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想起來,其實Steven是個只愛自己的自私家伙,這世上他真正愛的就只有他自己。因此即使他殺了辜負他的愛人和最疼他的姐姐,在事後也不見他露出後悔和慚愧的表情,更甭說他有一絲一毫的悔意了。
當年他可以為了楚子倫連自己的姐姐都殺,如今他若因為為他而要了花宛的命,那也不是不可能。
因為前天他前去別墅探望女乃媽時,就曾說他回國後就會把花宛訂下來,明年春天舉行婚禮。當他宣布這件事情後,Steven就臉色極差的迅速離去。
也許……也許Steven替司機送車去花宛真的是出自好意,可他卻無法不把這件事和五年前的事聯想在一塊!
上天!求求你……保佑花宛要平安無事才好!席君越一面在心中祈禱,手上拔手機的動作卻沒有停過。
在一陣努力之後仍沒和花宛聯絡上,倒是有通電話拔了進來。
「喂,這里是xx醫院,請問您是花宛小姐的家屬嗎?」
醫院?席君超整個人怔住了,有幾秒鐘的時間腦袋幾乎一片空白。「是……我是。」
「花小姐目前人在醫院里,她發生了車禍,可否請您過來一趟……」
他擔心的事情真的發生丁嗎?
席君越結束對話之後,心里慌亂得手足無措,連握著方向盤的手都顫抖不已。五年前的可怕回憶又上了心頭。他記得……一直都記得當他接到通知,前往醫院去看楚子倫和湯君薇的心情。
那時的他除了震驚之外還是震驚。可現在的他去是震驚、害怕.甚至還有前所未有的無助感……多種情緒交雜在一塊,他真的覺得自己慌了!
他第一次發覺到花宛在他心中竟是如此重要!第一次發覺若失去她,他會多麼的痛不欲生!第一次發覺……他愛這個女人吶!不只是自己所認為的那樣淺淺的,才剛滋生的愛而巳,而是一種可以為其生、為其死,生死相許的深操情!
若她有令三長兩短,他……他真的會瘋了!
「不,不行!我必須冷靜,花宛現在受傷在醫院里,她已經夠害怕無助的了,現在的我是她的精神支柱.如果連我都如此慌亂,如何可以?」
深深的吸了口氣,他強迫自己得冷靜下來……
一定要冷靜下來!
jjwxcjjwxcjjwxc
席君越到了醫院之後,正要前往櫃台詢問處時,就看一道熟悉身影由急診室被推了出來……
花宛?席君趕定眼一瞧。「花宛!」
因為腳傷而坐在輪椅上的花宛匆匆的回過頭。
「越。」看到他她笑得有些靦腆,用國語低聲的抱怨,「都跟醫護人員說沒事了,他們還是打給你了。」
老天!看到她還能笑臉迎人的樣子,席君越心上大石這才落了地。「都坐在輪椅上了,還說沒事!」方才听說她出車禍,他心髒差些停了!
「沒事,只是腳有些受傷,其他的都只是小擦傷而已。」
席君趕懷疑的看一看她.改用英文詢問護士。護士則詳細的說明了她的情況,然後笑著說︰「沒事的,她只是一些小傷,休息個幾天就能痊愈了。」
「需要住院嗎?」席君越仍不放心的問。
「不需要的,先生,你太緊張了。」
護土小姐有些噯昧的笑容令花宛臉紅了起來,抱怨的說︰「就跟你說沒事了。」即使已經是公開的情侶,她對一些事仍是有些不自在。
之後,席君趕推著花宛到大廳要辦一些手續時,他忽然開口,「對了,方才心里一急倒忘了問你,車禍是怎麼發生的?」
「煞車不靈。」花宛吐了吐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的運氣可真是不‘錯’!人家Steven從別墅沿途車過來就沒事,沒想到車子一到我手中就出了問題。還虧他告訴我,車子的性能很棒,不拿來飆飆太可惜了!」
席君趕的臉色沉了下來。「他這樣告訴你?」
她沒發覺他臉色不對勁,接著說︰「是啊。想來Steven這人似乎也沒我之前想像得那麼壞。為了讓我得以開開快車,他還幫我打開車蓋的檢查了一番哩。」說到這個。「他告訴我,他以前可是專門修車的喲。」
席君越緊抿著唇不搭話。他幾乎可以百分之一百的確定,花宛今天會發生車禍絕對和Steven有關!
那部車在Steven開時會沒事,而花宛一開就出問題,只怕是他後來在幫她打開車蓋檢查時動了手腳了!
這家伙真是越來越大膽!
「呼!雖說我這陣子有些帶衰,其實好像也有那麼一些小幸運啦!若不是因為路況不熟又加上對那部車也不熟,也許我還真的會飄飆看!」她這人連開個被勝藍笑說會隨時解體的爛車都能飆車了,更何況是名跑車,一抬頭看到席君越攏近的眉宇和陰沉的臉色,花宛嚇了一跳。「怎麼了?你好像很不高興。」
「沒事……」約莫同時有一通電話打了進來,「喂,席君越。」
對方和他講的事似乎很嚴肅,只見席君越一直沉默,靜靜的听著對方說話。
幣上電話前,他才開口,「我明白了,事情……暫且不報警。」
「發生了什麼事嗎?」席君趕的樣子令她有些不安。
「沒事。」他拍拍她表情擔憂的臉。「是司機從修車廠打來的電話。」
「喔。」難怪他的臉色那麼臭。听說他向來愛車成痴,惟一的嗜好就是玩車。因此他收集了不少名車,而被她開去撞護欄的就是其中一部。
一部數百萬的名車就讓她開去當廢鐵撞,也難怪他會那麼不高興了!
咦?他臉色那麼沉重,且司機又從修車廠特地打電話給他,不會那部車已經「傷重不治」了吧?名車都是那麼嬌貴的嗎?
嘆……這個時候她該怎麼辦!道歉!才不!她和車子,她該比較重要吧?這個時候她應該一臉都不在乎的樣子才是。
「你在這里待一下,我去辦一下手續馬上好。」席君越匆匆的前往櫃台繳費拿藥單。
花宛發生車禍的事果然和Steven月兌不了關系!方才司機打電話來,說修車廠的人在檢查車子煞車失靈的原因發現,煞車線早被人用利剪剪斷了!修車廠的人和司機算是不錯的朋友,因此當他發現這奇怪的現象才會打電話通知他。
又是一樣的手法!Steven……你真令人發指!
看來,他得找上他好好的聊聊了。
jjwxcjjwxcjjwxc
Steven叩了門之後,直接推門進席君越的書房。
書房里的席君越背對著他站在一面大落地窗前。
Steven大方的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難得你會主動找我,想必是你的心上人腳已經可以走動了,因此你心上的大石落了地吧?」
「她可以活動自如了,你覺得很可惜?」席君越轉過身看他。
逆光下看他的模樣,Steven覺得他的表情陰沉難測,心不由得跳漏了一拍。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好像她今天會受傷和我有什麼相干似的。」他心虛的忙低垂下頭,佯裝著扣袖子上的扣子,不敢和席君趕四目相對。
「難道不是嗎?」
席君越質疑的語氣更令他心虛,虛張聲勢的生氣像是刻意在掩飾什麼。「你今天吃錯藥了嗎?隨便栽贓,真叫人生氣。」他急急的站了起來,打算離開。
席君越將他推回原位子,雙目盯鎖住他。「花宛開的車是你送去給她的,而她車子的煞車線給人切斷了,你從別墅開到市區給她,不可能沿途沒踩過任何一次煞車而沒出事。」Steven喜好開快車的習慣他早知道。「而她一換手就出事,我想這個關鍵就在于你曾‘好心’的替她打開車蓋作檢查吧?在一個不懂車的人面前佯裝著修車,而實際上進行破壞之實並不是件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