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秋先生……」
「如果這樣還是不行,那請安排個時間,我親自和那位雕刻師談談。」
這位秋陽先生真以為有錢就可以擺平一切嗎?他听了這席話都覺得有些生氣,可他的氣勢……說真的,他有點怕怕的!「秋先生,那個……我和那位雕刻師認識多年,她真的不是那種有錢就可以擺平的人,要是這樣的話,這尊水月觀音就不會一直還在這里了。」
秋陽濃眉一挑,像是听到什麼可笑的事。「哦,這年頭還有這種『活化石』存在!那我就更非得會會他不可了!」言下之意就是交給他安排了,他在自己的名片上補上秘書的手機號碼。「我想見對方,敲定時間後和我的秘書連絡。」來此的目的完成後,他轉身就要離開!
張藝豐看著秋陽遞到他手上的名片發愁,才轉身,已經下到一樓和二樓之間的秋陽,又快步的轉身上樓。
今天到底怎麼回事?每個進門的都得玩一趟這種「欲走還留」的游戲?
咦?等等!方才寇長命忙著躲起來一定是因為有什麼仇家,或不願意見面的人進了藝廊,可從方才到現在,進來的人就只有秋陽啊!莫非……
他們結了什麼仇?可……秋陽似乎不知道水月觀音的作者是寇長命!呵呵……那可有趣了!看來這尊水月觀音他要得手,可比登天還難了。
張藝豐清了清喉嚨,「秋先生,還有事嗎?」
「借個地方藏身。」
哎呀!原來「好野人」也是有天敵的!只是誰的面子這麼大,居然連這狂傲的大企業小開也會嚇得躲起來。
只是……寇長命躲他,那他要躲誰?他才這麼想,秋陽選擇的藏身之處竟和寇長命一樣,只見他身子一閃也閃到水月觀音後了。
「啊!那個地方……有人了啦……」張藝豐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悲劇」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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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觀音後的寇長命因為膝蓋破皮受傷,右腳也扭傷了,她索性在水月觀音後僅容旋身的一方小空間坐了下來,事實上她也不得不如此,因為藝廊的展示台設計是下寬上窄,她也只能屈就硬體設備窩在角落了。
這地方還算隱密,她忙將長裙撩到膝蓋以上檢視傷口,看到血肉模糊的傷口,手肘處也有擦傷,腳踝還扭傷,鞋子也掉了一只,從小就挨不得疼的她,在獨自一人時終于痛得掉下眼淚。
秋陽閃到觀音身後躲藏時,看到的就是寇長命既狼狽又悲慘的模樣。
又是黑影壓頂!這種感覺真是既熟悉又討厭!她噙著淚水抬起頭來,腦袋里倏地一片空白,只有心跳像是「移植」到耳朵旁似的,怦!怦怦怦,她不可置信的瞠大雙眼、張大了嘴,還一度停止了呼吸。「你……」
看清楚比他早先一步佔去這「洞天福地」的女子是誰後,秋陽也是一怔,可下一刻也顧不得什麼男女之嫌,碩大身子直往她身上撲,大手罩住她的嘴巴。
「奇怪了,剛才明明看見他走進來的,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在一陣高跟鞋踩在木階上的「叩叩」聲後,嬌嗲的聲音出現在二樓。
他用唇語無聲的警告寇長命︰不要說話!
她氣惱的咬咬牙,面對他,她也不會想說話好嗎?可是看看他們現在這樣……
老天!這是什麼姿勢啊!
他撲下來的姿勢正好置于她的雙腿間,偏偏她因為檢視膝蓋上的傷把裙子撩了上來,結果就……成了現在這曖昧又火辣的姿勢了!而且他高頭大馬的,她的雙腿想並攏,除非是把他趕出去,要不然根本就不可能!所以她的腿就得這麼張開著。
她真是丟臉丟得想死!
再來,這男人習慣用手摀住人家的嘴巴就忘了放下嗎?寇長命瞪著他,一瞪再瞪,大手的主人似乎忘了他的手還放在人家嘴巴上。
別人忘記的事,她不介意以行動提醒他!張開嘴巴,她用力的咬了他虎口一記,他總算痛得收回了手。不敢相信這女人拿上扔他的偷襲事件後,又張口咬了他!
臂音後的四道電流交纏、火花四冒,但無關天雷勾動地火,而是火藥一觸即發的前兆!
「小姐,有需要什麼東西嗎?要不要我幫妳介紹?」外頭的張藝豐恪盡職守的開口,想把這不速之客引到一樓。
「不用了,我只是來找人。」大白天就頂著濃妝的女人環顧一下四周。「老板,方才你有沒有看到一個長得很高又帥,年約三十左右的男人走進來?」
「呃,只有一個長得很秀氣的女孩來過。」他和秋陽沒交情,可他沒本事惹他,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是嗎?」女人半信半疑的環視著,恰巧看到茶桌上有茶,「老板,可以喝杯茶吧?」正好,她渴了。
「當……當然!」糟了,如果她位置坐「對」了,某個角度看去,絕對可以看到觀音後方的一小角。如果那里只躲一個人,要發現並不容易,可兩個人的話……較外頭的那一個就危險了。
女人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還坐「對」了位置,不得已之下,張藝豐只得坐在她對面,能擋多少算多少了!
為她倒好茶後,兩人互相遞了名片。
「啊!原來是記者小姐,失敬失敬!」原來這女人叫劉虹啊!
「張先生,不瞞你說,我要找的人是某大企業未來的接班人,那個人真的很難搞欸!想采訪他卻被他的秘書拒絕,電話根本就接不到他手上,之前不是有0周刊說他可能是同志嗎?我們也搜集了一些資料和證據,可就是采訪不到他,他呀……」劉虹一提到秋陽就一肚子火,劈哩咱啦的抱怨個沒完。
劉虹的滔滔不絕雖然令人受不了,可由于她的高分貝,也使得躲藏的兩個人不必屏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就怕被發現!
秋陽偶爾一個回頭,發現自己居然看得到張藝豐的右肩一小角,這也就表示對方也一定看得到他,不意識的,他又往里頭移進了一些。
他們之間的動作已經夠曖昧了,這男人的神經是比電線桿粗是不是?居然還一直貼上來,讓寇長命氣得滿臉通紅。
注意到他西服前的口袋掛了支鋼筆,她一把奪過,在自己的手上寫著,你再靠過來,我告你性騷擾!寫完後便亮給他看。
現在就算多看女性胸部幾眼都構成罪狀,更何況是……這種樣子,她真怕這男人為了要報復上回的事件,趁機對她不禮貌。
他把筆拿過來,在她手上回以,妳想大多了!
為什麼他要寫在她手上?最好是這樣!寫完後她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就是這樣!拜托!我既不是瞎子,也不是種馬,憑妳?餓我個十年半載的,我還不見得有胃口!在這女人眼里他是什麼?登徒子,還是!
這混蛋男人!寇長命氣憤的收回手,又把筆搶了過來,然後下筆。只是這回她下筆的地方不是自己的手,而是他那張囂張傲慢的俊臉,她在他額上寫了個「王」,鼻翼兩側畫了兩撇,原本要寫個「蛋」,可他倏地別開了臉,接著動手奪筆。
這該死的女人!他的臉色大變,急欲把鋼筆奪回,到時候他一定要在她臉上畫棋盤,然後再好好下一盤五子棋!
寇長命當然也知道如果筆被奪回的慘狀,因此她努力的「護筆」。于是在劉虹長舌的口沬橫飛之際,觀音後正上演著奪筆大戰,最後結束在秋陽手肘不小心撞到木櫃的響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