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有想象力了!」
還是不承認?「是嗎?既然我是憑想象冤枉了你,亂定你的罪,那麼也許我該把這件不單純的車禍事件交由警方去調查才是。這樣也許才對稱公正些!」
「……」Steven的臉色忽然變得慘白。
席君越的眼楮一刻也沒離開他身上。「其實知道花宛出事的原因時,我就猜到是你做的。因為……早在五年前你就有前科了。」不容他狡辯的說明,「你對付花宛的方法,早在五年前就用在君薇和我哥身上了,是不是?」
「你……」他的唇在抖,他想否認,可終是說不出口。
「這件事不只我知道,君薇也知道!」
「她……」Steven覺得自己好像狠狠的被打了一拳。「她知道?」他頭皮一陣發麻。
于是席君趕把蘇君薇死前告訴他的話重述了一遍。
「……即使在死前她知道是自己親生弟弟的要了自己的命,她還是拼命的請求我放過你。因為她走後,女乃媽就剩你一個孩子了,她希望你能好好照顧她。」
Steven听完了席君越的話,眼眶忽然熱了起來,淚水一滴滴的滑落,對于自己孿生的姐姐,他第一次感到抱歉,第一次覺得自己那樣罪無可赦!
為什麼?為什麼在他對她做了那麼可惡的事之後,她仍肯原諒他?!為什麼……
「Steven,我曾答應過君薇,對于當年的事我可以不追究。可是,如果你敢再動花宛一根寒毛,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Steven沉默了好一會兒,「我……我想去自首。」
「你去自首,女乃媽怎麼辦?她病情好不容易好轉。」其實當初會答應君薇的請求,有一半也是因為女乃媽的關系。Steven雖然做了很多事讓她傷心,可他是她在世上僅存的親人卻是事實。「如果讓她知道殺了自己女兒的竟然是她的兒子,你覺得她承受得住嗎?」這是件人倫悲劇啊!
「那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Steven忽地情緒失控的哭了起來。
「打起精神,好好的照顧女乃媽,盡盡為人子的孝道,陪她走完往後的日子。這不只是為你,也是替君薇了了未完成的事。」他拍拍他的肩,給了他手帕。
「女乃媽雖然待我如同親生兒子一般,可是我畢竟不是她親生的,永遠無法取代你在她心中的地位。未來的日子,她老人家最需要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可是我……我罪孽深重,我竟然連自己的姐姐都……」他泣不成聲。
「那就去彌補吧!你代替君薇做的,我想她會知道,也將會覺得很欣慰的。」
Steven又發泄了一陣子,在出去之前,他說︰「往後我……會努力的去彌補我之前的錯誤的,我會陪我媽走完她的往後日子,然後再去自首。」猶豫了一下,他不好意思的說︰「還有……請代我向花宛小姐致歉,我對她做了過分的事。」
「我會的。」
「你……很愛她吧?」
席君越笑著點頭。
「我……誠心的祝福你們。」欠了一,他開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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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君越在一座合葬的墓前放下了一把百合。在他們來之前,似乎也有人早他們一步來了。因為墓前的那束花仍是新鮮的。
這里是……
花宛仔細看著墓碑上的名字……蘇君薇和楚子倫?這里是他們的長眠地?那麼那束花,她隱約猜到是誰送采的了。她猜到了,席君越也該猜得到。
是剛開始,可她和席君越都感受得到Steven的改變,相信蘇君薇知道,一定會很欣慰吧?
抬起頭看著席君趕,他的跟神有著淡談的哀傷。「知道我為什麼帶你來這里?」在這種安靜的墓園,席君越的說話語調仿佛有種起誓般的慎重感。
花宛微微的一笑。「大概知道。想把我介紹給蘇小姐嗎?」
嘆了口氣,他仰首看向天上的悠然白雲。「可是我……在此刻為什麼會充滿愧疚感呢?」復雜的心情令一向理智的他一時也理不清楚。
「帶我到這里,感覺愧對蘇小姐?」原本愉悅的心情變得有些苦澀。不禁暗想,難道……他仍忘不了她嗎?她並不是在和一個已經去的人吃醋,而是擔心席君越。他一直這樣下去,心理狀態並不是很健康的。
「你就在我身邊……在我面對她時,真的很愧疚!而我愧疚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和你交往,所以對她感覺愧疚。而是……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我竟然想起她和我哥交往,決定和我分手時說的話。
「她說,我並不是真的愛她,只是厘不清青梅竹馬的情誼和愛情的不同罷了。之所以和她走在一塊,那只是一種習慣,一種從小就相依為命的依賴。她還說她如果沒遇上我哥,也許想法也會和我一樣,以為她是愛我的,可遇大到他之後,才知道真正的愛情該是更激烈、更熱情、更獨佔的!那種情感是狂熱到可以為其生、為其死,甚至為了他可以做任何事!」
那時候因為被背叛而怒火高張的他當然听不進這些話。
「你對她難道不是這樣嗎?」情人的愛之所以撼動人心,正因為它是狂烈火熱的。
席君越搖了下頭。「老實說,當初她說的那番話,我以為她是故意針對我嘲諷的。因為我給的情感只是像家人一樣,我甚至懷疑她口中的真愛——只是夸大不實的感情!」
他自嘲的笑了笑。「也許是因為性子的關系,我一直覺得談戀愛也應該是可以談得理性的,直到……我遇到了你。」
被他深邃的眼眸瞅著看,花宛羞紅了臉。
「我?我又怎麼了?認識我之後,你還不是照吃照喝照睡,倒是我為了能讓你心中有我,卯足了心神哩!」想起來就挺不甘心的!沒想到她花花女也有這麼一天!
「我只是較會壓抑心情,不像你全把心情表現在臉上罷了!」
「是啊!你天生就是紳士嘛,哪像我打出娘胎就是個歇斯底里的潑婦!怎麼樣?我就是潑婦!很不幸喔,你這個紳土就是不小心喜歡上潑婦了!」
這姑娘還真像瞬間沸騰的熱水器,說著說著就發起狂了。
潑婦?她形容得真夠貼切!席君越笑了出來,心折又沒轍的將她擁進懷里。
「我的性子其實是很烈的,只是我沒說出來罷了。記不記得你喝醉了酒和羅詔在飯店住了一晚的事?」
「那件事你還生氣?就跟你說我和他沒什麼了。」
「現在不生氣了,不過那一晚我妒恨得徹夜未眠,巴不得殺了那家伙泄恨!那時候除了嫉妒之外,對你我忽然有了極度的不安!我害怕你就此投入那家伙的懷抱。因為不安,所以你隔天早上回來時,我才會抱了你。那個時候好像只有那樣才能稍稍的減除掉我的不安。」
「那時候為什麼不告訴我?」
「男人有時是死愛面子的。」接著她,他看著蘇君薇的墓碑。「也許正因為死要面子,我到今天才能明白當年君薇說的話,今天愧于面對她,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也許吧……真如君薇所說,他對她的情只是青梅竹馬的感覺,在楚子倫的事情發生後,他之所以會生氣,那僅僅也只是自尊受創,而非真愛。
女人的心思也許在情感上是比男人敏銳多了。
「在感覺到對她的愧疚伺時,你是不是也發覺了……你的真愛是我啊?」她笑得賊兮兮的。女人吶,有時候是挺無聊的,對于一些早知道的事情就是老要人家一再重復,怕是擔心對方會忘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