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天字又氣得打了她一記響頭,埋怨道︰「你還好意思說!我一听到你被捉的消息後,就千里迢迢地趕到血狼幫來想救你出去,想到賈沛南這個臭小子,竟敢捉我的寶貝徒弟,就夠我火冒三丈的!沒想到你在這里吃得好、睡得好,一點積極要逃跑的打算都沒有,你到底是在搞什麼鬼呀!」
唯唯被師父敲頭敲得有點兒火大,她鼓著腮幫子氣呼呼地道︰「師父,這你就不懂了。你想想看,血狼幫是多麼霸道血腥的幫派,一般人想進來總壇參觀參觀,根本就不可能,而你的聰明弟子——我,不費吹灰之力就住了進來,不但供我吃住、還陪我玩樂,這是多麼大的光榮啊!」她得意地尾巴都快翹了起來,如果她有尾巴的話。
顏天宇有些不服氣地道︰「我還不是照樣進來了,我就不信賈沛南這臭小子能奈我何?」
「話可不能這麼說,你是偷偷模模、鬼鬼祟祟地溜了進來,費盡心思;而我是正大光明地從轎子內走了進來,而且還睡了一個飽飽的覺呢!」
「哼!你別得意的太早。」這都已經什麼時刻了,他們師徒倆還有閑情逸致在「吵嘴」,真是師徒一個樣!也只有那麼古里古怪的師父才教得出古里古怪的徒弟。
「你家的人都已經知道你的‘光榮事跡’。你爹帶著你大哥、二哥和三哥正怒氣沖沖地趕到飛鷹社去,找你的洛大哥算帳,誰教他竟敢沒有把你照顧好。順便等我把你‘救’回飛鷹社再好好打你一頓。」
完了!他們「好像」什麼都知道了。
唯唯痛苦地哀嘆一聲︰「大嘴巴師父,你真沒風度!動不動就向家里的人告狀,就連洛大哥的事也告訴他們了。」
顏天宇沒好氣地道︰「又不是我跟你家人說的。自從你離家出走後,你的一舉一動早就在他們的監視中了。你如果怕的話,下次就不要那麼皮,連敵人的總壇你都要進來住一住,你還知不知道分寸啊!」
唯唯哭喪著臉道︰「師父,都已經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落井下石。
真討厭!你快把床上的小病人醫好,不要吵我,我得好好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說辭才行!」
「這種小病還要堂堂‘聖手鬼醫’出馬,真是亂沒面子的。唯唯,你把我上次交給你的‘超級靈藥*’喂她吃一顆不就好了,不但可以解毒,還兼護心,簡直是一舉兩得嘛!」原來,顏天宇和他高徒唯唯一樣臭屁。
「變!」她從懷中掏出一個晶瑩的羊脂玉瓶,倒了一顆雪白的藥丸交給師父,讓他喂小病人置下。
「好了,我們可以走了!」顏天宇牽著唯唯的手向外走去。
突然.陳師爺沖了進來,氣喘吁吁地道︰「你們快走吧!幫主已經帶人過來了。唐姑娘,求求你順便把我的小孫女帶走吧!我不想讓她死在這里。我的妻子、兒子、媳婦和孫子都被他們毒死了,陳家就只剩下玉笙這條血脈了,求求你們把她帶走,讓她順利的長大吧!這樣幫主就再也不能利用我的親人控制我,去幫他們為非作歹了。快走吧!我會替你們拖延時間的。」語畢,就一個箭步沖到床前,把玉笙放在顫天宇的背上,急著趕他們出門,顏天宇連抗議的時間都沒有。
「袁大、袁二,快帶他們從密道走吧!以後你們要好好服侍唐姑娘,才不枉老夫撫養你們長大的苦心。」
「知道了。」袁二從快被壓垮的顏天宇身上背起玉笙;而袁大則在前面帶路,匆匆忙忙的跑著。
不久,他們後方就傳來一陣廝殺打斗的聲音。唯唯好奇地回頭一望,就看見陳師爺老當益壯地拿起劍,指揮一群顯然是他心月復的手下,和幫主那一大群人廝殺,企圖拖住他們。這是唯唯第一次看到那麼大規模的打斗,在她天真單純的心靈中,首次感受到「江湖」的殘酷面,心想——這一點都不好玩!
她開始對所謂的江湖產生厭惡感了,只希望離它越遠越好。現在想想,嫁給卓野似乎是一個不錯的點子,反正她又不想行俠仗義,洗手做羹湯也滿有趣的。
第七章
一走出悶不通風的長長密道,唯唯就看到卓野站在前面。
她高興的歡叫一聲,縱身撲入了他的懷中,然後像只快樂的小百靈鳥,吱吱笑語道︰「洛大哥,我好想你哦!」
洛卓野情不自禁地緊擁著她,揉著她的長發道︰「沒事就好了。」
「這……這成何體統!」一雙粗壯的大手硬是扳開他們親密相擁的身軀,這不識趣的人就是唐家的當家主人唐仕驊,也就是唯唯的親爹,怪不得會有「母雞護小雞」的架式出現。
唯唯的三位高大結實、英氣逼人的兄長也大步跨了出來,守在唐仕驊的身後,顯然對於卓野「輕薄」他們親愛小妹的舉動深感憤怒。
相貌斯文儒雅的唐仕驊卻有著一副高大的身材,他強抑怒氣,冰冷有禮地道︰「洛公子,你若喜歡小女,就派人上門提親,我不是個不通情理的父親,你若沒意思,就別跟小女拉拉扯扯的,壞了我們家唯唯的名聲。」他的怒氣是可想而知的,自從他的寶貝女兒蹺家到飛鷹社後,他的心就沒有停止擔心過。這小妮子竟然跑到他商場上勁敵卓野的地盤上去玩。這也就算了,因為卓野為人正直,應不會傷害唯唯才對,可是卓野竟然讓人從飛鷹社把唯唯擄走,這怎麼能教他不生氣、不擔心呢!
「爹,你怎麼說得那麼難听。」唯唯猶然不知死活地大聲抗議,雖然她被三個如山高的兄長「擠」到後面,但仍英勇地像只土撥鼠一樣四處找空隙要鑽出來。
唐仕驊對自己人可就沒那麼客氣了,只見他火冒三丈地轉過身去,瞪著吱吱喳喳直埋怨個不停的唯唯,殺氣騰騰地舉起拐杖要打那個「不孝女」出口怨氣。
唯唯看到那枝粗長的拐杖,一開始心里還在嘀咕著,爹爹什麼時候老到需要用拐杖來助行?後來才明白它的用途了——原來是用來作家法伺候她那命運多舛的小的。真虧她爹大老遠從江南帶過來,他真是太「關心」她了!
「爹,這拐杖太粗了。」唯唯咽下口水,暗示道。
「你這死丫頭,一蹺家就是半年多,有沒有想過家里的人會擔心,我乾脆一棍打死你這丫頭。」唐仕驊追著唯唯滿場打,力氣還不小咧!
唯唯一見情況不對,早就很皮地跑給她爹爹追,嘴里不忘大聲嚷嚷著︰「爹,這怎麼能怪我,誰教你們沒事要把我嫁人,哎呀……要怪,怪你自己好了。」她繞著三位高大的兄長團團跑,讓她那三位幸災樂禍的臭哥哥也月兌不了關系,陪著她被打了好幾下,反倒是嬌小的她穿梭在他們之間如魚得水般,只被輕輕的打了一下,其餘的全實給她的兄長們。
唐仕驊根本不管她的狡辯,只想重重的打她幾下消消氣,誰知這沒大沒小的丫頭竟跑給他追,真是氣煞他了!
「你別跑!你有本事的話就別躲在文博、文謙、文恭後面。」
「爹,你可得打準一點,別老是往我身上‘招呼’啊!」文恭被打得有點火大,偏偏又被小妹靈活地捉住衣袖,害他被拐杖打得滿頭包。
「爹,你老眼昏花了,什麼我躲在文博他們後面,分明是他們硬杵在我前面的。爹,你該不是年老體衰了吧!怎麼跑那麼久,還打不到我呢?」唯唯得了便宜還賣乖地道,語畢,竟扮個俏皮的鬼臉向她爹「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