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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帥不是她的錯 第15頁

作者︰羅沙倫

幸好她反應夠快,把持住自己,深吸一口氣,雙峰卻意外地更加突起,壓擠他的胸膛。她咬牙吐氣,殺人似的眸光直射向他。

「要動手,按道上規炬來!還是你不但靠錯邊,連規矩都丟了?」

「我沒有要動手,」他的口氣變得有些無奈,「只是……本來就極想踫你,一氣起來更難克制。」

怎麼反而是他眼中閃著赧然?

任京儀迷惑起來,這一切都超出她的經驗範疇,令她不知所措。

「你到底想怎樣?」

要說他想殺她,這姿勢實在可笑,他的雙手支撐著她離地的重量,不但無法守住自己的要穴,連向她施力重擊都不容易;空出來的反而是她的手,她可以輕易攻擊他後腦。

但她怎麼也沒有想襲擊的?甚至沒有設法掙扎?

這整個情況荒唐至極。

「你準備維持這個姿勢多久?」她又問。

每過一秒,她就感覺兩人相貼的每一寸肌膚越來越熱,她從胸口到膝下都和他緊密貼合,她甚至感覺得到他的脈搏跳動得越來越快……

「汴——」她顫聲呼道。

他忽然縮緊手臂,將頭埋入她長發間,她狠狠倒抽一口氣,清楚感覺他熾熱的呼息噴入她黑衫領口,脊骨溜下一陣哆嗦,全身輕顫起來。

「儀……」聲音悶悶地從他抵住她頸部的雙唇擠出。「不要動,再給我半分鐘就好。」

半分鐘?做什麼?

這種奇妙的折磨,要她再多忍受一秒都難!

她輕微一動,準備掙扎,卻立刻被他用力的擁抱制止。

天,他的內功究竟修得多深厚?她明顯地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這讓她萬分氣惱,因為她下過苦功練的。

「你——」

他舌尖輕舌忝她發汗的頸部,立刻有效地抽走她剛啟的話聲。

她的心倏然跳至喉頭,整個人一顫,無助地貼近他的身軀,他全身肌肉隨之繃緊,駭人的震撼力四射,一股空前的危機感攫住她,而她甚至不明白究竟危機何在。

「半、半分鐘過去了。」她的聲音听起來該死的楚楚可憐。沒想到這樣的形容詞也有用到自己身上的一天。

「我知道。」

奇的是,他的聲音听起來也很……無助?這真是天下第一大奇事,要不是親耳听到,打死她她也不會信。

「那……你放手啊!」再不遠離這個男人,似乎就會有空前的災難降臨。

「你怕我嗎?」

他忽然冒出這話,讓她一呆。

「怕?誰怕你了!」她本能地否認,可听起來連自己都不太相信。

「我卻怕了你。」他苦笑,抬起頭來,那一向深暗的眸光里,閃著奇特的星火,「你可知道,我從未像方才那般失控過。」

失控?明明從頭到尾都是他死死、牢牢地控制住她。

「你不必胡言亂語,我只想听你解釋那一槍!」她憤然斥道。

他嘆口氣,「我盡了力,灌醉黑仔,但如果暗殺不進行,我的底子就泄漏了。王應德正有一筆大生意準備行動,這正是我等了數月的結果,不能中途放棄。」

他的手臂一緊,任京儀清楚感覺到他的筋脈猛跳,「不讓黑仔對你開那一槍,別說是泄漏我的底子,連命都不保,除非我抽身。但一抽身,王應德手下又要多上數百條孤魂。」

「是嗎?」她淡淡挑眉,她信任過他,無緣無故地。但在挨過那一槍後,要再掙回她的信任沒那麼容易了。「暗殺失敗,你還不是好端端站在這里,也沒見姓王的砍你的頭,他何時變得如此寬宏大量了?」

他沒有回答,只是定定瞧著她。她慢慢收了嘲諷的眼光,一絲領悟冒上心頭,雙眼驚得睜大,飛快看向他的右腿。

「你……你的腿?」

他輕柔地說︰「已經全好了,我有極佳的復健機器,半點後遺癥都沒有,和全新的腿一樣。」

任京儀急喘一聲,「王應德……射傷你的腿作為懲罰?」

他將她放回地面,雙手輕撫她的面頰。

「他沒有我故意阻撓暗殺行動的證據,這一槍,只是例行地處罰任務沒有百分之百完成的部下而已,沒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

避他是不是機械天才,發明什麼復健萬能機,一條腿!無論特務還是練家子,殘了一腿都是天大的打擊啊!

他怎能這樣雲淡風輕地一語帶過?他甚至沒有讓她知道!

她狠狠地向他心口擊出一掌,這一擊滿含她無名的心痛,力道不可小覷,震得他悶哼一聲,捧著她臉的大手卻依舊輕柔,甚至沒有放開。

「你混帳!該捅幾刀!」她怒道,「乾脆讓我再射你左腿一槍!你是傻瓜還是白痴,任王應德要刮要宰隨他高興?」

「就算廢了,一條腿換你一條命,太值得了。」他低聲道。

「去你的!如果他這一槍往你心口上開呢?」驚詫、憤慨,全攪成一氣,她連聲音都有些不穩。

「那也無妨。我只能為正義公理做這麼多了,若真賠上了你的命,我不會等他殺我,一定先殺了他!只可憐那些將上賊船的孩子。」

「孩子?」她猛地抬眼。

「他的下一批貨,是陸港台三地的上百個孩子,要賣去美西。他把人藏得極為隱密,只有他和一、兩個多年心月復負責安排。似乎他對伍漢的追查非常忌憚,比以往都小心,所以連我也探不出個究竟來。怕的是,即使殺了他,也攔不下整個交易。」

任京儀心頭怒濤洶涌。孩子!王應德竟然要賣孩子!

她恨不得現下就把那野獸抓起來,一掌擊斃!

她閉上眼,深深地調息。

整件事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最驚人的是他的情義。未曾有人為她付出如此多,而她無形中阻撓了正義之舉,令她不能不慚愧。

比起她一條命,上百條無辜幼童才是大事,而他……竟為她賭上了一切!

「這件事,我管定了!」她鄭重說道,雙眼無端地濕潤,卻拚命眨眼想眨去水霧,「無論如何要救下那些孩子,就算死也再所不惜。」

「我不會讓你死。」他的沉聲中滿是固執,大掌輕撫著她面頰。

她身子不覺緩緩放松下來,仍貼著他的,嵌在他懷中,感受他堅實的身軀,自己的雖然一樣充蘊著力量,卻較為柔軟、豐盈,也小巧了些。

這就是男女之別嗎?

她不認為。因為自己比起大部分的男人更高也更有力,尤其在氣勢上,她輕易地便把凡夫俗子給比了下去。

只有在他身旁,她才第一次感受到足以和自己相抗衡的力量,但卻又有一份包容與情意,將她牢牢地包裹著,不是以力取勝,而是以柔克剛,使她也不自覺地放軟,不必再以力量相抗衡,不必再……防衛。

就是這樣,她才能任自己被擁抱、被包圍、被踫觸?

她很清楚,如果他用強的,自己絕對會反抗到底,但方才他的力道,似乎因為是發自他難以抑止的需要,而穿透了她的防衛本能,她完全不覺得他是強取豪奪,即使不知不覺中用上了內功。

正因為他是那般自制冷靜的人,那個擁抱才如此驚人,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究竟在短短幾分鐘之內,發生了什麼事?

小小的擁抱,竟讓她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世界都變動了,兩人的心境都不再如當初那般。

那感覺除了奇妙,更是駭人。

沒有人向她說明過男女之事,無論是情感,還是。

原本她的世界充滿了正義與邪惡,黑白分明,但現在心中混沌一片,卻又多彩——

「儀?」

「嗯?」不知不覺習慣了他叫她的方式。他沒有馬上接口,但她心念一動,忽然用力推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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