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他在美國鬧的緋聞的事,他尚未找蜜雪兒算帳,他記得當時的情況,明明是蜜雪兒說她眼楮進了沙,要他替她看看的,誰知當他側著臉擋開她的眼要檢查之際,一群記者也不知打哪兒來,沖著他的背影猛按快門,他很迅速地推開蜜雪兒,那群記者又給他來張正面特寫!隔一天,他就上報了,以一個「莫須有之罪」上報——蜜雪兒的舊愛新歡為一個幸運的東方男子。
這是哪門子的鬼話?最令他啼笑皆非的是,他那張背對著聚光燈幫蜜雪兒的檢查眼楮的相片,當場傍拍成了熱吻鏡頭,真是無法不佩服那些記者取的角度,兩個純屬朋友的人能被渲染成熱戀情侶,這些記者的想像力真好!
棒天看到報紙時他曾要求蜜雪兒澄清,可是,她只淡淡地一笑,然後說︰「那些記者只缺個新鮮話題,由他們去吧。」
「太離譜了。」戢穎表情十分冷硬地說,「你講得一口流利的華語那並不是為了我,而是震羽,至于那張相片更是角度的錯誤。」震羽是他初到美國拿碩士學位時的一位摯友,後來車禍死了。
「你嫉妒震羽?」蜜雪兒一雙美麗的大眼楮直望著他,似乎有些勾引的意味。
「你是指嫉妒有個女人肯為他花了多年的時間學華語嗎?的確。」對于好友的女友,戢穎一向沒啥興趣,艷光四射的女子,並不是他喜歡的那一型。
「震羽走了之後,我一直沒有再對任何男人動過心,除了你。」蜜雪兒大膽地求愛,對于東方男子,她一直有著很不錯的感覺,當年如果她先遇到的是戢穎,她就不會和震羽交往了,就算她後來才在男友的介紹下認識了戢穎,她仍是對他有相見恨晚的感覺,甚至三番兩次以行動表示對戢穎的好感,只可惜,戢穎不知是裝傻抑或不接受,皆沒有啥反應。
「我一向對女人沒興趣。」戢穎淡淡地說,心中暗自好笑,蜜雪兒的花名可是有目共睹的,對于她的深情告白,他覺得荒謬之至。「除了……」他打住沒說出口。
「你打算一輩子打光棍?」蜜雪兒只注意到他之前的話,沒注意到他還有句「除了」。
「蜜雪兒。」戢穎看著她,「你是個美麗的女人,但是,你不是我要的女人。」
她愣了一下,然後失笑地來到他身邊,「哪個男人不喜歡美麗的女人?難不成我我喜歡丑八怪?」她絕對不相信他對她完全不感興趣,她大膽地勾住他的頸項說︰「看著我的眼楮,告訴我——你愛我。」
戢穎皺著眉推開她,「請自重!要是震羽知道你居然是這種女人,他會多傷心?」
「逝者已矣,來者可追。我相信他在黃泉之下會贊同我再找尋著一個愛我的男人。」蜜雪兒不羞不愧地說。
「祝你成功。」戢穎冷冷地看著她,「記住,我不是一個適合你,更不是一個會愛你的男人。」
蜜雪兒看著他,一低頭把話題一轉,「什麼時候回國?」
「下星期一。」
「我想到震羽的墳上上束鮮花。」這只是一個借口,她真正想知道的是戢穎是不是有對象了,要不,怎會拒絕她?
就這樣,蜜雪兒跟著他回國,甫下機場又遭到大批記者包圍,更炒熱了愈描愈黑的緋聞,而為了避免又傳出什麼不堪入耳的緋聞事件,他把她安置在飯店里。
棒著煙光和戢穎相對,蜜雪兒怨懟地說︰「你以為隨便找個人帶我到外走走就算盡地主之誼了嗎?這簡直是一種敷衍!」
「那我只能說抱歉。」
「你家那麼大,為什麼不許我住那里,而硬要我住飯店?」她皺著眉。「還有,出現在你家的那長發女子是誰?你親戚嗎?」記憶中,戢穎好像沒有親兄弟姐妹,那女孩一身清親的氣質令她有些不安。
「要你住飯店無非是不想再傳出任何更可笑的緋聞,那些無孔不入的記者,難保不會再制造什麼可笑的話題,我不認為你住在我家是適宜的。」
戢穎的話令蜜雪兒有些不快,想她一個紅透了半邊天的電影紅星不讓人「防」成這樣,她清了清喉嚨說︰「你還沒回答,住在你家的那女孩是誰哩。」
「一個朋友。」看著淡褐色的懷中物,戢穎想起前天他對方羽翾做的事情。此刻的她一定恨透了他吧,這幾天她總是避著他,而他,也如她所願的沒和她踫面,如果這樣會令她比較快樂的話。
「她是你的朋友,我也是你的朋友,她能住在你那兒,而我卻被你拒絕在門外!戢穎你的心未免偏得太變譜了吧!」一股妒意在蜜雪兒心中升起,「那女孩和你關系只怕不單純,是你的同居人?」
戢穎皺了眉,同居人那三個字十分的不悅耳,「如果我和一個女子同住的話,那表示我愛她,而這樣的人也將成為我的結婚對象。」他不允許任何人看輕方羽翾。
這一輩子他對女孩子根本打從心底的不屑,更甭說他會去喜歡上誰,痴情如孟雪倩,犧牲了生命救他,也不過贏得他的友誼罷了,但是,任何事總有個意外,方羽翾就是有那個魅力吸引住他,讓他動了心,他承認,他愛她。
「你……真的喜歡那個女孩?」蜜雪兒擔心的事終于發生了,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那女孩哪里吸引你了?我不認為她有那麼大的魅力。」
「被她吸引的人是我。」戢穎提醒她,「你的確不必感受她哪些吸引人的魅力。」
「那女孩一點也不起眼!」蜜雪兒十分的不甘心,她自認外在條件勝過方羽翾十倍。「她配不上你!」戢穎一直是她想要的男人,他怎麼可以不愛她?
「蜜雪兒,你的風度到哪里去了?」戢穎起身站了起來,「我吃飽了,你慢用。」說著,他大步地走出房間。
如果蜜雪兒不是女人,他會讓蜜雪兒知道批評人的下場,方羽翾在他心中的地位無人可動搖,亦無人可取代,誰敢說她什麼,就如同侮辱到他,不可饒恕!
???
季軒這幾天剛忙完一個實驗,打算讓自己放幾天假,忙人一旦閑下來就會有個大問題——不知道自己要干什麼?窮極無聊之下,他又找上戢穎。
一看到來者是季軒,戢穎當他是個透明人似的,繼續看著手上的文件,連聲招呼也沒打。
季軒倒看得開,師兄弟一塊兒長大,戢穎的個性一向不太搭理人,很認命的,他為自己倒了杯茶。
「喂,忙啊。」
「你倒挺閑的。」戢穎連眼楮都沒抬一下。
「什麼叫閑?我可是這幾天日以繼夜才完成一個實驗哩,這幾天我連PUB都沒去。」說到PUB,他不由得又想到「噴射機」的笑話,于是他問︰「上上星期,羽翾有沒有跟你說一個笑話?哈!那自命風流瀟灑的帥哥八成到現在都沒臉見羽翾,更甭說想追她了!」季軒將那天他放了些藥粉在調酒中,使得牧凡修成為「噴射機」的事說了一遍。
這則笑話並不是戢穎注意的重點,他終于明白那天夜里,為什麼會有男人送方羽翾回來,原來……他又誤會她了。
而她一下車之所以會笑得那麼開心,並不是和那男子出去玩得開心,而是因為「噴射機」的緣故,至于她之所以會搭那男子的車也是因為季軒的「噴射機」之謎!為什麼在他誤會她的時候,她不肯解釋?難道她感覺不出來,他對她的在乎?
「喂,戢穎,你怎麼了?听我說的笑話听得那麼痛苦嗎?」季軒覺得戢穎有一點表錯情了吧,哪有人听笑話听得好像吃到砒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