的笑聲。她彎體,說了句「路上小心」,然後大方地吻上男人的臉。

幫明顏猛地抓緊手心中的車鑰匙。尖銳的鑰匙,刺得他生疼,但正墜于不可置信中的他,根本沒有發覺。

雖然有想過她屬于父親以外的男人,但真正看到她與別人的親熱時,哪怕只是個祝福的吻,他腦中就似著火般,把理智燒得一點不剩。

「你忘了這是誰的地盤?想偷腥,拜托你不要讓熟人看到。」革明顏快速說話、快步前進,幾個大跨步,就站在了車前。

「你先回來了啊?」一臉不介意的蕭郁艷嬌艷一笑,「誰惹你了,火氣這麼大?」

「如果某人行為檢點,我也不用為我爸不值。」說否出是他暗惱,他只有借用父親的旗號。

「要生氣的人是你爸,你急有何用?」蕭郁艷沒個好氣地頂回去。

「做錯事的人是你,你憑什麼神氣?」革明顏被她一臉不屑的樣子惹毛了脾氣。數天來暫時和平的相處,倒退到初識時尖角對尖角的不對眼狀態。

「你就是明顏?」車內久不出聲的男人。此刻才探出半個身子,抬高頭望向革明顏。

在路邊燈的照射下,映出說話人一張雅致的臉孔。四十過半的年紀,卻也不顯老態;銀色邊框眼鏡後面,有雙泛著精光的狹長眼眸,此刻它正細細打量著革明顏;縴細的鼻梁、微豐的嘴唇、小巧的下巴、單薄的肩頭……他是一個帶著學者氣息、又在清雅中透出性感的出色男人。

叫這麼親熱干什麼?革明顏冷著一張臉,沒給他好顏色,「我是誰不重要吧?重點在于你送我老爸的女人回來被他兒子捉個正著。你倒蠻氣定神閑的呢。」

「你老爸的女人?」男人「哈」地輕笑出聲,將頭轉向蕭郁艷,說了一句「前景堪憂」,掉轉車頭,走了。

「搞什麼啊,怪男人!」革明顏瞪著車尾氣,不相信敵人居然退場了,「喂,這種不戰而逃的男人你也要啊?」

「關你何事?」蕭郁艷將皮包甩到身後,優雅地踏著貓步,向著主屋走去。

「你這是什麼態度?難道不想求我把事情瞞下來嗎?」革明顏跟在她身後,非常不滿意地嚷道。

「隨便。」蕭郁艷打開房門,客廳大燈也懶得開。準備直接上樓洗澡睡覺。

「你果然是這種人。」革明顏站在門口,不甘心地低語。

明知不該和失去理智的人講話,但對象是他,樓梯上到一半的蕭郁艷還是停下了腳步,「什麼人?」

「對男人的態度輕浮。公司盛傳你用身體換機要秘書的寶座,果然不假。老爸若非年紀已大,怎麼會被你迷惑?」革明顏抱胸而立,肯定地回答。

黑暗中,蕭郁艷氣得渾身發抖——原來他也是以貌取人的人!她掉頭就走,由于太過生氣,樓梯被踩得「咚咚」亂響。

「我的話還沒完。」革明顏自以為佔了上風,沖上前去,「既然敢做,說你是花瓶為什麼要否認?一他站到高她一級的樓階上,堵住她去路,「他是誰?」拉拉雜雜地說了一堆,這個問題才是他最想問的。

「讓開。」失去耐性的蕭郁艷沒好心情,冷冷發令。

「你先說清楚。」革明顏不讓。

說也說不通,她煩躁地伸手推他,「走開啦!」

一雙玉手正落在他包容的大掌內。「你也讓他這樣牽著手了嗎?」沒有燈光的樓梯上。看不見臉的他語氣中透著寒意,以及他不自覺的——醋意。

「要你管!松手!」女性天生的第六感警告著蕭郁艷,今夜的革明顏不好惹。但她怒氣未消,所以語氣蠻橫。

「他可以,我爸可以,我就不能?」一再的追問,一再的拒絕。革明顏被氣惱蒙蔽了雙眼,雙手扯過她肩頭,把她用力地推到扶手上定住,「為什麼?」

毫無防備地被他壓制,蕭郁艷微張著嘴,凝視著他發出野獸光芒的黑瞳。剛剛用言語羞辱她,現在又親昵地貼近她,他的內心到底在掙扎什麼?

「如果你是來者不拒,那我也——」革明顏突地停住下半段的話,眼瞳調了方向,從她代表堅強意志的眼楮游移而下,落在艷麗的紅唇上,不動了。

蕭郁艷僵硬了身體。從他的目光里,她讀懂了他接下來的動作。

「我也可以這樣……」他俯下頭,覆上她的唇。

客廳內落地大鐘的鐘擺「 答 答」地規律晃動著。環形樓梯上重合到一塊的身影,寂然無聲。

許久許久後,革明顏松開手,向後退了半步。為掩住自己動情的尷尬,他不惜出口傷人,「只要是男人你就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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