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了你那麼多唇舌,我若再‘不識大體’,那就太對不起你了。」
「很好!只是……」南宮修塵又露出了令人害怕的笑容,「你知道戴允修是到哪里游歷時失蹤的嗎?」
唔……裴宇風感覺好像有些不妙!「你該不會告訴我,是非洲吧?」
「沒那麼落後啦。」
「那就好。」他用手帕拭了一下由額頭冒出的冷汗。心想,只要不是非洲,成天要與土人、蟒蛇……為伍,一切都好說。「那麼到底是哪里?」
「中國大陸。」
「啊——」裴宇風嘴巴張得老大。
「告訴你,戴教授失蹤地點的確是在中國大陸,所以,你和黃娟可以準備出發了。機票的事我已經請人準備好了。」
「中國大陸那麼大,你叫我們打哪兒去找他?」原來……這只老狐狸根本就是有預謀的!裴宇風哭喪著一張臉,不知道黃娟知道這消息之後,那張冰山臉還端得住端不住?
「所以,你們得先到台灣一趟,屆時和戴教授的好友見面之後,自然可以從他那邊得到一些線索。」
「你倒是替我們想得挺周到的啊!」他仍是一臉不開心。
「而且,你也好久沒回去了,正好借由這個機會回家看看,順道可以到官家和容寬敘敘。」裴宇風和官容寬一直是很好的朋友,南宮修塵知道他們也有許久沒見面了吧?
「似乎這趟台灣行是免不了了。」
「那就認命吧!」
「台灣行?」黃娟啜了一口咖啡之後又重復裴宇風告訴她的話。「咱們不是才完成任務不久?怎麼那麼快又有任務了?」原來她還打算到美國找大哥大嫂聚聚,看來計劃又泡湯了。
「因為咱們又得‘代打出場’啦!人家閻焰此時和嬌妻正在蜜月旅行,不找咱們這些‘單身貴族’代打,還找誰?」他的語氣大有責怪黃娟之意。
「單身貴族有啥不好?」黃娟怎麼不知道他那「怨懟」的語氣從何而來。
二十八歲要她結婚?那是不可能的事!包何況,就算要結婚,物件呢?她知道裴宇風對她好,而她也不討厭他,只是說到結婚……兩人的要好程度似乎還不到吧?
她一向都不以裴宇風的女友自居,總覺得對他的感覺一直停留在好友的階段,再進一步……似乎很困難。
「貴族當久了,當心人老珠黃就貴不起來了!」裴宇風看著她。
「頂多留在自個兒家‘供奉’起來而已。」黃娟似笑非笑,「放心吧,我不會有那麼一天的。倒是你,你還是先為自己著急吧。」
「我有什麼好急的?你不為年齡擔心,好歹為你高人一等的身高衡量一下吧。一八一,小姐,試問你要找誰來配?」他自認一九七搭她還差強人意。「你不會要像‘一○一次求婚’一樣,找一個‘嬌小’男人來呵護吧?」那部片子是他和黃娟在休假期間看電視看到的。
「有何不可?」
「你真的覺得……我……我不好嗎?」老實說,他對自己真的越來越沒有信心了,打從他喜歡黃娟之後,黃娟對于他付出的感情的漠不在乎,無時無刻地都在打擊著他的信心。
旁人總以為他和黃娟是一對的。只有他清楚地知道,黃娟並沒有動心,對于他,她有的只是友誼罷了!
「你沒有不好,只是……我覺得我們還是適合當朋友。」她認真的說。「對于你,我沒有動心的感覺。」
「你仍是喜歡著齊傲?」她的心事他知道,只是他和她似乎有著共同的默契——心照不宣,那是一件殘忍的事實,不是嗎?
裴宇風第一次將這個屬于彼此心中的秘密說出來。黃娟的反應比他預期地平淡,只是淡淡地嘆了口氣,幽幽的說︰「有些人是很難忘記的,不是嗎?」
在這個時候,裴宇風知道他該生氣的。畢竟他為了黃娟真的付出了很多。但是,他卻是沉靜地負擔了心中的波濤洶涌。
愛一個人並沒有錯,黃娟的苦澀心情他能懂,他甚至認為他比她幸運多了。最起碼他戀慕她的心情她是知道的,而她?她苦戀著齊傲的心情,齊傲卻是一點也不知情。在這種情形下,他忍心再苛責她嗎?
如果今天齊傲沒有物件,自己會代黃娟去向他表白心意,可是如今他都已經是曲宓的丈夫了,裴宇風可不認為傲氣的黃娟會忍受自己成為第三者,何況想當第三者她早就在齊傲尚未娶曲宓之前就介入了,不必等到這個時候。
黃娟執著于齊傲的感情難為了自己,而他?又何嘗不是處于如此的狀態?
看著裴宇風沉默了下來,黃娟心中感到一陣難過。她知道感情的事是勉強不來。可是……她不是木石人,無法不去想到他對她的好。
「我對齊傲的不能忘情,你一定很不快吧?」
「怎麼這麼說?」他淡然一笑,「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所愛的權利,不是嗎?」
「你有資格叫我忘了他的。」
「誠如你所說的,有些人,是很難忘的。如果你真的能夠忘了他,不必我要你忘,你也能忘!」他拍了一下她的肩,「不要把我的愛當成一種負擔,我給了你完全的選擇空間,盡情去追求自己所想要的感情吧。」
「你……不怪我?」
「沒什麼好怪的。」他垂頭一笑,眼中的失落藏在密長的睫毛之後。
老是在這話題上打轉,氣氛變得好怪,于是,裴宇風再度展開笑容,「對了,聊了那麼久,我還沒告訴你咱們這次的任務。」
「說吧!」黃娟又看到他那熟悉燦爛的笑容,心中的陰郁情緒一掃而空。「我接招就是……」
任務當前,私人情感自然擺一旁,只是……她這種「粉飾太平」的作法又能用多久?
第二章
這真的是一塊色澤迷人、質地上層的好玉耶!只是……一塊玉怎能發出香氣?
閻鏡觀躺在床上,一次又一次的把玉石拿到鼻前嗅了嗅。
不知怎麼,打從那天她在地上撿到了這塊小偷不慎掉落的玉石後,她就不想把它「物歸原主」了。並不是她貪心使然,而是那塊玉給她的熟悉感!仿佛……仿佛這塊玉原本就是她的。
她不想把它交出去,就算她「良心發現」想把它物歸原主吧,也不知道該歸還給誰。听說那到肯特家來偷東西的賊,可是偷遍世界的「大偷」哩!這塊玉想來也不會是那家伙的。
所以呢,她可以理所當然的佔為己有。屆時這玉的「正牌」主人找上門來時,再奉還就是了。
打從上星期婚禮結束的隔天,哥哥夫婦就已經開始他們夫妻倆長達半個月之久的蜜月旅行。人家夫婦倆的親密之旅她又不好意思跟去,這幾天她一個人待在家中悶都悶死了,每天好象除了吃飽睡,睡飽吃,就是和這塊玉對望!唉——躺在床上正昏昏欲睡之際,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不會吧?又要吃飯啦?閻鏡觀翻了個身,看了下牆上的鐘,才十點而已……門口的佣人又敲了一下門,拉開嗓門,「小姐,樓下有你的朋友找你。」
「朋友?」一听到有人來陪她解悶,閻鏡觀總算心甘情願下了床,把門打開。「誰找我?」
「裴宇風先生。」
「裴宇風?」哈!原來是他,無聊的時候有他作伴是挺不錯的一件事哩,「請他稍候,我馬上下去。」
十分鐘後,閻鏡觀終于出現在樓梯口。從她兩頰的紅暈及一臉慵懶看來,這小泵娘八成剛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