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究竟是對容姑娘動了真情,還是另有目的呢?
「不過就是師兄妹的關系嘛!有什麼了不起的!」
即使像月影那麼聰穎的女人,踫到感情的事,依然是執迷不悟,表現得跟醋子一樣。
陸看了,只能搖頭。「月影,你好自為之吧!別冒犯了爺。」丟下這句忠告後,他就離去了。
我絕對不會輸的!月影那美麗的雙眸冒出了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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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容靜玟又面臨了另一波驚愕。
她原本是昏沉沉地趴在床上,準備入眠了,卻突然瞧見站在床邊的朱翼明在寬衣解帶,把她嚇得一只睡蟲都不留。「師……師兄,你在……做什麼?」
朱翼明半挑起了那英挺的劍眉,低沉地反問她︰「你沒看到我在月兌衣服嗎?」
容靜玟的俏目降得圓呼呼的,同時赧紅的嫣霞染滿了大半張倩臉。「你為什麼月兌……月兌衣服呢?」
「我想睡了。」被她折騰了一個下午,他有點累了。
「師兄,那你不是該回房休息嗎?為什麼在這里……」容靜玟除了臉紅外,還一臉的納悶。瞧他那理所當然的態度,好象打算在她房里過夜似的。
不!這怎麼可能呢?師兄那討厭她,一定恨不得離她遠遠的,怎麼可能跟她扯上一丁點關聯呢?
「我的房間就在這里。」朱翼明一副不想再解釋的模樣,他月兌得只剩一件底衣,渾身結實的肌理完全透顯出來。
容靜玟先是迷惑了片刻,才恍然明白他話中的含意。「師兄,你不是很憎厭我嗎?為什麼要保護我呢?」她不敢自作多情到以為他喜歡上自己,她心里明了得很,他是為了保護山口己的安全,逼不得已才睡在她的房里。
因為那些殺手很有可能再次暗殺他們,所以師兄只好睡在她房里,看顧她的安全,只是她不懂為什呢?
「麟兒還小,不能沒有娘。」朱翼明那濃墨般的黑眸撲上一層莫測高深的光芒,令人捉模不透。
「噢!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你。」容靜玟得體地發出感言。「不過,現在我的傷已經快好了,師兄,你可以不用再陪我了。」
她實在不想讓他感到為難與痛苦,她知道他已經為自己犧牲很大了,他有這份心意,她已經心滿意足了。
「閉嘴,等你的傷真的好了,你才有資格說這種話。」朱翼明的臉色倏地變得相當陰沉,他目露凶光地走向她,朝她低吼一聲。「睡過去一點。」
這個笨女人!什麼都不懂,她還敢自以為聰明?
「噢!」容靜玟被他吼得小臉一垮,連忙將身軀移到床的內側,心底忍不住發出嘆息︰唉!師兄一定是覺得很委屈,口氣才會那麼凶惡。
朱翼明拿著長劍擱在床頭,然後躺在她身邊。
「師兄,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容靜玟謹慎地輕啟菱唇,想要打破這羞人的尷尬時刻她雖然不是黃花大閨女了,但可是頭一遭跟男人躺在床上,本來她是可以用平常心看待的,偏偏他又「衣衫不整」……
朱翼明嘆了口氣。「你問吧!」
「那天為什麼有殺手要殺你?」她原以為師兄在京城很混得開,應該不會跟人結怨才對,因為她記得上回義父到揚州來的時候,曾欣慰地提起過,師兄靠著自己的能力,已經升官為大理寺卿了。
朱翼明考慮了一下,才決定告訴她原因,總不能讓她受傷得不明不白吧!
「前陣子,我有個屬下挖掘出戶部侍郎董于僥的不法罪證,可惜他也反遭到董于僥誣陷,月影這次到南方來就是要集能證明他無辜的證據,現在那些證據已經交到我手中,但是也引來那此惡手的追擊。」
容靜玟擔憂地蹙起眉來。「听起來好象挺危險的。」
原來今天下午那位姑娘喚做月影,是師兄的得力屬下,難怪師兄會對她那麼輕聲細語。
「你不用擔心,我已經調來王府的三十六騎了,他們會一路護送我們上京城。」郁悶的情緒反應在朱翼明的語調中,想來還真是窩囊,他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被困在這個清水鎮。
「麟兒現在人在哪里?」容靜玟突然輕嚷出聲,緊張得慌白了淨顏。「我要見麟兒。」
朱翼明把手忙腳亂要跨過他的容靜玟推回床鋪。「你別緊張,麟兒今晚跟陸睡在一起,陸會保護他的。」
「不行!麟兒不習慣跟別人睡,我怕他會睡得不安穩。」容靜玟那秀美的蛾眉聚了起來,一副放心不下的模樣。
「你擔太多心了,麟兒睡得很好,他很喜歡膩在陸身邊。」相形之下,他這個做爹的反而被忽視得厲害,大概是他對麟兒嚴厲了點吧!小孩子總是喜歡被人寵著。
容靜玟听了,只好小心地趴回床上去,幸好她剛才沒有牽動到傷口,不然傷口裂開了,她又得挨罵了。
朱翼明以手肘撐起健偉的身子,側身審視她臉上的神情。「你好象挺听我的話,難道你都沒有自己的意見嗎?」
他從未遇過脾氣像容靜玟這麼乖順的女子,不論他怎麼給她臉色看,她都默默地承受下來,像剛才他不準她去見麟兒,她就真的乖乖趴回床上去,令他頗為詫異,她是對所有人都是如此委曲求全,還是唯獨對他如此?
如果拿她跟晴比較,她們兩姊妹簡直有著天壤之別,容靜玟感覺起來比較素樸懂事;而晴則是嬌美任性,要求所有的人都要順從她的、心意,稍有不如意就會發一點脾氣,但這並不是說楮的本性不好,她只是孩子氣比較重而已,就像個小孩子一樣需要別人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在經歷過晴那種驕氣後,容靜玟這副柔順的個性,竟然讓他產生舒服的感覺,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有啊!」容靜玟小聲地回答他,她只是不愛跟人爭論罷了,他怎麼說得好象山口己沒有主見一樣?
朱翼明臉上掛著明顯的懷疑,如鷹般的炯眸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臉蛋。「那天晚上我侵犯你的時候,你為什不反抗?」
容靜玟下意識地躲開他的注視,雪淨的芙頰泛起媚人的緋色。「你不會…想知道的。」
「我想知道。」朱翼明的眼神依然緊盯著她!赫然發覺她臉紅的模樣十分吸引人,一點都不輸給晴。
容靜玟低著蟯首,一副專心檢視那只棕色枕頭的認真模樣,好象已經忘了他的問題似的。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朱翼明傾身抓起她柔女敕的下巴,毫不放松地問。
容靜玟在躲無可躲的情況下,只能羞窘地閉上眼眸,難堪地道︰「我若是說了,你一定會更加輕視我。」她臉上的紅暈慢慢擴散到優美的耳朵與粉頸以下。
「是嗎?」朱翼明目不轉楮地盯著她瞧。「你說來讓我听听。」
迷迷糊糊佔有她的是他,有錯的也是他,她怎麼會一臉羞慚?還以為他會輕視她呢?
容靜玟被逼問得無計可施她知道他固執起來就非得听到答案,不然他不會善罷甘休的,只好艱澀地啟唇︰「其實,那時候我是帶有私心存在,我知道在師兄眼中根本沒有我,如果錯過那一夜,我再也沒有機會與師兄那親密了,所以我就……」講到最後,她簡直羞愧得快掉下眼淚。
「所以,你就任我鑄成大錯。」朱翼明替她接續未完成的句子。
兩行晶瑩的水珠溢出她的眼眶,她歉疚地拚命懺悔著。「對對不起,師兄,我不該為了一己之私,強迫你與我發生關系,這全是我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