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幫男性觀眾刮胡子?光是想就一陣雞母皮猛豎!嗚∼不要啦!她有潔癖,不喜歡和不認識的男人有「肌膚之親」。
那只白雪公主熊到底躲到哪兒去了?剛剛不是還在那兒的嗎?
話說當寇荷苞一路暢行無阻的過關斬將時,夏正藍的步伐便一步步的往後移動,退到一處方便掌控台上一舉一動,可寇荷苞卻不容易發現他的地方。因為他一向清楚,當寇荷苞在向「錢」看齊時,她的運氣有多麼好。
為了避免任何被拉下水的可能,他選擇避之大吉!
主持人幽默的說︰「我想在場的許多觀眾對于這樣的答案一定心有戚戚焉,如果上司是個豬頭,那的確會令人想替他剃豬毛。」視線望向寇荷苞,「可是現在你的上司只怕不在欸,那你可能要退而求其次了。」
「不過,在此之前我得先說明執行規則,以免有觀眾見色忘『險』的送上門!首先,上台的觀眾得冒險讓寇小姐刮胡子。左臉是用傳統刮胡刀,右臉則是用咱們這支新推出的電動刮胡刀,限時五分鐘完成。所以相信寇小姐刮胡子功力的才上來,覺得可能會有『血光之災』的千萬別上台。當然,上台的觀眾我們也準備了一份精美禮物相贈!」
接下來他鼓吹台下觀眾,「來來來!今天早上還沒有刮胡子的、或家中沒有美女可以代勞的,在場的觀眾有沒有……咦?還沒說完就有人舉手了!好!就那位高大的帥哥。」
寇荷苞還在尋找大胡子上司,冷不防的被台上主持人的話嚇了一跳。「等一等,我還沒……咦?」不會吧?怎麼會是「他」?
「這位先生貴姓大名?」
「敝姓蕭名豐宇。」
「蕭豐宇先生。」
「為了什麼上台接受刮胡子?是因為早上忘了刮?看見人家美眉漂亮?正好家中老婆回娘家?還是……」
「因為我正好、不巧的是這位寇小姐的上司。」
台下響起一片笑聲。
主持人表情逗趣的看向寇荷苞,台下又是一片嘩然。「請問,你口中的那個豬頭是這位嗎?」
她尷尬的否認,「不是。」
「那就好!免得你『發泄』完了回去沒工作,我會覺得對不起你。好吧!既然如此,反正這位也是上司嘛,你就將著用吧!」主持人也不管她是否願意,忙要助理幫蕭豐宇圍上布。
「我……」寇荷苞拿著刮胡泡和一把刮胡刀,有些手足無措。
「加油!限時五分鐘!五分鐘後三萬塊就是你的了!」
主持人的最後一句話提醒了她今天來的目的,她一把把泡沫擠到蕭豐宇臉上。由于實在太緊張,噴口壓得太大力,泡沬擠得他滿臉都是,台下又是一片笑。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寇荷苞拿了毛巾給他,由于主持人忙著炒熱氣氛和台下互動,一時間也沒注意到他們的對話。
「慢慢來,不用緊張,刮胡子很容易的。」看著她握著刀的手還微微顫抖,他可是比她還緊張好嗎?
話才說完沒多久,她手一滑,蕭豐宇俊美的臉上被刀片劃出一刀口子。「噢!」
「對、對不起!」完了完了!她把蕭大帥最在意的瞼蛋弄傷了,他不會要她負起什麼責任吧?寇荷苞緊張得差一點又在他臉上劃了一刀。
「繼續!不要理會傷口了,要不你的時間會不夠。」
「可是……」在……在流血欸!
「覺得過意不去的話,約個時間請我吃頓飯吧!」
「……好。」
第六章
三萬塊終于手到擒來,還附贈一把最新型市價近五千元的電動刮胡刀,可……
寇荷苞卻在當晚就掛了病號。
她發燒近三十九度半,原本堅持躺一下就好的她,在夏正藍的堅持下還是去看了醫生,拿回了一大包的藥,順便認識一下使她上吐下瀉得快虛月兌的家伙名字叫「輪狀病毒」!
醫生說這種病毒會吐瀉厲害,多吃只是浪費,多休息、多喝電解質水就可以,按時吃藥,兩三天就痊愈了。
寇荷苞百般無奈的躺在床上,一張小臉蒼白到可怕,連平時紅艷飽滿的唇都失了艷色。
夏正藍挪來一張椅子坐在她床邊,靜靜的陪著她。
她虛弱的開口,「老董,對不起啊,明天我就要搬離這里了,卻在這個時候發生這種事。」白雪公主熊的燙傷快好了,總不能一直住在這里。
他早警告過她可能會弄濕衣服的,可……財迷心竅嘛。
「無妨,你安心養病吧。」
「謝謝。」
「你多休息吧,有什麼事叫我,我今晚就睡你對面那間房,房門我會打開,你出聲我會听得到。」
寇荷苞有點感動。怎麼會有男人這麼細心?連這種小事都想得到!難道日本的「有此一說」還真有根據,毛發旺盛的人會很溫柔?「我下午睡太多,現在不想睡。」她只是全身都很虛,還有點想吐。
「你要不要听音樂?」
「我要听現場的。」
夏正藍頭皮一陣麻,在遙遠的記憶中,她也曾趕鴨子上架。
「唱歌給我听。老董,你會不會唱歌?」在之前的公司,每次公司尾牙,那些大老板都會成為歌神、歌後,只不過他們的歌都很有年代,不是什麼雙人枕頭、心事誰人知,就是月亮代表我的心……至于老董,听說他很年輕,可說真的,她覺得他唱老歌可能比較對味。
「我……我不會唱歌。」他的聲音是低沉有磁性,適合說話不見得適合唱歌。
「是噢。」語氣難掩失望。
「我彈鋼琴給你听好了。」
寇荷苞搖了搖頭,「我生病的時候喜歡听人家唱歌。」
這也算是她的怪癖吧?生病時喜歡有人唱歌給她听。可能是小時候她生病的時候,擅長唱歌的保母會唱歌給她听,久了這就成為解除她生病痛苦的不二法門。媽媽對她養成這奇怪習慣也很傷腦筋,每次她一生病,如果保母不在,她也只得硬著頭皮上場。
還記得高二升高三的暑假,那時她還寄住在夏正藍家。那年才放暑假她就出了德國麻疹,那麼老了才長麻疹痛苦得要死!又加上那段時間夏爸夏媽出國,家中只有佣人和夏正藍。
佣人是個五十幾歲的嚴肅歐巴桑,不可能會為她唱歌,那麼就只剩十五歲才在變聲的夏正藍。
原本他是打死也不願「獻聲」,因為她老是取笑他的聲音會讓母鴨找錯對象。可在她可憐兮兮的乞求眼神下,看她虛弱得連吸呼都變得細碎,他也只好硬著頭皮用他正值變聲期的破鑼嗓子,唱了一首讓她畢生難忘的英文老歌YesterdayOnceMore。
實在有夠∼難听!
「我唱歌不好听,而且會唱的歌……很少。」其實能唱完整的就只有一首。
「我不挑歌的。」
夏正藍猶豫了一下。「好吧!就這麼一次!」畢竟唱歌真的不是他的強項。清清喉嚨他清唱,「WhenIwasyoungI'dlistenedtotheradio……」
一听到是熟悉的卡本特兄妹的名曲,寇荷苞由一剛始的訝異,轉為有些激動,眼光就這麼紅了。
分不清是因為這是自己喜歡的英文老歌,還是因為對某個人的想念?
那……臭小老頭兒,就因為他的破鑼嗓,這首好听的英文老歌反而成了他的「代表作」一樣,每次一听到這首歌,想到的不是卡本特兄妹,而是夏正藍!
隨著歌聲的旋律,她想起了好多好多曾經一起度過的點點滴滴,有好笑的、惡作劇的、令人傷心的,更多的是她的壞心眼和惡質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