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前言一座古城湮沒于叢樹雜草間,從斑駁的外表,仍可看出昔日的風光繁華。
這座古城與其說它像「城」,不如說它像古代王公貴族的住所,只是它太大,大得像座城吧。
這座古代大建築物與世隔絕的荒漫在低于海拔近兩千公尺的山谷。二十世紀的文明並沒有使它成為觀光勝地,成為游客踏游的開放地。只因,發現它存在的人,到目前為止只有一個人——戴允修。
戴允修十多年前是享譽于國際的一名考古學者,打從他發現這處古跡之後,便辭去大學教職,孤自一人來到這荒郊野地從事考古的工作。
也許是私心,也或許是怕這處保存完整的古跡遭到人為的破壞吧,因此,他沒有對外公布這消息。
據他研究和一些從古跡中陸續發現的文物看來,這座古城的年代約莫是隋唐。最明顯的一項證實其年代的物品乃是數以百計的唐三彩瓷器,在這些物品中有一項最令人納悶的是,一間斗室里所擺放的蓮型石器,那蓮型石器約莫一人高,中間有一個陷落處,模樣特殊,這石器絕不是唐時的物品,它怎會出現在這古城中?它是何用途?這神秘的石器有著太多他解不開的謎……
第一章
這是一場隆重而奢華的婚禮。
數以萬計的紅玫瑰被布置在紅氈的兩邊,成為兩列炫目而浪漫的「愛之路」。
這些華麗的場面,是來參加此場婚禮的眾賓客所料想到的。想當然耳,歐洲三大財團之一的威爾頓家的外孫女要出閣,場面不熱鬧奢華豈非太辜負了世人及一些報章雜志的期許?更何況威爾頓家的小姐要嫁的物件又是肯特伯爵一向倚重的外孫閻焰,這場婚禮的排場不講究都很難。
戴舫宸一襲出自巴黎名設計師手筆的新娘禮服把原來就不凡的美麗發揮得淋灕盡致,猶如仙子一般。站在她身邊猶如童話中王子一般的美男子,更使得這場婚禮簡直就是現代版的「王子娶妻記」。
結束了白天一些「繁文縟節」,終于熬到了晚宴的時間了。
「累了一整天了,咱們總算成了夫妻了。」回到房內更換婚紗成晚宴裝時,戴舫宸的臉上已經有了些許的疲憊。
「白天是過去了,我可不認為晚上能夠比白天輕松!」閻焰對著剛成為他妻子的戴舫宸擠眉弄眼,使壞的笑意洋溢在臉上。「呼!晚上可能得挑燈夜戰了,這種情形能不累嗎?想必會比白天累吧?您說是吧?老婆大人?」
戴舫宸听完了這席話,忽地面紅耳赤。順手拿起床上的枕頭往閻焰的方向扔去,笑罵著,「你這色胚!誰……誰要跟你‘挑燈夜戰’?我……」她以為他所說的是指「圓房」一事,一張臉紅得猶如熟透的隻果一般,連說話都口吃了。
「咱們夫妻倆是生命共同體,你不陪我挑燈夜戰,‘外抗強鄰’,我要和誰?」他斂了一下笑容說︰「今晚的鬧洞房想必是‘恐怖絕倫’!我可不認為在眾位好漢齊聚一堂的情況下,咱們夫妻會好過!」
「原來……原來你說的是這個,我以為……」戴舫宸羞得低下頭去,為方才那「限制級」的想法羞愧不已。
「你以為什麼?」他就愛追著她說,戴舫宸滿臉通紅的樣子別有一番風情。
「我以為……以為……你……你所講的是咱們洞房花燭夜的事情……這才……」她越說越小聲,最後幾不可聞。
「哈……你怎麼會想成這個?」他故意用夸張的語氣道,然後才說︰「當然,這個也很累!」
方才那席話正是要誤導她的。沒辦法,如此一來,他才能糗她嘛!
「你……」戴舫宸忽然覺得上當,正要反唇相譏時,閻焰又聰明地把話題轉移。
「今晚的‘鬧洞房’想來就令人覺得恐怖!有一個鬼靈精的小妹已經教人頭大了,更何況組織內也有不少‘好漢’到臨,尤其是那整死人不賠錢的裴宇風,我平時在口頭上老不讓他佔便宜,這回他有堂而皇之的理由整我,你想,他會白白錯失這個機會嗎?」閻焰想起來還有那麼一些可怕哩!小鏡觀V□S□裴宇風,那不變了天才怪!
對于「鬧洞房」一事,戴舫宸倒是比較看得開,反正一生中也只被整這一回嘛。
「你呀,就是平時不‘廣結善緣’,現在才怕人家利用這‘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機會整你。」
「我哪是怕我自己?我是怕你禁不起那群‘黃帝’、‘黃後’的黃腔,屆時會羞得掘地土遁!」
「你擔心你自己吧,我才不需要你擔心呢。」她笑得甜絲絲的。
嫁個偶爾能陪她抬杠的人,樂趣其實還不少!
夫妻倆正你來我往的抬杠時,房門無聲無息地被推開,閻鏡觀的那張小臉探了進來。
「哈羅!」
她的招呼語叫房內的兩人均嚇了一跳,一回頭赫然發覺房內不知何時來了個人。
這丫頭仍是學不來進門前先敲門的習慣!閻焰有些無奈的說︰「丫頭,壞習慣仍是改不了!」
「反正你們在房里又不會演出什麼‘限制級’的鏡頭。就算要上演也會鎖門吧?沒鎖門的話,那表示‘歡迎光臨’,我干麼多此一舉地敲門呢?」
「算了!算了!反正你生就一口伶牙俐齒,我說不過你就是了。找我有事?」閻焰注意到今天的閻鏡觀似乎有些……該怎麼說?神情似乎有些緊張和不安吧?她到底怎麼了?
「爺爺叫我上來叫你們,賓客差不多到齊了,怎麼可以獨缺新郎新娘呢?」
「我們馬上下去。」閻焰承諾,接著他問︰「鏡觀,你怎麼了?今天看你好像有些不開心。」
「是你的大喜日,我怎麼會不開心?」她勉強擠出笑臉,不成功地想掩飾些心中沈悶悶的感覺。
也不知怎麼,她覺得今天好象會發生什麼事似的。
她分辨不出來是喜是悲,只覺得仿佛有樣和她別離了十分久遠的東西,在今天要出現了,這種奇怪的感覺一直到方才才有的,早上還好好的。
算了,今天可是大哥的大喜日子呢,她怎能沉著臉?一思及此,閻鏡觀總算露出了個較愉快的笑容。在下樓前,她說︰「別為我擔心,我沒事的,快到樓下去吧。
「嗯!」
待閻鏡觀下樓後,戴舫宸才說︰「鏡觀……今天好像有些不高興。」
「你也注意到了!」閻焰看了妻子一眼。「我們的婚事一直是她所期待的,她沒理由不開心。」他心里頭覺得有些不對勁。「上一回我到台灣去,不能順利從任家借到‘香玉’,心中就一直不安。」
「怎麼會突然想到那件事?」「香玉」和閻鏡觀不開心是兩件風馬牛不相及的事。
「總之……有個不甚好的預感就是……」
「不會的。」戴舫宸安慰著他,「也許你今天太累了,才會胡思亂想吧?」
「也許吧……」
「好象作夢一樣。」裴宇風倚著欄桿,看著滿天絢爛的星斗。「還記得初次和閻焰見面的時候,那時他和我一樣是王老五一個,如今人家都升格為‘有妻’階級了。」
「憑他的條件能夠娶妻並不奇怪。」黃娟橫了他一眼。奇怪,有他在的地方,她就忍不住想和他斗嘴。
「你的意思是?」
「就憑你這款的,繼續當王老五也不奇怪。」
「喂,你這麼說就有失公正了,我哪一點比他差啦?他也不過長得比我俊俏些,想我當初在大學執教時,也是有不少女學生向我獻殷勤的!」那時官容寬還笑他得了「厭女癥」哩!