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開玩笑了!打從他知道柏木口中的服飾公司殷經理是他請人調查過的殷若恬,他就對柏木說,在她面前不要提任何有關他的事,包括他叫御部真澄。
他信得過自己的部屬,只要是自己交代的事,他們一定會照著辦,因此,殷若恬說她是從柏木口中知道他的名字,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和這個人在一塊,她的細胞死亡率會比平時高出數倍。「如果沒有別的事,我……我不太舒服,先回去了。」她深深的一鞠躬後,立即邁開步伐打算離開。
御部真澄也沒打算留她,逕自喝著咖啡,心中想著一些事。
殷若恬把逃離和他共處一室的窘狀視為當下首要之事,因此她的步伐邁得極快,突然一個不小心,她以不太優雅的姿勢撲跌出去。
「啊……」她吃痛的低哼一聲,正掙扎著要從地上爬起來,一雙有力的手臂摟攬住她的縴腰,把她從地上拉起。
「我……」殷若恬的臉紅得徹底,根本沒勇氣對上御部真澄的眼眸。
在她穿著窄裙的情況下那麼一撲……天!那個樣子她連想的勇氣都沒有。
她該感謝他沒有惡質的笑出聲,而且頗有風度的表現出紳士風範,否則她會真的去撞牆。
「你還好吧?」
殷若恬慌亂的點了下頭。「沒……沒事,謝謝你。」她輕輕的推開他。和他靠得太近,她會覺得難為情。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向他點了點頭後,又朝門口走,一邁開步伐,她覺得似乎有一些不對勁,可她現在沒心情管那麼多了。
「你確定你要這樣出去?」
「什麼?」她轉頭,不明白他為什麼說這句話。「為什麼不可以……這樣走出去?」
老天!她怎麼才稍稍掉頭就感到天旋地轉?她極不舒服的扶著額頭。
御部真澄看著她窄裙開衩處經她方才那麼一撲早「開口笑」了,她白色的貼身底褲正隨著邁出的步伐而若隱若現。
「這是今年巴黎最新流行的款式?」怎麼這女人今天在他面前這樣丑態百出?他有些無奈的拿了一條浴巾往她腰上一環。
「對啊,你怎麼知道?」她身上這套套裝正是巴黎的最新款……呃,他為什麼在她腰間圍浴巾?
御部真澄不以為然的挑眉,撇了下嘴,「露的地方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你……說啥?」她感覺不太對勁。「你……你不要……亂來哦!」她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窘狀。
「亂來?」他好像听到什麼笑話般的笑了出來。
看她草木皆兵的警戒樣,他忍不住逗她取樂,「嗯,天時、地利、人和兼備,我的確沒有理由放棄那麼好的機會。」他一步步地靠近不住往後退的她。
「不……不要過來!」她為什麼覺得頭昏腦脹,而且好想吐?「你……不要再過來了,」听說日本人是有色無膽的,于是她接著說︰「我會……會柔……柔道哦!」她隨意擺出一個架式。
那馬步蹲得真……丑!這樣的架式若真的學過柔道,那他會建議她的柔道教練去切月復算了。
御部真澄臉上惡作劇的笑意更深,「是嗎?」他仍一步步的逼近她,「那好,我們正是同好。」他捉住她的手,利落的將她往地上一壓。就讓他這柔道高手來會會她。
「好……好痛!」殷若恬感覺到他貼近的體溫,眼見他揚著笑意的臉不斷在她面前擴大,她伸手想去推,手舉到半空中卻滑落了。
黑暗很快的吞噬了她……
第三章
微刺的陽光使得殷若恬的知覺逐漸恢復。
她嚶嚀了一聲,清楚的聞到一股香濃的咖啡味,接著她慢慢地將眼楮睜開。
首先映入她眼簾的是……是御部真澄!
不會吧?她怎麼會在這里?
她有些訝異的眨了眨眼,又把眼楮閉上。方才在睜開眼的瞬間,她好像看到他關心的表情,但怎麼可能呢?他那雙該死的眼楮自重逢後不是一向除了嘲諷外就是冷漠?
「既然醒了,為什麼不睜開眼?」
冷然的語調讓殷若恬很快的把對他的「浪漫綺思」拋到腦後。他這種人怎麼會關心人?若關心她,現在就不會講這種話了。
她睜開眼,終究忍往了想回嘴的沖動。「我……怎麼會在這里?」她記得之前她要離開了,怎麼到現在仍在這里?更尷尬的是,她還躺在他的床上。
老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發高燒,昏倒了。」他看著她,語氣十分嚴肅,「你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很糟嗎?在這種時候你還出門洽商?你是缺錢用,還是你知道自己昏倒後會有人為你急救?」方才他為她找來醫生,醫生說她長期疲勞過度,再加上最近感染流行性感冒,自己又沒多加注意,才會這麼嚴重。
這個男人……怎麼說話這麼難听?
「你可以放著我不管的。」照理來說,他並沒認出她,對于第一次見面的女子說這麼重的話,也未免太……「你說話一向這麼不經大腦嗎?」
殷若恬討厭他那咄咄逼人的語氣和眼神,「你又了解我多少?」不了解她的人,憑什麼這樣胡亂批評她?
御部真澄眯著眼看她,「你想知道?」
「知道什麼?你我也不過是第一次見面,你能了解我什麼?」
「第一次見面?」他臉上有抹淡然卻詭譎的笑,一步步的走向她,最後把雙手撐在床沿,傾身看著她。「女人都像你這麼健忘,抑或都如你一般愛撒謊?」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殷若恬忽然警覺起來。「你在說什麼?我……我听不懂。」
她心虛的把臉別開,不敢對上他犀利的眼眸。
他不許她逃避,他的霸道性子被她全然挑起。他伸手托起她弧度完美的下顎,「真的不懂就不必如此心虛。」
「你……到底在說什麼?」殷若恬想推開他傾近的身子,可她的手立即被扣在身側。
御部更澄的身子傾得更近,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他吹拂在她臉上的氣息。
她不安的顫著身子,說話的聲音也顫抖著,「放……放開我。」
「說實話,我隨時可以放了你。」
「你要我說什麼?」她堅持她不認識他。
「我們是第一次見面?」他討厭說謊的人,有時為了逼說謊者說實話,他是可以不擇手段的。
「除了現在,我不記得我們之前見過面。」她想過全新的日子,不想再和過去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有任何關聯,因此,她不能說實話。
她知道自己欠他一個解釋,畢竟一個女人會莫名其妙和一個陌生男人上床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包何況後來她還偷了他一大把鈔票。
那時她真的需要錢,都是因為慌忙逃出家門時,把準備好的錢忘在家中,她才做了那近似小偷的事。
「真的不記得了?」御部真澄清澈的瞳眸頓時沉了下來,嘴角倏地往上揚,「很好!看來為了使你恢復記憶,得來場現場模擬了。」
在殷若恬還弄不懂他的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他的吻突然落下,她微啟的紅艷小口被強行開啟。
「唔……不……不要!」她的雙手被制住,只能搖著頭閃避。「放……放開我!」
「記憶仍未恢復?」他抬起頭來看她,一只手卻開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移。
他以為憑這些年的風流紀錄,他早該忘了抱著她是什麼感覺,畢竟若只是把女人當成暖被工具,她和其他女人之間的差距是微乎其微的。
可是,在他吻了她之後,四年前的一夜歡愉仿佛又歷歷在目了。
四年前她的不告而別令他錯愕,在知道她不是渡邊找來陪他的女人時,他更有一種近乎被當傻瓜耍的感覺。在那一刻,掠過他腦海的是立刻揪出她,追問清楚她為什麼要冒充渡邊找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