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當初你會要阿公收養我,也是因為我長得像我媽,現在好了,我長得越來越不像,可那張秘書卻是幾可亂真。」說到激動處,她的淚就開始掉個沒完。
就是傷心難過嘛!她一直覺得韓映禧只能是屬於她的,而她也只屬於他,原來這一切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韓映禧深深的看著她,「你的確不像你媽。」她投給他一個責怪的眼神,淚掉得更凶了。「你的眼楮比她大而有神,唇也比她豐腴,眉不若她的溫婉而顯得飛揚……你和她真的差很多。」
樂大聲的說︰「而張秘書就和她像極了,是不是這樣?」
「的確。」
她咬了咬牙,放下了花瓶跳下床,她不要待在這里听他說她和媽媽差多少,更不想听到他終於承認移情張秘書的事。
一雙有力的手由身後環住她,把打算離開的她給留住了。她被這突來的親密溫柔給震懾得愣在原地動不了。
埋首在她散發著幽香的頸窩,他聲音低啞的說︰「在我開始清楚明白的注意到你和你母親的差異時,你不再是我尋找她影子的替代品,你是完全獨立出來的,而我竟然還是把那份眷戀留在你身上。」他很深很深的嘆息,「也許從那時起,我的心就陷落了。」
樂在發抖,分不清是激動抑或是別的。「你騙人!」她還是不願轉身。「你和張秘書的事,你還是沒有交代。」
「有人告訴我,看到你和滕櫛到婚紗店試婚紗,在那種情況下,我實在不覺得有必要追上你解釋什麼。」
「你……」回過身去瞪住他。滕櫛陪她到婚紗店試婚紗的事被熟人看到了?這世界還真小。
韓映禧一臉認真而嚴肅,「樂,關於滕櫛,你欠我很多解釋。」他愛她並不表示可以完全的縱容,感情世界里若不是一對一,他選擇放棄。
「有一個秘密你得答應我守住,只听不說,要不,我沒有辦法跟你解釋什麼,只能請你相信,我和她只是朋友,而且她真的很照顧我。」事關重大,她不能不幫滕櫛設想。
「我答應你。」
「發誓。」她十分慎重,即使對象是他。
「我發誓。」
猶豫了一下,她開口道︰「其實……那個……滕櫛是女的。」
他抿直嘴,不發一語。
他干啥什麼反應都沒有?「我說,滕櫛是女的。」
木頭人總算有反應了。「是女的?!」
這人的反應有夠令人失望,一般人听了這麼勁爆的事不該很錯愕,要不音調也揚高幾度嘛。沒有,什麼都沒有,他的模樣像是听到「今天天氣很好」這樣稀松平常的事一樣。
「嗯。她的事有機會再詳細告訴你。」頓了一下她補充,「她是女的,而且沒有蕾絲邊傾向,這樣你還要我解釋方才的失身事件,還有一同去試婚紗的事了嗎?」
「藍月說,你去試的是新娘婚紗,不是禮服。」
她就知道八成是被那長舌公看到了!她的臉有些紅。「女孩子……女孩子一生當中總會穿上一次嘛!試新娘婚紗又沒什麼大不了的。」穿上它把自己打包給韓映禧,那可是她的終極目標呢!
韓映禧靜靜的凝視住她,沒說什麼。
她給瞧得不好意思,忙找話題化解尷尬。一旦知道原來她的感情不是單向的,他的每個眼神、每個動作都教她心跳如擂鼓。
嗤!還真沒用!當初想把他拐上床的勇氣到哪里去了。「我……我說完了,現在……換你解釋張秘書的事了吧?」那個疙瘩像根刺一樣扎在身上,老讓她覺得不舒坦。
韓映禧發揮前所未有的耐心,把她想知道的事全說了一遞。
解釋完和張婷芝在公司的「香艷」鏡頭,樂還是不放過他。「你從來不主動找我去喝酒,卻和她去喝得酩酊大醉回來,你就不怕喝醉後會亂了性,得負起不該負的責任?」
「那天其實是受人之托要湊合藍月和張秘書的,席間藍月提起看到你去試婚紗的事,我心情一壞就貪杯了。後來我和藍月喝醉了,張秘書送我們回家,她送我進門時,藍月是醉醺醺的倒在外頭的車上。」
放心了,一切的誤會都解開,可她還是忍不住的多咕噥兩句,「總之呢,男人多喝酒總是不好的,即使在現實生活中沒亂性,也許在夢中……也會和楚王一樣來段巫山雲雨。」
韓映禧的臉紅了,她怎麼知道?「你……」
她同樣也紅了臉。「我很在意。」羽扇般的眼睫壓得低低的。「你那天的夢話說了好幾回我愛你,我在意……你那句話是對誰說的?」
他又愣住了。
「不說喔?那拉倒,反正一定不是我嘛,要不你怎麼會連實話都說不出口。」
看得出樂根本就是使用激將法,要依他平日的性子一定懶得理她,可轉念一想,算了,她若冷戰不理他,那種感覺不好受。「就是你。」
偷偷的笑了一下,好爽,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她繼續使壞。「那你……作了什麼夢啊?」
他乾咳了聲,視線不自在的移開。
不說?「我是不知道你到底作了什麼夢啦,可你一把壓住人家,還做了里的事呢!」
「我……我真的……」韓映禧一愕,他老覺得那場春夢太真,真到仿佛就在現實生活中上演似的,原來……老天!
「喂!你的表情很傷人,活似搭錯了車似的。」好想笑喔!這思想八股的男人八成在為他吃掉一株未成年幼苗懺悔。「嚴格說來呢,那天只有半套再多一點點啦,也就是原以為是全壘打可以奔回本壘的,沒想到只是外野高飛球。」
韓映禧敲了她一記爆栗。
樂開心的笑,沒敢主動提及她烙下他一脖子吻痕的事。她在他懷里發出幸福的嘟噥聲。「十二點過了耶!」正確是十二點四十八分。
「生日快樂。」他在她臉上香了一記。
「我的禮物呢?」
他打算起身回房拿,她也跟進了他的房間。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盒拿到手了,她卻不打算打開。「我可不可以自己提出要求,十八歲的禮物一定要特別的。」而且要能記得一輩子。
「你要什麼?」
「我很貪心的。」她的語調柔柔的、軟軟的,撒嬌的吳越嬌噥,讓他根本抗拒不了,也不想抗拒。
「我盡量滿足你。」
「我想听一次,你在夢中對我說的話。」在現實生活中,他連句「喜歡你」都不曾對她說過。
「我愛你。」
樂咬著唇傻笑,一把抱住他。「我愛你!好愛好愛你!」頑皮的丁香小舌輕挑他敏感的耳垂,沿著頸項的陽剛曲線而下……
只是挑逗的動作,韓映禧的情緒卻漸漸的激動了起來。「樂……」聲音粗嘎得連他自己都訝異。
她抬起頭看他。「再來,我想要……走入你那天的夢境。」
他闐深的黑眸閃動著深沉凝思。「如你所願。」
他的動作溫柔得像是捧著易碎的搪瓷女圭女圭一般,在狂暴的激情中仍讓她感覺被呵護……
這夜窗外星斗滿天燦爛,屋內激情火花四射……
在一陣女子拔高的春音後是男子低沉的粗喘聲,一室的雲雨氣息繚繞,逐漸平靜……
懷中躺著初經人事而累得迷迷糊糊昏睡過去的樂,韓映禧逕自打開了送她的生日禮物——一只光彩奪目的彩鑽戒指。
「生日快樂,還有……嫁給我好嗎?」他取出戒指往她無名指套去。
也不知道她在夢中作了什麼好夢,嘴角一直噙著笑。
如了她願啊!
十八歲這天,她終於把她要的男人拐上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