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機一動,她往比人還高的草叢跑去。
就不信法拉利還能跟來,哈哈哈……她真的是太聰明了~
不過,她在得意了幾秒後就宣告結束了,法拉利是沒有追來。可是法拉利里面的男人追來了!
牧草一片片拂過池馨蓮的臉,手臂,身體,這種感覺絕對稱不上舒服,而且還奇癢無比,可是為了成功甩掉夏雲白她,拼,了~
兩條細長腿跑過比人還高的牧草里,她活像是女藍波似的披頭散發狂奔著,可是更可笑的是,她頭上還帶著一頂小王子堅持指定的瓢蟲造型安全帽,從後面看上去,活像在後腦勺上停了一只超大的瓢蟲精
跑著,跑著,她的速度越來越慢,和敵人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停」
池馨蓮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起伏得厲害的胸口仿佛在下一刻就要咋開了似的,她轉身和不到十步的夏雲白對峙。
「你,你不覺得很不公平嗎?」
「不公平」
咽了咽口水,她氣喘吁吁的繼續說︰「我在這些牧……牧草都要比我高,我要在這些牧草中開出一條路很不容易耶,而你卻在我後面檢現成的路走就好!」
還有空抱怨?「沒有人要你這樣開疆劈土」
「我不想坐以待斃」
「在我看來,你只是在做無謂的掙扎」他逼近了一步,霸道的命令道︰「過來」
才不要哩,他那是什麼態度,當在叫阿貓阿狗呀?
池馨蓮身子未轉,腳步稍稍往後挪,就在她要轉身繼續跑的同時,腳下意外的踩到了個窟窿,整個人重心不穩的往後倒。
︰「啊啊……啊……哦%」
夏雲白以為她又要跑,跨出一步要逮住她,結果是————兩個人慘不忍睹的跌在一起。
被個大男人壓在底下,她痛極的推著他,這個男人當她是肉墊子呀!他看起來瘦瘦的,可還是挺重的。
「喂!起來,重死了」
他撐起身子,沒有把全部的重量壓在她的身上,「你干嘛跑」
「那你干嘛追」
「人家都擺明了心虛的逃了,我總要逮住對方問個明白吧~現在很多社會案件被偵破的楔機,不就是因為小偷看見警察就跑的心虛的心態嗎?」
「我不是小偷」
「那就不必作賊心虛」
她努力掙扎著,想和夏雲白保持距離,因為在這麼近的距離下,她可以清楚的感覺他的體溫,和他身上的淡檸檬香氣,燻的她腦袋好像被注入了汞,根本沒辦法思考。
而最最尷尬的是,今天她穿的裙子呀~他就置身在自己的兩腿之間,裙子下擺又撩到了大腿上,交疊的兩人置身在一片雜草之間~~
真是有野合的——feel啊~
啊!呃……她,她這個女人腦子有問題,沒事干啥做這種不正經的聯想!!!
一定是上次在情趣旅館的那一夜余毒未消!!害她的腦袋裝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一想到那一夜,許多讓人心跳臉紅的感覺又回來了……這個男人的表現是毋庸置疑的……
天!她真無恥。竟然還敢再三回味,再怎麼好那也是︰「前夫」,而且還有更重要的是,他已經有女朋友了,比起自己這個「前妻」,他現在的女友才是「正宮娘娘」
為了自己,也為了夏雲白,不能和他再有任何的牽扯了。
池馨蓮用力用手推他,生怕在繼續糾纏下去,自己會二度化身為「狐狸精」,「你起來了啦,真的很重」
「你保證不逃?」
「我保證不逃」
夏雲白起身,順便也將她拉了起來,「你的樣子真狼狽」
「被人這樣追殺,難道還要要求我身段整齊優雅嗎?請不要為難我。」她站了起來,但夏雲白並沒有松開她的手,而且還牽著她的手往車子的方向走。
池馨蓮猶豫了一下,硬是抽會了自己的手「我自己會走」
「你……」
「大少爺今天經過這里,不會剛好是游山玩水經過吧?」
「我是來找你的,是關于……」
池馨蓮先他一步打斷了他的話,「如果你是因為在美國那間事而找上我,那麼……我覺的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那一夜,我想是……是因為氣氛的關系」
「你知道的,人在那種氣氛下常常會作出非理性的事情,我想,不止我這樣,你也是這樣才……才和我上床的吧,更何況,哪天我還喝了催情酒」
她深吸了一口起,強迫自己面無表情的盯著他,「其實,後來我後悔的要死,在怎麼說也不應該讓那種事情發生,所以,我才會留下紙條先行離去」吞了吞口水,她接著說「那一天的事,你想必也是後悔吧,如果你是因為……」
「哪天的事真讓你那麼後悔?」
「可,可不是嗎,真的,真的讓我很困擾!」她底下眼瞼不敢看向夏雲白。
「你的困擾是因為那個小男朋友?」
是因為你女朋友啦,王八蛋,為什麼每次作錯事的是他,而罪孽深重的都是她?池馨蓮咬了咬牙,還是把話吞了回去,她不想節外生枝,這個時候和他吵並沒有什麼好處。
「……是啊」
「那個男的對你而言很重要?」
「比我的命還重要。」那可是她的寶貝兒子。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眼底暖的象冬陽,柔的如同秋水,自己在她心里已找不回來原來的位子了吧,「原來如此,哪天……該道歉的人是我!」
池馨蓮訝然的抬起頭,因為他那仿佛放棄了什麼似的語氣,「咦?」
夏雲白轉過身,繼續向前走。「你以後不必看到我就想躲起來,我沒那麼恐怖,也對吃人沒興趣,你可以輕松面對我。即使無緣做夫妻,也可以是朋友吧!就象你說的,雖然你是只麻雀,我可是只天鵝,可以偶爾听听不同世界的一切也不錯」
「……」不知道為什麼,听到這些話,她有種想哭的沖動。
第8章(2)
兩人一直保持著三步遠的距離,先後上了車,夏雲白看了眼倒視鏡里的倒在路邊的機車,「那部小綿羊你還留著?」他對它還有映像。
「也許……真的快緣盡了」
「是啊,該丟的東西不丟,到時候會造成很多的麻煩。」
「別說的你好像是過來人似的,你這種人頭腦清醒的很,一向知道什麼是你要的,什麼是你不要的,難道也會有東西該丟的而不丟的時候嗎?」她簡直無法想像。
「有啊,而且還留著那該丟的東西好久。」發動了引擎,輕踩油門,車子慢慢的滑了出去,「久到……我一度以為它已經融入了我的生命里了,後來才知道,……它只是過客,不是歸人,象我這樣的人,原來也會犯這樣的錯。」
他語氣中濃濃的失落是怎麼回事?池馨蓮好奇的問「是什麼東西該丟而沒有丟?」
夏雲白沒有回答,「你是要回家吧,我送你。」
「你還記得我老家的路?」
「……早忘了,所以你要指引我。」路的盡頭左傳,直到走到一棵椿樹再向左轉,盡頭處有棟前頭種了一棵四、五十年老桂花的小洋房,就是池馨蓮的老家——其實他熟的不得了。
那條路在過去幾年的這個季節里,他總會來一躺,不過現在……
他……要開始丟到一些當年舍不得丟掉的東西,一樣一樣的丟,一件一件的忘,然後那份雜當年早就該舍棄而沒有舍棄的情感,他也會慢慢的清空……
十五分鐘後,車子一棟老舊的房子前停了下來,池馨蓮下了車,原本想一走了之,可一想到夏雲白好歹也是送她回來的恩人,她還是轉過了身,拍了拍禁閉的車窗,車玻璃慢慢的將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