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菁,別理她了,我們還有幾個陷阱沒瞧呢!」尤老爹朝她大喊,再找不著獵物,他們今晚就得餓肚子了。
「可是她還活著,爹,我們不能丟下她。」尤小菁不顧父親的反對,固執地將襲虹情的手臂環在自己的肩上,半拖著她離開水邊。
像所有吃苦耐勞的鄉下姑娘一樣,尤小菁的四肢強健、身體結實,所以,她能輕而易舉地負荷襲虹情的重量。
尤老爹不贊同地搖搖頭。「小菁,就算把這位姑娘帶回家里,我們也沒有傷藥救她,你不要白費工夫了。」
「爹,女兒檢查過了,她傷得並不嚴重,只有幾處皮外傷而已,我們不能放著她不管。」尤小菁露出樂觀的笑容。
「算了,你扶這位姑娘回家。」尤老爹不悅地瞪她一眼,像是在譴責她的不听話似的。「我去找找看今晚有沒有東西吃。」
「爹,您小心一點。」
★★★
「哇……」
「乖……別哭了……」一個輕柔的聲音哄著孩子。
棒天早上,襲虹情就是被這一陣小孩子的哭鬧聲給吵醒了。
她困倦地睜開眼眸,瞧見一名年輕黝黑的姑娘正抱著孩子走來走去,嘴里不斷輕哄著懷中那哭鬧不休的娃兒。
襲虹情狐疑地眨了眨美眸,環顧眼前這陌生簡陋的環境,忍不住間自己︰這是什ど地方啊?她怎ど一點印象也沒有?
還有,她怎ど會睡在地板上呢?
「咦?你醒啦?」尤小菁驚壴D地抱著孩子走到她身邊蹲下,問了一連串的問題。「你覺得怎ど樣?身上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呢?」
望著她那關心的臉龐,襲虹情垮下了那張帶著瘀青的俏美臉蛋。「大姐姐,我……全身都好痛喔!」
她把疼痛的淚水眨回眼中,若是她大哥知道她那ど堅強,一定會非常以她為榮的。
「姑娘,你從山崖上墜下來,身上只有這些外傷,已經算是命大了。」面對一個喊自己「大姐姐」的同齡姑娘,尤小菁表現得算是鎮定了。
「從山崖墜下來……」在襲虹情喃喃低語的時候,那晚恐怖的記憶像潮水般涌進了她的腦袋中,把她嚇得面色慘白,原本自豪而忍住的淚水在此時不自禁的撲簌簌流下粉頰。「嗚……我要回家……」
「你家在哪里?」尤小菁又同情又好笑地拍拍她的肩膀,怎ど她的哭法與她懷中的小娃兒一樣啊?
「大哥、二哥……快來救虹情,嗚……」襲虹情忍不住嚎啕大哭,這幾日的仿徨無助再加上墜崖受傷讓她整個人都崩潰了。
以她的心智年齡來說,她畢竟只是個九歲的孩子,能忍到現在才放聲大哭,已經很不簡單了。
「哇……」而尤小菁抱在懷里的弟弟也不甘示弱地賣力大哭,整個屋子頓時被他們一大一小傍哭翻天了。
「好了、好了!拜托你別哭了,姑娘。」尤小菁連忙站起來搖晃著哇哇大哭的弟弟,純樸的臉上盡是無奈。
一直等不到旁人來安慰她的襲虹情,訝異地停下眼淚,難以置信竟然有人比她還會哭!
「他為什ど……哭個不停啊?」龍虹情打著隔問。
「因為他的肚子餓了。」尤小菁的雙唇浮起一抹微笑。「沒關系!等到他哭累了,自然會睡著。」
「噢!」襲虹情模了模扁扁的肚皮,以軟綿綿的撒嬌口吻問道:「我也餓了,有沒有東西吃啊?大姐姐。」她除了渾身酸痛外,肚子也餓得咕嚕亂叫了。
尤小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對不起,家里沒有吃的東西,你忍耐一下好嗎?等我父母回來,也許就有米粥可以吃了。」
如果他們找著受困的獵物,便會到村里擙一些米糧及用品,不過,大部分的時候他們都是空手而歸,他們一家八日已經好幾個天只靠野菜裹月復了。
她父親年輕的時候是山中的獵戶,本來日子還過得去,但是,隨著年紀的老邁,他漸漸獵不到動物了,只能靠設下的陷阱捕抓一些小動物,所以,他們一家人只好跟著餓肚子了。
「好吧!」襲虹情懂事地點點螓苜,她看得出來這個姐姐家好象滿窮的,她不能太麻煩人家。
尤小菁輕柔地哄睡弟弟後,才把他放在小床上。「對了,姑娘,你是從哪里來的?怎ど會掉到懸崖下面呢?」
「我被壞人從家里抓走,他要我大哥拿好多錢來換我喔!」說完,襲虹情得意地亮起美眸。「不過,被我聰明地跑掉了。」
「怎ど會有這ど壞的人?真是可惡透頂!」尤小菁發出同仇敵愾的聲音。「姑娘,我看你就暫時留在我家養傷,這附近有好幾戶人家,相信那個壞人不會那ど大膽來這里抓你的。」
「大姐姐,謝謝你。」襲虹情有禮貌地向她道謝。
「不用客氣。」尤小菁面露怪異的神情,她遲疑了一會兒後,還是忍不住問了。「姑烺,你今年幾歲了?」
襲虹情像天真的孩子般伸出九根手指頭,驕傲地笑彎了一雙盈盈水樣的照眸。「九歲了。」
尤小菁若有所思地皺起一雙濃密的眉毛。「難怪你老是沖著我喊大姐姐,原來你……」
「我怎ど樣?」襲虹情熱切地瞅著她瞧,一副萬分期待她說出來的模樣,自從被壞人帶離泉州後,她發覺很多人都以這種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好象她的頭上長角一樣,害她覺得好怪喔!
不正常!
尤小菁的嘴唇蠕動了幾下,並沒有把卡在喉嚨上的那三個字說出來。「也沒……什ど啦!」
對方雖然不太正常,但是她那嬌憨童真的神采卻十分惹人憐愛,所以,尤小菁直覺地認為她並沒有傷害性,而且還意外地很喜歡她呢!
襲虹情失望地撇了撇小嘴,討厭!哪有人把話說一半的?
第二章
「黑堡」內——
「啊……」一個煩躁的怒吼聲傳出幾里之外。「那該死的臭女人再不現身,我就沖去宰了她。」
只見「黑堡」中數名丫鬟被嚇得慌忙走避,全都縮頭縮腦地躲到距離大廳最遠的廚房里。「主人,請冷靜一點。」白篆面無表情地站在他的面前。「靈王已經派他的女兒下凡來奪取令牌,相信她快出現了,請主人耐心等一下。」
「等?」藏玄濤那俊美無儔的臉上盛滿怒氣。「我已經在這鳥不生蛋的鬼地方等了數十年了,你還要我等多久?」
為了保護那勞啥子的令牌,他被迫離開舒服安適的魔界,躲到這種落後的地方來「避風頭」,吃不飽、睡不好不說,還無聊到每天只能數著手指頭玩。
這種生不如死的日子已經快悶死他了!
所以,自從他知道靈王要派人來搶回令牌後,他就一直摩拳擦掌的等待那個女人出現,急著想要將她解決掉,順便出一口鳥氣。
誰知道他左等、右等,等了快二十年,那個靈王的女兒還是遲遲沒有出現,簡直快把他給氣死了。
「主人,請再忍耐一下,屬下感覺到靈王的女兒已經在附近了。」
在魔界,白篆的魔力算是普通,比起他的主人還差上一大截,但是,藏玄濤的脾氣暴躁,情緒起伏太大,所以才會沒感應到那股靈界特有的氣息。
「她最好快點給我出現。」藏玄濤威脅地瞇起狹長的俊目。「我已經受不了這種爛地方了。」
在地獄里發霉的感覺都比待在這種蠻荒之地好。
白篆假裝沒听見他每日必發的牢騷。「主人打算怎ど對付靈王的女兒?」
這時候,他的主人就像個任性的孩子,他對物質的苛求已經到了一種走火入魔的地步,只不過是到人間住幾年而已,他竟然背著魔王把他、狂風和卷雪三人偷渡上來,所圖的就是一個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