戢穎沒回答季軒的問話,他反問季軒,「這些日子你有沒有看到羽翾?」
「我已經近一個星期沒到PUB了,之前我是每天都有看到她啊!」這倒提醒了季軒一件事,呃……這段時間她像愈來愈不快樂,有時候呆呆的一個人站在角落,這和她之前活潑的個性差很多。咦!怪啦,你和她不是同住在一個屋檐下,怎麼她的事你反而問我?」
戢穎放下文件,沉默下來。
「對了!你最近可紅了。」季軒想起報紙上的事,「一向不和女人的名字牽扯在一起的Min總裁,這回也上了花邊新聞啦?你怎麼和蜜雪兒牽扯在一起的。」那個騷貨不是戢穎去世好友的女友嗎?
「那是記者亂寫的。」戢穎不多加解釋。
「相片呢?不會也說是別人亂拍的吧?」
「我和她真的沒什麼,我若真的喜歡一個人不會不承認喜歡她。」談感情不是啥可恥的事,他干啥不敢承認?
「是嗎?」季軒挑高了眉,一臉笑意。「不喜歡蜜雪兒,是漢?那……可喜歡方羽翾?」季軒的心驟烈跳動,他的賭金一億元的存亡就看戢穎的態度了。
原以為戢穎會龜龜毛毛地說些若有似無的搪塞之辭敷衍,怎知他給了個直接的答案——
「喜歡。」
戢穎回答得那麼直接,倒令季軒有些訝異,一臉愕然重復地說︰「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不曾對你撒過謊。」
呵呵,只要戢穎喜歡上人,那他的賭金就不會保不住了,還可以從冷月和孤月那里撈到不少好康的。可是,這也有點問題咧!為什麼方羽翾看起來沒有戀愛中女人的模樣?有哪個戀愛中的女人像她那樣悲情的?
「我覺得你和羽翾之間……好像有那麼點問題哦。」他問得很小心。「你不覺得她一副很不幸福的樣子?」
「我們之間有些誤會。」戢穎輕描淡寫地帶過,可是他的眼神卻露出憂郁的神情。
「誤會?那得快澄清,免得屆時事情弄砸了,就很難挽回了。」他的一億元賭金吶!
「嗯!」戢穎垂著眼瞼掩飾神情。
見他一臉沉默,季軒插開話題說︰「對了,上一回你告訴我,有人撒野撒到你的住所去,從那兩個小丑口中問出了什麼沒有?」那兩個歹徒給天借了膽,誰不惹,居然招惹到四月頭上來了,一旦打听是受何人指使,怎能不還以顏色?
「那幕後主使者不難猜出是誰。」戢穎早就懷疑是那老匹夫了,沒想到從那兩個歹徒口中供出的人果然是王天頌,「是德恩的那只老狐狸。」
「真的是他!」季軒微揚的嘴角有抹玩味甚強的笑意,「好久沒找人出來玩玩了,不知道那老頭撐得住撐不住?」
戢穎一提起這件事,面露不悅的神情,一想到那晚上方羽翾受驚嚇的樣子,至今仍令他心如刀割,那老匹夫好夠膽,居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他不會讓這考老匹夫好過的,他卯上那老家伙了。
老匹夫喜歡縱橫商場當常勝軍,自己就一次一次打擊他,令他再也囂張不起來。
人在商界,他不想拿兄弟的那一招——以牙還牙、以血還血來對付王天頌,他有自己的報復方式,他要王天頌生不如死!
「到目前為止,我還不打算找老匹夫算帳,我有整他的方法。」戢穎冷冷地說。
「逮到的那兩個家伙呢?」季軒問。
「我把他們交給這里的分堂處理。」戢穎簡短地回答。這招夠狠!那兩個家伙到里頭,只怕沒好日子過,季軒暗忖道。他繼續說︰「依王天頌的個性,只怕事情不會那麼容易就算了,而且那兩名歹徒你又交給分堂,沒讓他們回去,老家伙只要不知道你是冥王門的人,就會不斷地挑釁。」
「他以為他派的人會再一次闖空門?」戢穎不以為然地說。
「你本領了得就算他們闖了進去又奈你何,就怕那群人不會直攖其鋒,而是找你周圍的人出氣!現在可流行‘挾人妻以令其人’。」季軒一副不可漠視的說著。
季軒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戢穎,方羽翾的確是對付他的一顆好棋。「我會小心一些的。」他回答。
「希望如此!」季軒心想,愈是小人就愈會玩這種不要臉的把戲!
???
晚上睡覺的時間,戢穎習慣看一些書或公司文件教授就寢。他不經意地看了一下牆上的鐘,都已經十二點四十五分了,方羽翾該下班了,怎麼還沒回來?白天季軒的警告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闔上書本,他打算到門口看看,若是一點之前她再不回來,他就要去找人了。
雖然說薛哲的PUB不是個龍蛇雜處的低級場所,可是,方羽翾一個女孩子家上班到十二點才下班,每天雖有同事好意送她回來,可是這終不是長久之計。
如果可能,他希望她能辭掉那份工作,他戢穎的女人,需要每天如此辛苦地工作嗎?就算不說這個,女孩子家打工到三更半夜也不是好事。
罷要下樓,戢穎就看到有盞車燈向房子的這方探了過來,想必是熟人,要不然災培門的會將他拒之在外,那麼晚了,還有誰會來。
戢穎下了樓,在樓梯口看見季軒和一名部屬扶著醉醺醺的方羽翾走了起來。
「怎麼回事?」
季軒將方羽翾扶到沙發靠著,然後他苦笑地說︰「方才她說心情不好,听人家說酒可以解千愁,要我調一杯酒給她。」看戢穎的臉色不對,他繼續說︰「我可是弄了很薄的酒給她哦!怎知她一杯還沒喝完就醉成了這樣。」說很薄也沒很薄啦!可是,這事季軒哪敢說,等一會兒被戢穎順手來個勾拳可不好玩的,還有,他在里頭放了些「小東西」也沒敢說出來。
「薄酒會喝成這樣?」望著方羽翾痴呆著一張臉,眼光渙散地瞧著前方,他敢打睹,他已經醉得分辨不出誰是誰了。
看著戢穎一張臉都拉下來了,季軒馬上陪著笑臉道︰「呃,現在時候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拜拜。」他不敢多逗留的三步並成兩步走。
這年頭當人家師兄當得這麼沒尊嚴,動不動就挨人家白眼,他數第一個!歹命哦,師兄不值錢啦。
「倒是逃得挺快的。」戢穎有些無奈地搖著頭,上一回季軒調酒讓人家成了「噴射機」,這一回方羽翾喝了季軒弄出來的東西,不知會成了什麼?他一把將她抱起來,回頭對屬下說︰「去睡吧,這里有我。」
上了三樓把方羽翾安置在床上,正要離開時,方才一臉呆相任人擺布的方羽翾像是啟動了發條的女圭女圭。
「好渴……水……我要喝水……」她此刻頭好暈,有股想吐的沖動,可是嘴巴里頭又干得很,想自己起身倒水,手腳又軟弱無力。
倒了杯水,戢穎把他扶起來,慢慢喂著她喝,喝完之後又扶著她躺下。喝了薄酒會口渴?這個死季軒,怪不得方才他逃得那麼快。
戢穎坐在床緣輕輕地握住方羽翾的手,見她沒有拒絕,他握得更緊,方羽翾半眯著眼,他不確定此刻的好是否是清醒的。
「方晨?」方羽翾睜開眼,眼前的模糊人影令她無從分辨,可是會那麼溫柔地握住她的手的人,也只有方晨了。每一回生病時,方晨總是那樣照顧她的。
戢穎挑眉,她竟然把她誤認作方晨?醉得還不是普通的厲害。
「方晨,他為什麼不愛我?」方羽翾想到傷心處,不由得掉下淚來。「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些恨他,恨他不明白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