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沒出去?」沒想到他還在上內得為自己身上太過少的衣物而顯得有些懊惱。
藍道眯著眼看她那一雙修長而曲線漂亮的腿,視線最後停留在她頸上的數枚吻痕。「沒想到我的襯衫倒挺適合你的。」他壓抑著又蠢蠢欲動的。
原以為昨夜要夠了她,沒想到現在又……「我……我不知道你在家……我去把它換下來。」盡避再親密的行為都有過了,她仍不習慣在他面前袒露得太多。
「何必多此一舉?」他語調懶懶的,看透她心事的說︰「該看與不該看的,昨晚都看光了。若我現在真想怎樣,你多加一件衣服,充其量月兌起來較麻煩而已。」
「你……」芮得生氣的看著他那張自以為是的臉,「就算月兌起來只有較麻煩,我也達到目的了!」她轉身回房換衣服。
「還是那麼容易就生氣?芮得。」藍道跟著她進房,親密的由後頭環住她縴細的腰。
听到「芮得」兩字從他口中說出,她驚訝的杏眼圓瞪,她偷偷的作了個深呼吸,拉開他環在她腰上的手,「別在我面前叫別的女人的名字。」她愈想裝得若無其事,臉上就愈顯現出更多的不安情緒。
「芮得,你一向是個不擅撒謊的女人。」他一點都不擔心她不承認。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都听不懂?」
「不懂?那好!」他從抽屜里拿出一支發夾和眼鏡,一面放到她眼前,一面觀察著她的反應。不負所望的,他看到眼中的訝異,及欲蓋彌彰的不安。「相信對于這兩樣東西你一定不陌生才是。」
「什麼意思?」她故作鎮定的說。
「這些東西難道不是你的?」
「怎麼會是我的。」她撇開眼故意不去看那些東西。
看著她的表情,藍道將眉挑得老高,不怕!他有得是法子叫她承認東西是她的。
他故意長嘆了一聲,「那可真可惜,這些東西可是和我有過一夜的女子所有。那一夜我喝醉了,那女的趁著我喝醉之際,竟然佔了我便宜,對我上下其手,事後還不肯負責的拍拍,一走了之。」
「你胡說!我才沒有!」那晚是誰對誰上下其手啊!
「你沒有?沒有什麼?」藍道好笑的看著她。
氣憤的指控藍道的謊言之後,一抬起頭看見他臉上扯著「再裝就不像了」的笑臉時,芮得才赫然發覺自己上當了!
這可惡的男人!
他邪惡的笑出來,「現在你還不承認這些東西是你的嗎?」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紙包不住火了,她還強辯些什麼?
「若不是,我又得想法子‘引君入甕’;若是的話……」他嘲弄的眼神看得她不自在。「那也就是說你承認喬即是芮得,而且承認……在我喝醉那一天,讓我誤以為作了一夜‘春夢’的女人就是你。」
「不……」芮得的心跳亂了頻率,原以為……原以為他早該忘了那一夜的事,怎他仍記得那樣清楚?
「不?!」藍道眯著眼冷笑,「上了我的床,卻拒絕承認。芮得,你的動機令我十分好奇。」
「你不是以為那是春夢一場嗎?!既是春夢又怎會扯上我的‘動機’呢?你把現實和夢境混雜了。」她回避著他銳利的眼眸。
藍道不準她回避他的探索,捏住她弧度優美的下顎,強迫她看著他,「那一夜絕不是夢!我擁在懷中的是個活色生香的女人,即使那夜我醉得厲害上就憑他唯一記得的那雙長腿,就確定那女人是她,錯不了!
「就算是這樣,那女人也絕對不是我!」
「不是你,你的東西會出現在我家客廳?你是趁我不在時到我家打劫、行竊嗎?」說到這,他忽然想起一件事。「當初我問你,我喝醉後是不是你送我回去的,你干啥劃清界限說,我一進門後就將你杜絕在門外了?」
她根本就是不打算讓他知道事實真相。
「我不習慣被騙!你卻足足回避騙了我半年。你說,這筆帳咱們該怎麼算?」
他索債似的調調听得芮得怒火高張,她咬著牙,冷笑的說︰「怎麼算?如果當時我告訴你,我就是你一夜的對象,你會有什麼反應?是笑我趁你喝醉之際‘癩蝦蟆吃了天鵝肉’,還是拿一筆錢打發我?」
「別老是用‘受害者’的角度自艾自憐。」藍道有些狼狽的辯解。
芮得冷冷地道︰「那你告訴我,如果當時你一覺醒來發現,‘春夢’中的女主角是你一向視為除了工作效率之外,一無是處的秘書,公司人人口中的老處女,你作何感想?又如何處理這件事?」
「我會負責。」
「如何負責?」
藍道不耐的說︰「起碼在金錢物質上我不會虧待你。」他對自己的女的「朋友」一向很慷慨。
「金錢、物質?」芮得心里直發寒。「這和我方才所說的,用錢打發我又有什麼不同?」
他習慣用金錢來處理女人的問題,因此在面對她時,也不會有例外。只是,她要的從來就不是這些。
「除了這些,你覺得我還該給什麼?」他理直氣壯的問。
不懂愛的人,永遠不會知道多情者要的是什麼。芮得看著藍道,笑得有些淒然,「我早料到當你知道真相時的處理方式。我不缺錢,所以我選擇沉默,同時也保住我的自尊。」
不知為什麼,她的話竟然一點一滴的挑起藍道的怒意,他干笑了一聲,「你一定沒想到你辛苦維護的‘自尊’竟在半年後仍然淪喪了。半年後的今天,你仍是靠我的錢幫你渡過難關。」
他的話常常像把利刃,傷人于無形。
「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傷我?」
「你逼我的!」
「上你的床不是我願意的!」芮得激動的說。
她的委屈和被逼迫的語調令藍道的怒火又燃高一層,「不管願不願意,那都是不爭的事實,」
「不!」
「不?!」他冷笑,「你大概忘了,為了錢,你還得要陪我上床三個月!」
他的話今芮得氣得發抖,她緊握著拳頭,「你下流、不要臉!」
「你上流、清高,卻得陪我這下流胚上床,在我床上發浪。」藍道陰鷙的看著她,發泄他的殘忍。
芮得一雙美眸,閃動著盈然淚光,她別過臉去不讓他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如果可以……你出去一下好嗎?我想靜一靜。」她胸口因哽咽而起伏得厲害。
聞言,藍道不置可否的帶上門離去。
听到門關上的聲音。芮得強忍住的委屈淚水才決堤。
棒著一扇門的藍道,隱隱約約仍可以听到里頭啜泣的聲音,一股不曾有過的歉意油然而生,這種感覺令他懊惱的鎖了眉。
可惡!他何時被一個女人扯動過心情了?!而芮得就是有法子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他的紀錄、挑戰他的極限。
也不過是個女人,她憑什麼讓他這樣不開心?
憑什麼!他一咬牙,揮拳一掃,櫃子上珍貴的擺飾瓷器碎落了一地……
第八章
奧特一次又一次的把玩著縴指上的鑽石戒指,耐心的等著約見的人。對享譽國際的她而言,以往都只有別人等她的份,她幾乎是不等人的,可為了藍道,她可是把耐心發揮到極致。
忽地,咖啡廳的門再度打開,藍道高挑的身影出現在彼端,看到她時,他向她走了過來。
「等很久了?」他答應她一下班就過來,今天的會議多拖延了近半個鐘頭。
他是個不習慣解釋的男人,一句客套問候已表達他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