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端己嘆了口氣——
門扉突然被人輕輕敲了幾聲,然後馬常揪著一名畏畏縮縮的老頭兒走了進來。
「爺,屬下找遍了全城的藥鋪,沒有半個大夫願意漏夜應診,所以屬下強抓了一個回來。」這解釋了他為什麼出去那麼久。
「做得好。」從前馬常替他解決棘手的刺客,他也難得這樣贊賞他。「請大夫過來醫治豆兒吧!」
袁大夫從半夜里被這惡漢挖出被窩到現在,都一直驚魂未定,整個人只記得喘息,其余功能全忘得一干二淨。
「動作還不快一點。」江義拉高了嗓門。「事後會有重賞的。」
「是!是!」袁大夫驚嚇的神魂總算安定下來,見房內三人似乎沒有惡意,才壯著膽子走到床前,想要察看這位姑娘的病情。
賞銀他是不敢想,只要能保住一條命他就該偷笑了。
「她怎麼了?」韋端己擰起眉頭。
袁大夫低頭隨便看她那發紅的臉頰一眼,就知道她的病勢輕微。「受了點風寒而已,我會開帖藥給她退燒,她休息幾天就沒事了,今晚你們暫時先把這位姑娘的體溫降下來吧!」
憑他多年行醫的經驗,他甚至不用浪費時間替她把脈,就可以斷定她得的是什麼病。
「謝謝。」韋端己安心地坐在床沿。「馬常,替我送大夫回藥鋪,順便抓幾帖藥回來。」
「是!」馬常這回是有禮地送大夫回家。
大約半個時辰後,江義端著煎好的藥湯出現在豆兒的廂房。
他見皇上動也不動地凝視豆兒姑娘,于是輕喚一聲。「爺,豆兒姑娘的藥汁熬好了。」
韋端己轉頭看向他。「擱在一旁,你就回房休息吧!」
江義惶恐地搖搖頭。「爺,還是奴才來照料豆兒姑娘,您昨晚也沒有合眼,奴才怕您的龍體會受不了。」
「什麼龍體?我已經不再是皇上了。」韋端己沙啞地笑道︰「你年紀大了還不服老,快去睡吧!明日你得去‘迎春閣’贖回豆兒她娘,別忘了。」
「可是——」
「沒關系,累了我就會休息。」韋端己將溫柔的目光調回豆兒的俏臉上。
「那奴才退下了。」
瞧皇上那眷戀心疼的模樣,江義再怎樣不識男女情愛的滋味,也不會傻呼呼地留在房內殺風景。
也罷!就讓皇上照顧他的愛侶吧!
韋端己在江義悄悄關門離開後,便輕輕拍打豆兒的臉蛋。「醒醒,豆兒……」
反覆試了幾次,他都無法叫醒豆兒,只好輕柔地扶起她的嬌軀,使她倚靠在自己懷中,並且嘴含著溫熱的藥汁哺入豆兒緊閉的牙關里。
喂完豆兒,他的舌頭已被苦澀的草藥給麻木了。
如果豆兒清醒後,曉得他曾經偷偷喂藥給她,她一定會氣得哇哇大叫,因為她是最怕喝苦藥的。
想到這里,他堅毅的嘴角不禁泛起一抹笑意,軟化了他原先因為擔憂而顯得僵硬的五官。
他淺淺吻上她那紅梅般的粉頰。
「唔……」微弱的申吟聲逸出豆兒的小嘴。
「豆兒,你快點醒過來。」他神情一緊,忙不迭將她平放回床塌上。
豆兒扇形的長睫毛煽了幾下,才徐緩地睜開迷蒙的雙眼。「人家身體……好熱喔!」
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訴苦。
韋端己松了一口氣,她還能張嘴抱怨,表示她病得不重。
「你已經服了退燒藥,再忍耐一下就不熱了。」他憐惜地拂去她發鬢的汗珠,柔聲安撫她。
「真的嗎?」她虛弱的語氣上蒙上一層狐疑。
怎麼她依然覺得體內有一把熊熊的烈火燃燒著,而且愈燒愈旺?
「當然是真的。」韋端己開始擔心她燒昏頭了,他沒事騙她干什麼?「你最好閉上眼楮休息。」
豆兒不適地蠕動嬌軀,突然很想念前幾晚睡在韋大哥身旁的感覺——很舒服,很有安全感!
「你留下來陪豆兒睡好不好?」她的高溫使她大膽了起來。
其實,她十歲以後的光陰全在宮中度過,根本不清楚一對未婚的男女是不能睡在同一張床上的,甚至連牽牽小手都會惹人非議。
韋端己只遲疑了半晌,便毫不矯情地月兌下外袍,掀起薄被,小心翼翼挨著她那香暖的嬌軀旁躺下來。
豆兒轉個身,逕自蜷縮在他的臂彎中,接著發出一聲愉快的嘆息。
她的身軀已不像剛才那麼灼蕩了,依偎在韋大哥寬厚的胸膛中,反倒是帶給她一股前所未有的舒暢感。
她的眼皮漸漸沉重……
☆☆☆
半夜。
韋端己是被豆兒的「騷擾」給模醒的!
「豆兒,你在做什麼?」他彬彬有禮地發問,並且把她那只色迷迷的柔荑拎離他的胸口。
他剛才在淺眠中,一直恍惚地覺得有人在對他毛手毛腳,像是在挑逗他,他睜眼一瞧,才發現豆兒的右手正在輕薄他的胸膛,又是撫模又是揉搓的,害他勃發地醒過來。
「我?」豆兒無比驚愕地瞪著自己那只失風被捕的右手。「我不知道!」
她的黑眸中裝載著滿滿的迷惑,仿佛不知道自己的手為什麼會跑到他的「地盤」去?
「咦?你的臉怎麼又紅了起來?」
韋端己蹙著劍眉,立即單肘撐起身子,俯身量一下她額頭的溫度,憂心地問︰「你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頭暈不暈?」
「有。」豆兒乳白色的玉手覆在她的月復部上。「這里好癢喔!」
一波又一波的燥熱自她的月復部涌起,時間一久,竟轉為強烈的酥療,如野火般蔓延開來。
「怎麼會呢?」韋端己沒听過有急癥是會癢的。「會不會是你傷口剛復元,所以傷口周圍發癢起來?」
她所指的部位正巧是她前陣子受傷的地方。
豆兒嬌喘一聲。「唔……我不知道。」
她煩躁地猛搖頭,只覺得全身好像在渴望什麼——可是她又說不出來。
韋端己閉了閉滿是擔憂的黑眸,才咬著牙道︰「我替你檢查一下傷口,萬一裂開了可不妙。」
豆兒呆了一下,原本泛紅的粉頰更加酡紅了,她羞澀地問︰「檢查傷口後,我就不會那麼難受了嗎?」
以前宮女替她換藥、包扎的時候,都會換來她激動的抵抗,因為她記得爺爺警告過她,不可以讓其他人看見她的赤果。
但是她現在已經難受得顧不了那麼多了,只是想到韋大哥要月兌去她的衣物,她心里就有一點怪怪的,一半是害臊,另一半則是尷尬。
「要看過以後才知道。」
韋端己深吸一口長氣,強作鎮定地解開豆兒的衣物,讓她雪白的柔女敕肌膚一寸一寸地露出來……
豆兒被他灼熱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在這同時,一道不尋常的熱流竄過被他盯視的地方。
韋端己發覺剛剛暫停的又活了過來,他強迫自己的目光移向她月復上的傷口,但一看到她月復部干涸的血漬——
剎那間,韋端己立刻冷靜下來,緊緊蹙眉。「你的傷口之前有流血的跡象,我替你上點藥吧!」
他跳下床,翻出豆兒的藥瓶,便踅了回來,以食指沾著清香的藥水涂抹在她長條形的疤痕上。
「幸好江義記得把你的藥水帶出宮,不然你就慘了。」韋端己實在很想叨念她幾句。
「嗯……」豆兒發出嬌吟聲,慢慢閉上瞳眸。
「我揉痛你啦?」韋端己誤以為她是痛得受不了,忙不迭抽回手指,歉疚爬上了他的俊臉。
「不是。」豆兒眯開兩道眼縫,將他的大手抓了回來。「你剛才這樣按摩我的月復部,我身體好像沒那麼難過了,你可不可以繼續揉我的肚子?」
事實上,她感到相當的舒服,難怪狗兒都喜歡有人搔它的肚皮,原來是相同的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