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裝了,兒子。」那老爺朝他暖昧地眨了眨眼楮。「你什麼時候要給采月一個名分啊?」
男人三妻四妾本來就是平常的事,他這兒子竟然到了二十八歲才想通,算是開竅得比較晚了。
「給她什麼名分?」那磊繃著一張臭臭的俊臉,暗示他父親他不想再談了。
那老爺責難地瞪大了一雙老眼。「你佔了采月的便宜,居然還不打算給人家一個名分?」
老天!他怎麼會教出一個這麼不負責任的兒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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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隱忍的青筋在那磊的太陽穴附近跳動,他僵硬地答道︰「是她不想要名分。」早知道吃頓飯這麼痛苦,他就不來了。
「這怎麼可能呢?」那老爺在克服驚訝後,開始捻著胡子自行推斷起來。「不對!一定是你欺負采月,不肯給她名分。」
對于兒子的惡行惡狀,他還會不了解嗎?
那磊臉色難看地揉了揉眉心,懶得解釋了。
「爹告訴你喔!采月這個小泵娘爹很喜歡,不準你虧待她。」那老爺滿臉嚴肅地警告他。
沖著她一手養大華兒的那份恩情,他說什麼也要主持正義,幫她得到她該有的名分,雖然要她當小妾有點委屈,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教他兒子的動作這麼快,才兩天就把人家給「吃」了。
那磊的俊臉冷得像是隨時準備凍死人。「爹,我不想談這件事。」要是換成別人這麼哆唆,他早就調頭離去了。
「那你想要什麼時候談?」那老爺氣呼呼地瞪著他。「你有沒有想過萬一采月懷了身孕怎麼辦?你打算怎麼安置她和孩子啊?」
那磊的臉色一變。
懊死!他根本沒想到這個問題!
「總之,你一定要給采月一個名分不可。」那老爺見他臉色驟變,得意地下了一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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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晚膳後,那磊一臉沉思地走到「竹園」。
只見屋內收拾得干干淨淨,屏風被推回原位,而地上的水也被擦干了。
「少爺。」阿芝一看見他那俊偉挺拔的身軀,就忍不住臉紅心跳起來。先前滿地凌亂和空氣中彌漫的某種麝香味,讓她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他和容姑娘在地上纏綿歡愛的激情模樣。
真是羞人!
「那女人呢!」那磊冷冷地扭緊眉頭。可惡!他該拿她怎麼辦?他並不想讓她懷孕啊!
「容姑娘還在休息。」阿芝囁嚅地絞著小手,回到殘酷的現實中。「她……她好像又發燒了。」
又發燒了?那磊的嘴角不耐地一撇。這女人的身體怎麼這麼嬌弱啊?他不是已經幫她蓋好被子才離開嗎?
「還不叫她起來吃藥?」這麼簡單的事還要他吩咐嗎?
「可是阿芝叫不起來啊!」講到這里,她就有一肚子苦水。「少爺,容姑娘很難叫,又很愛賴皮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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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磊寒颼颼地橫了她一眼,然後走到床邊搖了搖容采月的肩膀。「起來。」
容采月擁著暖呼呼的被子翻過身去,小嘴含糊地發出軟軟的撒嬌聲。「阿芝……讓人家再多睡一會兒嘛……」
那磊用力瞪著她的後腦勺,難以相信她竟然會發出這種軟綿綿的柔媚聲音,那她平常為什麼對他說話這麼冷淡無禮?
「起來。」那磊不平地猛搖她的肩膀。
「別吵人家啦……阿芝……」容采月抱怨地咕噥一聲,索性把整個嬌軀縮到被窩里面去。
那磊掀開她的被子,寬厚無情的大掌直接把她的手臂揪起來。「你睜開眼楮看看我是誰。」
這女人果然很賴皮!
「唔……」容采月迷迷糊糊地撐開重重的眼皮,無可避免地望入他那對諱莫如深卻隱含怒氣的黑眸。「原來是你喔!」
這家伙在生什麼氣啊?她不雅地打了個大呵欠。
「容姑娘,少爺是來叫你起床喝藥的。」阿芝驚慌地向她猛眨眼楮,暗示她不要在少爺面前打呵欠。
天啊!她快被容姑娘那不敬的態度給嚇死了。
容采月困倦地揉了揉眼眸,那柔弱無骨的嬌軀再次癱平在床上。「噢!告訴他不用麻煩了。」轉眼間,她又沉沉睡了過去。
她簡直把那磊當成不存在的人了。
「你立刻給我起來!」那磊那冰冷的嗓音夾帶著一絲慍怒,他簡直無法忍受她對他的視若無睹。
打雷了嗎?容采月用臉頰摩掌一下柔軟的錦被,開始睡得有些不安穩了。
那磊瞧見她那性感的小動作,下月復驀地一緊,洶涌的如浪潮般襲來,讓他又惱又火。
他傍晚的時候才徹底地要過她兩回,怎麼不到兩個時辰,他又對她起反應了?
「可惡!」帶著狼狽的懊惱,那磊面色嚴厲地把容采月抱到花廳的椅子上,強迫她清醒過來。「快把藥喝了!」
容采月不情不願地睜開迷蒙的美眸,然後呵欠連天地拿起湯匙,敷衍地攪拌著瓷碗內黑色的湯藥。
「我好想睡喔!」她埋怨地瞥了他一眼。討厭!這男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煩了?
「你可以下去了!」那磊對阿芝下令。
「是。」
容采月一听,立即睡意全消,警覺地瞠大美眸。「你又想做什麼了?」天!他是幾百年沒有女人啊?
「我有事問你。」那磊克制地咬了咬牙。
她那是什麼該死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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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現在想要她,以她的身份,她也只有乖乖躺在床上的份,難道這女人以為自己有反對的權利嗎?
「什麼事?」容采月暗暗松了一口氣,她將披散的秀發撥到臉的左側,低垂著螓首開始專心地啜飲藥汁。
對!快點把這碗苦得要命的湯藥喝完,她就能早點月兌離這突然想要聊天的怪男人,然後回到她溫暖的床上睡覺。
「我不準你懷孕。」那磊斬釘截鐵地把丑話說在前頭,她若是懷孕了,誰來滿足他的男望啊?
容采月好笑地斜睨了他一眼。「你以為命令我就有用嗎?」這男人該不會真的這麼天真吧?
「不是嗎?」那磊那剛硬的俊臉上閃過一抹極淡的潮紅,他以為女人家都應該知道怎麼防止懷孕才對。
容采月甜膩膩地綻放一朵諷刺的笑容。「當然不是。」語畢,她將喝光的瓷碗往桌面一推,起身走向她的床。
「該死!」那磊低咒一聲,眼巴巴地跟了上去。「你真的不知道有什麼方法可以防止懷孕嗎?」
容采月躺在床上幸福地嘆息出來。「我只知道一種方法,可是你一定不肯。」如果能再把這煩人的家伙打發走,就更完美了。
不過,說也奇怪,依照這家伙那剛愎自用、神經又粗的笨腦袋,他怎麼會想到這個問題呢?是誰提醒他的?
「什麼方法?」那磊那高大健碩的男軀杵在床榻旁,一副非問出答案不可的霸氣模樣。
容采月那純美的嘴角勾起一抹愉悅的淺笑,然後慢條斯理地告訴他答案。「很簡單,你不要踫我就好了。」
拜托!她為什麼要告訴他方法?最好讓這無知的色胚去苦惱一輩子,永遠不要再來打擾她。
那磊咬牙切齒地迸出冰冷的聲音。「你別做夢了。」天殺的!他突然有一種被這女人耍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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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采月無辜地眨了眨美眸。「是你問我,我才說的耶!」
她竊笑地轉過身去,帶著難得的好心情入眠。
而那磊則是懷著悶悶不樂的怨氣離去,就算要他放下尊嚴去另外請教別人,他也不在乎,他絕不會讓她得逞的。
第六章
日子一天天過去,在不知不覺中,容采月已經在「竹園」快住滿兩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