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梅芳撇了撇嘴。「我知道總裁很喜歡我們家的向蕾,而你也知道……」她摩挲了一下粗糙的手掌。「我現在手頭很緊,可不可以請大總裁看在向蕾的份上,嘿嘿嘿……」
「要多少?」
謝梅芳沒想到樂磬衡這麼好講話,她原本手已經比出五,後來忙收回的比了個一。
「十萬?」
「不,你對咱們家的向蕾的愛只有十萬嗎?」
樂磬衡眯了下眼。「一百萬?」
「不,大總裁,我打听過了,你的身價可是天文數字,孝敬你未來的岳母一千萬不算多吧?」
樂磬衡冷笑的看著她,笑到後來連謝梅芳這麼厚顏無恥的人都難堪的低下頭。
「請你弄清楚,我今天會見你是因為我要你徹底消失在向蕾面前,不準去騷擾她!」他直瞅著謝梅芳。「你听清楚,向蕾不會是你的搖錢樹,我也不會成為你的提款機。」
如果錢可以打發她不再騷擾向蕾,就算花一億他都覺得值得,且不說她嗜賭,憑他看人的眼光,謝梅芳是個貪得無厭的人,絕不會有滿足的一天,她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勒索他,事情會沒完沒了。
「不過是拿點錢花,你有必要說得這麼難听嗎?」謝梅芳見他這麼不好說話,訕訕然地站了起來。「大總裁的女友在國中時曾去賣婬的事……我想這會是個很值錢的八卦吧?」
樂磬衡咬著牙,手氣憤的握成拳。「你別忘了,這件事一曝光,你這賣掉女兒的繼母臉丟得更大。」
「呵呵……大老板,你對一個吃過牢飯的人說這種話,不覺得像是威脅一個全身被砍爛過的人說,不听話我用超級小刀砍你喔∼呵呵呵∼太好笑了!」她仰高頭,「我知道像你們這種有錢人家最要面子,要是你的家人或朋友知道向蕾曾經被賣入情色業,我倒是很好奇,你這張臉要往哪里擺?」
他瞪著她,「你太低估我了。」
「也許,可是你那群上流階級的家人呢?一般家世清白的好人家還不見得入得了你們這種豪門世家的眼呢!包何況是一個當過‘雛妓’的女人,最有趣的事是,這個雛妓和當年第一個恩客顯然還有來往哩!」
樂磬衡心下一驚。「你還知道了什麼?」為什麼她會知道向蕾和藍霽雲的事?
由皮包內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張只燒得剩三分之一的相片,即使這樣,還是可以清楚的看到相片中笑得愉快、狀似情侶的男女是向蕾和藍霽雲。
原來如此,就是因為那張相片惹的禍。
是他太大意了。
他咬著牙,額上的青筋浮動著,如果殺人無罪,他早動手了。
事情一曝光他無所謂,這件事早在他和向蕾在一起前他就知道,而且也知道那是虛驚一場,她和藍霽雲之間是清白的。
他可以不在乎,可他那個一直想要個千金小姐當媳婦的父親呢?他會阻撓,一定會!而且這事一曝光,受傷最重的會是向蕾。
他只得妥協,「你要多少?」
「呵呵……哎喲,我說大總裁,方才一千萬你都拿不出來了,我開口你不一定拿得出來啊!你呀……」
樂磬衡的拳頭一把砸在木桌上,中間的厚玻璃裂了一條縫!
「噢……你你你……」嚇死人!這男人……這男人想殺人吶!
「廢話少說!你到底要多少?」
狠狠的咽下口口水,謝梅芳一手撫著胸口,手掌一張,「五……五千萬。」
「好!」他答應得爽快,一雙眸子燃著怒焰的看著她。「你听好,錢拿到後就走,這件事到此為止,要是向蕾的事曝了光……你會發生什麼事,我也說不準。」
「……」
二十分鐘後謝梅芳離開,手上拿著支票,口中卻念念有詞,「什麼嘛!耙這樣對我!有錢人就了不起嗎?呵!五千萬就想打發我?光是那死丫頭害我在牢里受的苦我就絕不會放過她!那死丫頭的命只配當千人枕頭,還想嫁入豪門!我呸!」
「還有那有錢人的腦袋八成也壞掉,居然願意穿破鞋,呵呵!笑話!真是天大笑話!」
口中雖不滿的碎碎念,可她心里卻是喜孜孜的,她最近運氣真是好到擋不住。
先有這個大總裁付了五千萬,之後她還可以找上向蕾當年的那個「恩客」,說到那一位他最近可紅了,財經頭條有他、八卦也有他,要她不注意到他都很難哩!
等到該得的錢都收齊了,她再向八卦雜志收個小條的。
逮著這麼好的機會,她除了要錢外,也絕對要毀了那個丫頭!
欸∼現在唯一的遺憾是,為什麼支票不是馬上可以領啊?
嘖!沒誠意!
才嘀咕完,下一刻她的手機響了。「喂……」一听到對方的聲音,她囂張的氣焰馬上消得連白煙都不剩!
「呵呵呵……邱老大啊?有!有!再寬限一段時日,我馬上會籌到錢啦!會啦會啦!這一次一定連之前的一並連本帶利的奉還,是∼是∼」
結束通話後她又嘀咕,「去!吃人不吐骨頭!地下錢莊就是地下錢莊,不過借了一百多萬,才多久要還一千五百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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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磬衡難得在六點左右就下班。出了辦公室後,他打電話給向蕾約吃飯。
是他多心嗎?感覺上她的聲音有點怪怪的。
「我現在出公司了,你應該下課了吧?我大約二十分鐘到,晚上想吃什麼?」
「那個……我今天不太舒服耶,改天再見面吧!」
「你不舒服,那我更要見到你。」坐上駕駛座,他改用藍芽講話。
每次要見面,那丫頭都開心得像個得到糖吃的小孩,即使有時候不舒服,她也會吵著要他帶吃的給她。
昨天她還得意揚揚的告訴他,這次的期中成績出來了,她是系上的第一名,還強迫他要提前下班陪她,而且要請吃大餐,怎麼今天的態度全變了?
「不……不用了。」
「蛋糕一塊?」這是他最常拿來和她談判的「籌碼」。
「不要。」
「蛋糕加一杯熱可可?」再加碼,一般這個時候她就會投降了。
向蕾笑了出來,在心中幽幽一嘆。「今天真的……不太舒服。」她撫著還發疼、灼熱的臉頰。
「我知道了,那……你先休息吧!」
「好。」
結束通話後,向蕾松了口氣,可又充滿了失落感。她看著床頭那隨時會響起的電話不由得有些害怕,一想到方才她剛放學時接到的無聲電話,以及之後接二連三的恐嚇電話,對方連她的名字都知道,那不會是打錯的。
才這麼想,電話又再度響起!她嚇得跳了起來,一把拔掉電話線,收了些簡單的行李就往樓下沖,活似她處于隨時會崩塌的危樓,慢走一步會被活埋似的。
才沖下樓她撞到一堵肉牆,由于沖撞力道大,她倒退了好幾步差一點跌倒,一只強健的手眼明手快的扶住她。
「向蕾?」
「啊……」她先尖叫了一聲,聲音和神情明顯的如同驚弓之鳥。
「向蕾?」樂磬衡緊緊抱住在他懷里掙扎的她。
一意識到是樂磬衡,向蕾才停止掙扎,臉上的表情明顯的松了口氣。
「你怎麼了?」他注意到她背上的包包。「你要出遠門嗎?」
「……」
把她帶上車後,車子直接停入公司的地下停車場,兩人搭著樂磬衡專用的電梯上樓。向蕾今天的情緒明顯的不太穩定,他只是輕擁著她,用肢體語言告訴她,不要害怕、凡事有他,也不逼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一直到在專用電梯里,里頭燈火通明,他也才發現她狼狽的神情和披頭散發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