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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非誠勿試 第22頁

作者︰有容

秘書知道老板的改變是為了太太,但是不少員工仍以為老板未婚,因此猜測梁大小姐是老板近來改變的原因,他明知不是卻也不曉得如何幫老板澄清。

但沒人想得到,梁雪薔玩手段是犯了赫墨言大忌,他下了命令,以後梁大小姐若到公司來,一律擋在樓下的會客室,不必通報他。挹資揚鼎的事他也撥款了,想不透兩人還有什麼再見面的必要。

這日他回到家中打開門,難得有人比他更早到家,因為客廳的燈是打開的。他瞧瞧看看,沒看到伊人蹤影,喚了聲,「赫太太?」

沒人回應。

「赫太太……」赤著腳踩在地球上,赫墨言走進主臥室找著梁冬薇,但里頭連燈都沒開。

到了房子最底的書房,他發現房門虛掩,里頭有燈光透出來,他輕輕走進去,發現梁冬薇坐在靠陽台的位置,不知道在畫些什麼。

他移動步伐靠近,也許是地毯吸收了足音,也可能是她太過專心,人都在身後了,她還是專注在繪圖上。

擦了又畫、畫了又擦,一修再修後,梁冬薇吐了口長氣,終于擱筆放棄。「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老是畫不好!」她有點生氣的擱下素描鉛筆,盯著素描簿看。

她最近是怎麼了?心浮氣躁的!好像自從知道姊姊心中的最愛是赫墨言後,她的心就常這樣焦慮不安,在宴會中姊姊看他的眼神,那愛意露骨到令人訝異。

姊姊對于搶奪她東西的「游戲」向來樂此不疲,小時候是野蠻的搶法,長大後變得會設局陷害人,更可怕的是,在陷害人之前她還會前來示好,待她信任她、同情她後她再下手。

也許是因為沒有什麼兄弟姊妹,她一直渴望有個可以傾吐心事的伴,加上梁雪薔誠懇的樣子不少人看了都會卸下心防,結果就是和她一樣被騙得團團轉。

她從來不認為姊姊是那種只要對方已婚就會自律保持距離的人,畢竟姊姊想搶的人事物,什麼時候有過「盜亦有道」了?

起初這一切還只是她的猜測,不過後來的一些事真的應驗她所想。羅政宇曾暗示她要小心她姊姊,雖然對細節完全不提,可她想,他多少是顧念和姊姊的青梅竹馬情,會這樣說,一定知道了什麼。

德利建設的那條線,後來都是Maya在跑,連Maya也警告她,說她家姊姊會不會和「赫先生」走太近了?Maya星期三、五去開會,兩次都看到梁大小姐在他辦公室,其中一次他們還狀似親密的在說話……

與其說這是巧合,不如說發生的頻率太高了,有什麼理由會讓一個大姨子成天出現在妹夫的辦公室,更何況他們連一點工作上的交集都沒有?

今天她還得知德利挹資揚鼎,赫墨言為什麼要這麼做?是因為姊姊嗎?他們結婚後,他連提都不曾提到挹資的事,為什麼和前女友一重逢馬上慷慨解囊?時間點未免太過巧合了吧。

看來姊姊開始有所行動了,她的煩心憂慮正起因于此。

赫墨言和她婚後相處愉快,無論各方面他們都是最契合的「同居人」,可是在婚前的協定中,他們早知道不會喜歡上彼此。

她明白他對她好,卻不認為那表示他喜歡她,因為她也對他不錯,只是,那是喜歡嗎?她喜歡赫墨言?

這樣的問題出現在心中,梁冬薇嚇了一跳。她怎麼……怎麼會有這麼荒謬的想法?這是連問都不必問的吧?

她不喜歡他,她斬釘截鐵的告訴自己,可是、可是……何以姊姊的事會讓她如此心慌、這樣難過?當初結這個婚,不正因為確定自己不可能會喜歡上他,她才嫁的嗎?

不心動、不去愛,就不會有因為被背叛而傷心的可能。

當年和羅政宇的情事……老實說,那時戀情才開始,剛萌芽的情意能深到什麼地步?然而分手時,她還是痛了好久,這讓她看清楚自己,她一點也不堅強,她的冷漠只是偽裝出來的。

正因為知道自己的脆弱,到了適婚年齡,為了不讓外公擔心,她才替自己選了條自以為是的「康莊大道」。

可是,這真的是條康莊大道嗎?她所以為能獲得的淡然平靜,隨著和赫墨言越來越多交集起了變化,她之前所以為的,似乎不是後來的這樣了。

初識時,她覺得赫墨言粗魯不文,認識越久卻覺得那是率真不造假,他天生性子就如此;她原以為他是個不學無術的粗俗男人,可多了解就發現他相當有內涵;她還以為他是個流連花叢的浪子,後來才知道傳聞是真,也是假。他的確上酒店,但那只是應酬,也確實有不少酒店小姐中意他,可那是因為在那個地方難得看到一個從來不暈船、清楚自己在做什麼的男人,在男女關系上,他並不亂來。

于是,一開始覺得不是她的菜、絕無可能愛上的男人,在她眼里慢慢變得可愛了起來。

可愛?那個高個兒?梁冬薇又被自己嚇了一跳。她眼楮出了問題嗎?低頭再看一下她筆下的那雙眼,是長這樣的嗎?是否因為她的眼楮有問題,才會越畫越糟?

她忍不住又皺了眉。「真是的,該去看眼楮了。」

「的確,越畫越失真。」

第9章(1)

原以為只有自己一人在家,平空多了另一個聲音,梁冬薇幾乎要尖叫出來,猛地回頭。「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回來好一會兒了。」

「怎麼不叫我呢?」

「瞧你畫得專心就不吵你了。」赫墨言正要說些什麼,手機響了,看了下來電顯示,他直接按掉,對方不死心的又打,他又再度按掉。

「誰?」她才這樣問,他手機又響起,這一回他索性走到客廳接,幾分鐘後才又走回來。

梁冬薇心里不舒服了起來。以往即使是重要的公事,他也不曾避開她,那通電話「神秘」到他連她也防嗎?

很直覺的,她想到了姊姊梁雪薔。

如果赫墨言當她是「大姨子」,和她講電話何必避開老婆?且就常理而言,姊姊打電話來也該是找她,而不是找他這個「妹夫」吧?當然,如果他當她姊姊是前女友……不,該說是對他還有吸引力的前女友,他是要避日巳聿夕著她這個老婆沒錯。

胸口的無明火燃得炙烈,她本來不想去提近期听來的閑言閑語,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什麼妒婦呢。可這一刻她忍不住了,她的生活本來很平靜,為什麼要任由人來攪和?

「誰打的?」她問了一次。

赫墨言想著要怎麼說比較好,正常情況下,梁雪薔即使打來也該是找妹妹,而不是找他這妹夫。

梁冬薇表情冷冰冰,不讓他逃避問題的直接點破。「雪薔打的?听說她最近找你找得很勤?」很標準的質問語氣。

他濃眉一蹙。不想在她面前接梁雪薔的電話,就是不希望她亂想什麼,丈夫和前女友重逢而且狀似來往頻繁,任誰都會胡思亂想,並且顯然的,八卦傳言的散播比他防堵的速度更快。

只是梁雪薔這女人實在唯恐天下不亂,這個時候還打來約他出去喝一杯?真是夠了!

見他沉默,梁冬薇以為他心虛得不知道怎麼回答,她說︰「她打電話給你,你為什麼支吾其詞?心虛嗎?」瞧她現在說話的語氣,真是標準的妒婦啊,偏偏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我不是心虛,只是——」

「只是你也知道在這種時間她打電話給你,你卻避開我接有多奇怪對吧?」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後,她吐了口氣。她到底是怎麼了?「算了,不想回答也不勉強。你們認識的時間比我長很多,多年不見,和她有許多話要聊也是正常,不過,最好找下班時間吧,我听說她常在上班時間到公司,因私忘公向來不是你的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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